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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LS夜雨
序言:
我們都很討厭城市的生活,離開了卻又想念;我們都向往山野田園的浪漫,置身其中也覺得寂寞。人類就是在這種自我矛盾的糾結中走向終結……
第一章LS夜雨
第一節
八廓街的東南角,有一座黃色的藏式建筑,看似普通的三層小樓,就是傳說中六世達賴和心上人瑪吉阿米幽會的地方。
第三層房子其實就是個帳篷,是在原來的屋頂上用黃色的布幔搭出來的臨時建筑,遠遠地看起來,房子就像三層。天氣晴朗的時候,把黃色的布幔撩開,就是一個視線很好的屋頂涼亭,在屋頂要一壺茶,看著八廓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地坐喝,這就是LS最典型的慵懶的下午。
這座房子和旁邊的其它店鋪沒有什么明顯的區別。典型的藏式夯土墻,圍繞著窗框土城黑色,窗沿的上邊緣是用木作加了窗沿的,活血在雨天能多少這筆一些風雨。上面一層椽子涂成紅色,下面一層涂成綠色,如果把外墻的黃色作為背景,這個建筑的立面色彩就是直接采用了色彩的三原色。也只有在XZ,在LS,這樣的色彩搭配次啊顯得不那么突兀和異類。作為一個設計師,特別是建筑設計師,在內地歐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一個建筑的立面使用這種色彩搭配的,不過無論房子的外表如何,它只是個載體,要看什么人在里面住過。
倉央嘉措不算個偉大的人物,歐文甚至懷疑他在歷史上的存在。或許只是后人為了那本浪漫的詩集杜撰出這么一個六世達賴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倉央嘉措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是個有趣的故事!
瑪吉阿米的燈光有些昏暗。
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歐文和菲兒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歐文要了一壺酥油茶,不為喝茶,只為那溫潤的熱氣熏蒸一下疲憊的雙眼。
經過十多天的奔波,歐文有些疲憊,臉色被高原的日光曬黑了許多。有時候在洗手間照著鏡子就會發呆,打在手上的泡沫忘記沖洗,鏡子里的自己,顴骨上甚至有一點暗紅。是不是和LS本地的原住民已經可以攀上親戚了。
有時候,歐文也會笑一笑,這種感覺或許也不壞!
頭上戴的那頂棒球帽因為出汗,帽圈上有明顯的白色鹽漬。那頂帽子是出發前陳菲兒特意給歐文買的,還是韓版款式。帽子兩側裝飾有銅制的金屬骷髏,挺時髦的一頂帽子。現在那兩個閃閃發亮銅飾品已經有點氧化發黑,邊緣還隱隱滲透出深綠色的銅銹。骷髏的鼻孔和眼睛顯得更加黝黑深邃,仔細看,透出神秘幽暗的光。
感覺在這滿是神靈的西域高原上,帶著它可以辟邪!
這是一頂戰績輝煌的帽子,要不然自己這張臉會曬得脫一層皮。現在這張臉雖然有點黑,但是黑的有光澤,并沒有深層曬傷,還得感謝平鋪在桌子上的那條花圍巾,是從成都出發時候買的。
陳菲兒也有一條,花色略微鮮艷一些。一路上那條花圍巾把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因此才能在LS夜里的酒吧中,顯得那么白。
錦里的商品一半都是賣給游客的,但是這條買自錦里的圍巾的確幫了很大的忙,這就是經驗。如果不是上一次走滇藏線積累了豐富的高原旅行經驗,現在的形象就應該是非洲難民的那種,大家可以在很多攝影作品中腦補那種影像。
歐文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墨鏡的鏡片,夜里氣溫就下降得很快,進了屋子里面,鏡片上就凝結了一層薄薄得霧氣。
或許是后廚烹調的熱氣飄散進來,空氣中混合著奶茶的香味。在氤氳的霧氣中,傳來《LS夜雨》嘹亮的歌聲。
這歌聲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聽到過。
太陽落山的時候,在布達拉宮廣場上看到了絢麗的云霞,夜里居然下起雨來!
