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等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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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評論第1章 序章
序章古老民俗
僾伲人的大名是保密的,不得隨意提及。除了在出生時殺雞起名,或在人生重要禮俗時刻,或為下一代起名,或家中長輩去世時念族譜,或自己去世時葬禮上使用大名外,平日里一律使用小名。
傳說古時候在僾伲社會中有咒語蠱術(shù),可導(dǎo)致人受傷甚至死亡。僾伲部落曾發(fā)生過一起咒語加害導(dǎo)致滅族事件。被加害人的大名是咒語的重要組成元素,咒語若無被加害人的大名,無法產(chǎn)生加害效果,因此,保密大名是為了防止咒語加害。
僾伲祖先留下格言:“不是烏鴉不喊自名,不是喜鵲不點己符。”更加忌諱自呼自名,忌諱夫妻間直呼大名。
我兒時,經(jīng)常聽老奶奶們說起寨中一戶人家繼母咒死繼子事件,生母早逝,父親續(xù)娶,繼母經(jīng)常大呼繼子大名咒罵,不久,繼子死了。老奶奶們都說:“怎能不死?繼母天天喊大名咒他,把他咒死了。”
源遠流長的故事,使得僾伲人的大名保密思維沿襲至今。
三等出生時,奶奶