歐文努力地想……
香格里拉縣城醫院的背后有家小客棧。當時小倩住院的時候,歐文就暫時住在哪里。
安頓好小倩,歐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二樓走廊上。木平臺有些年代了,走在上面“嘎吱嘎吱”地響。上樓的時候被木板上的釘子給絆了一下,差一點摔倒,歐文甚至有一點懊惱!有一塊木板已經腐蝕掉了一個角,露出生銹的鐵釘。歐文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一邊想,一會兒找前臺借一把錘子,把那枚釘子砸進木板里面,避免其他人絆倒。
八月的天氣在雪區并不感覺熱,特別是夜里,二樓的走廊有風吹過,還有絲絲涼意,因為下雨甚至需要披一件外套。
視線穿過淅淅瀝瀝的雨幕,可以看見小倩住院部的病房。
只要那盞燈還亮著,歐文心理就覺得平靜。
那時,歐文正點燃一支煙,其實那支煙的一星點火光并不能帶給歐文多少溫暖,煙氣繚繞在身體的周圍,只是給心理一點安慰。
就在這煙雨迷離中恰好聽到那首歌——《LS夜雨》。
歌聲是從醫院背后的小巷子里傳來的。那條街,晚上很熱鬧,閃爍的霓虹燈穿過雨霧彌漫成一片絢麗的光,讓人感覺溫暖!
街道兩邊開滿了小飯館和商鋪。或許是那個商家為了招攬生意,把碩大的音箱搬到了店鋪門口,音樂聲顯得有點大。
經過雨幕的過濾和距離的衰減,傳到歐文的耳朵里,恰好變得輕柔。那一刻的確撫慰了歐文孤單的心。
菲兒就坐在歐文對面,目光呆滯,盯著窗外,也不說話,估計也是累了。漆黑的窗外看不清任何東西,隱約看到玻璃上的雨滴匯聚成細流,倏地流下來。
淚珠兒般的痕跡中映照出菲兒斑駁的臉龐。
歐文側耳聽著那首歌出神,這個時候菲兒轉過頭。
桌子上的臺燈照亮歐文一側的臉,一只眸子反射著臺燈的余光,仿佛有一團鬼火在眼睛黑亮的瞳孔里燃燒。另一側隱藏在黑暗中,如果不是眼睛適應了這昏暗的環境,猛然間分不清臉上五官的位置。
菲兒分得清,她盯著歐文黑暗中的眼睛看了很久,菲兒知道歐文想什么……
無論歐文想什么,菲兒也不擔心。
菲兒的內心很安全,很溫暖。
即使夜里有點冷,因為LS下起了雨……
瑪吉阿米現在不再是酒吧,改為餐廳,仍以瑪吉阿米的名字命名。小樓內部的家具色澤陳舊,體量厚重,桌椅泛著歲月的光,空氣中彌漫著藏香的味道。
椅背是厚厚的牛皮制成,一排排銅釘被來來往往的食客的后背摩擦的閃閃發亮。桌面上紅色的油漆磨掉了一部分,留下斑駁的肌理,細細看,細細密密的,就像老奶奶臉上細密的皺紋。
歐文閉上眼睛,捧起一杯奶香四溢的酥油茶,為什么會有奶香,總之是牛的味道。時空轉換仿佛回到300年前那個浪漫的夜晚。瑪吉阿米和倉央嘉措就坐在歐文隔壁的桌子,他們兩人也像歐文和菲兒這樣面對面,安靜地坐著,不說話。聽的歌不是《LS夜雨》。
“在那東山頂上,
升起潔白的月亮,
瑪吉阿米的笑容,
浮現在我的心上。
……”
倉央嘉措正在為瑪吉阿米輕輕地哼唱。
那個時候,瑪吉阿米就在爐火的一邊,目光輕柔地看著倉央嘉措,手里拿著倉央嘉措的一只靴子。她想把那只靴子烤熱,因為外面漫天的飛雪,瑪吉阿米擔心這么冷的天氣會凍壞了情人的雙腳。
倉央嘉措是冒著大雪來的,也只有這個時候,寺廟的的小喇嘛們都已經進入夢鄉,天地間,彷佛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交談。
火光映照著倉央嘉措的臉,雖然是一個出家的喇嘛!不過那張臉實在是非常清秀,即使剃去了了饅頭烏發也無法阻擋那種英俊的氣質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阿吉瑪米就那樣癡癡的看著倉央嘉措的臉,他的亮也有一半在火光的陰影中,手中的靴子有一半已經烤的很熱,另一半卻依然冰冷,她也不覺得,就像陳菲兒現在凝視著歐文一樣。
只是見一面,也不能做什么,在這嚴寒的冬季。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對方直到深夜,因為知道雙方在彼此心中的分量。
現在歐文和菲兒也是這樣,相互對視,有時候會發呆,有時候會相視笑一下,菲兒并沒有給歐文烤靴子,六月里的LS已經轉暖,他們防水防寒的靴子也不需要烤火。
“喜歡這首歌嗎?”歐文問菲兒。
“不喜歡!有點凄涼!”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首嗎?”
“不是《LS夜雨》嗎?”菲兒有點疑惑。
“不,是‘在那東山頂上’。”
“哦!這個我稀罕,挺浪漫的!每次讀倉央嘉措的詩,我骨頭都酥了!”菲兒說話間輕撫著歐文的手,滿眼溫柔,長長的睫毛像上彎曲著,在臺燈光向上的光束中,可以清晰看到睫毛的影子。
歐文感覺一陣酥麻,被電擊的感覺。
歐文內心是喜歡這種感覺的,嘴上卻不這樣說。
“騷情!”
“什么騷情,哼!信不信老娘一個白眼別死你!”這兩個字顯然激怒了正在發情的菲兒。這樣描述陳菲兒當然有些不妥,多純情的小姑娘,含情脈脈的眼里只有歐文這個中年大叔。
歐文的確不應該矯情!這點歐文也知道。
但是不能給菲兒知道!
“信!”歐文語氣堅定地說,眼見著菲兒眼底洶洶的怒火忽閃忽閃就融進LS細密的夜雨中。
“這還差不多!”菲兒笑了。
“我們千辛萬苦來LS,就為了看這座破房子嗎?”
“不,還有那東山頂上的月亮。”歐文回答。
“矯情!”
菲兒給歐文填滿酥油茶,自己也加滿,眼底重新填滿了溫柔。
菲兒是喜歡歐文這一點的,關鍵的時候,歐文顯得那么有文化,有內涵,這一點也是歐文吸引菲兒的糖衣炮彈。
至此一擊,這個女人就淪陷了。
但是,陳菲兒不承認,關于淪陷,有一個典故,是關于菲兒和歐文的。
他們兩人似乎不抬杠就沒法交流,但是這不影響他們成為親密的戀人。
歐文有時候也納悶,不過他知道菲兒的底線,所以這種抬杠換一個詞也可以說是調情。
“傳說都是后人憑空杜撰的,這你也信?”
“怎樣?”
“你希望它是怎樣,就是怎樣。”
“最終不也是個悲劇嗎?”菲兒覺得至少應該是個美好的大團圓,如果說是杜撰,為什么不杜撰一個美好的結局。
“人們需要眼淚,他們需要感動自己,哭過了,心情會好些!所以注定是個悲劇。”
“為什么一定是個悲劇?”
“就像當年的南唐后主李煜,寫下那么多艷麗的詩篇,還有多少精力和心情去管理他的國家。”
“嗯!這些傳頌千古的詩詞反倒成就了他,如果他是一個治理國家的好君主,也就淹沒在五千年文明里了。”
“其實也不算一種失敗,倉央嘉措也沒錯。甚至某些時候這就是他們成功的唯一途徑。”
“你買到火車票了嗎?”話風一轉,這才是菲兒關心的問題。
“老程幫著去買了,應該沒問題。”
老程是這次旅行的地導,據說神通廣大,兩張臥鋪應該難不倒他。
“不要總是老程老程,我也姓陳。”
“你是耳東陳,不一樣。”
“聽起來很像。”
“菲兒,為什么同學們叫你‘老陳’?”
“老唄!”菲兒白了歐文一眼。
“就算研究生畢業,你今年才24歲。”歐文呵呵笑了一下,笑聲中滿含著戲謔。
“要不,以后你叫我小歐,這樣也就心理平衡一些。”歐文補充了一句。
“好啊!你說的。”菲兒臉上掛著得意的笑,眼珠子在眼眶里順時針轉了一圈,逆時針轉了一圈,笑了!
菲兒一笑,嘴角兩個小酒窩很好看,時時逗引著歐文想犯罪。
就是這么一念之差,才有了現在的結局。
“你知道當時我為什么會淪陷嗎?”歐文打了個不恰當的比喻。
“什么當時?”菲兒皺了皺眉頭,想確認一下具體時間,因為歐文淪陷的次數比較多。
“就是送小倩回南京的火車上那次。”歐文認真確認了一下。
“那不就是第一次嗎?”菲兒得意地笑。
“第一次就淪陷了!哈哈哈!”菲兒甚至笑出了聲。從笑聲中能聽到菲兒內心肆意的快感。
“準確地說,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們見面是在廈門。”歐文一本正經地糾正了一下。
“那次只是兩個陌生人好嗎?你當時那么窮困潦倒,想想真可憐!”菲兒皺著眉頭,扁著嘴巴,好讓這種憐憫更加生動徹底。
總之,菲兒覺得拿歐文尋開心就是她最開心的事。
歐文可以忍,歐文不生氣!
“哎!不科學呀!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我更窮啊!你怎么就動心了呢?!”
“就是你第一次淪陷那次是吧!”
“別提淪陷!”歐文生氣了,覺得面子掛不住。
歐文說這話的時候,已經36歲,一個標準的中年男人。
沒錯,他們兩人整整差一輪,但是,這不妨礙他們成為情侶。還是很黏糊的那種,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們倆天天在撒狗糧,其實這就是這兩個人的常態!(下流!不要臉!看到這里作者都忍不了了!)
“那時候你的確更窮,但是你的眼里充滿自信,哎,對呀!我也不知道你哪來的那些自信?!應該是盲目自信,嗯!對!……還有”菲兒想用一個詞來相容,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適的詞。
“好吧!就是一種博愛,或者說是慈愛!你不是和我說過特雷薩修女嗎!我覺得就是那種愛!對對對,圣母瑪利亞那種!”菲兒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因為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比喻感到很驕傲!
“讓你多讀一點書就是不聽,小白了吧!”關于菲兒不愛讀書這件事,也是歐文常常取笑她的口柄,也好還擊一下歐文淪陷的典故。
“快快,說淪陷!”菲兒對這個話題樂此不疲。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菲兒就像一個驕傲的女皇,馬上要登基大典般的興奮!眼里盛滿明亮的光。
不是月光,是陽光,光芒萬丈!就是那樣,只有這樣形容,才能描述陳菲兒驕傲的等級。
說到菲兒的驕傲,歐文會想到外婆院子里那只大白鵝。
那只鵝的確驕傲,在歐文的童年里給他留下最驕傲的印象就是那只鵝。有時候歐文還挺怕那只鵝,卻又被它的驕傲吸引,一種說不明白的感情!
每次菲兒驕傲的時候,歐文就自然想到那只鵝。
也只能想想,不能講出口,否則可能就有一樁命案發生!
即使是意淫,歐文也覺得得意!有時候還會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菲兒問,問他也不說,總之,內心感到無比地滿足,足以沖散“淪陷”帶來的自卑感。
從香格里拉返回南京,必須經過昆明。
歐文幫小倩和她媽媽買了臥鋪,只有一張下鋪,還是加了兩百塊從黃牛手中搞到的,肯定要留給小倩。
小倩媽媽是上鋪,照顧小倩不方便。
歐文就是一張硬座,那個時候省錢是硬道理,上大學那會兒還打過地鋪呢。
看著下鋪那個熟睡的人,歐文就想試試。幫小倩媽媽換一下,好照顧小倩。
看著是個女孩子,可能好講話一些。
歐文輕輕推了推那個女孩。
女孩潔白的七分褲沒有完全掩蓋住她纖細的腳踝。一條色彩鮮艷的編制圍巾下露出一角T恤,T恤被拉上去一點,露出一段藕一樣白的腰身,歐文那時甚至有點邪惡的思想一閃而過。不過那修長的身材,雪白的肌膚,的確讓人犯罪。
或許她的臉是張肥胖的大餅子臉也說不定,還長滿青春痘。歐文這樣想著,好抵消一下內心悸動的心跳。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歐文輕輕推了推那個女孩子的肩膀。
“干嘛呀?”被吵醒的女孩子顯得有點不耐煩。打了一個哈欠,把那三個字的尾音托了很長,這樣,歐文就順便看到她整齊潔白的牙齒。特別是那幾顆門牙特備白,歐文的腦子里忽然跳出來的是一個小白兔牙膏的廣告。電視里面的動畫做得有點夸張,幾顆閃亮的星星落在兔子上唇的那兩顆大門牙上,仿佛發出“叮當”的脆響。
那個女孩兒兩鬢干凈的頭發遮沒了半邊臉,和額前的劉海兒混在一起,稍顯的有點凌亂。
雙眼的睫毛整齊的彎成兩輪月牙,忽然張開,醒了!
歐文背對著臥鋪車廂的窗戶,光從背后的窗戶照進來,那個女孩迎著光看不清歐文的臉。但是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明晰地照在女孩臉上,歐文一眼就認出來。
“陳菲兒!”
晚了三秒鐘,適應了一下環境,陳菲兒也認出了歐文。
于是一輪淺笑自陳菲兒的嘴角洋溢開來,月牙的兩角出現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歐文!“
歐文就是那一刻淪陷的。
歐文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握一下菲兒的手,還是擺擺手,打個招呼。總之,那一刻起,歐文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燦爛了!
快樂的心情就是一只會唱歌的百靈鳥,忽的沖出窗外,飛上藍天,發情的鳴叫聲可以傳到百里之外!!!
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比不上那一瞬間的微笑,那個有著兩個小酒窩的淺淺的笑。
“那叫一見鐘情!別嘚瑟了!”菲兒后來是這樣形容的。
“哎!你什么時候變得有文化了呢?居然會用成語了?!”歐文有點驚訝,菲兒這次用的這個詞挺合適的。
被從夢中叫醒的唐突沒有影響陳菲兒的好心情。特別是聽到歐文是送一個素不相識的生病旅友回南京。
菲兒看歐文的眼睛閃著光芒。
歐文當時還怕菲兒誤會他和小倩的關系。
但是“老陳”沒有,這個可能的誤解在小倩媽媽滿目清淚的故事全程回顧中,瞬間就灰飛煙滅!
小倩媽媽真是講故事的高手,后來歐文這個英雄救美的故事之所以能夠迅速在小倩的親朋好友中傳開,小倩的媽媽功不可沒。
你瞧,要論使用成語,歐文還是顯得有文化一些。
從此以后,菲兒都是那種仰視的眼神看歐文。眼眸深處充滿愛意地看著這個略顯滄桑,窮困潦倒的中年男人。
就像看著一尊佛,歐文真擔心她會點上三炷香,拜一拜!那種虔誠的目光,逼迫歐文必須慈愛的注視著她。
歐文有時候擔心會脫口而出,”仁慈的主會愛你的!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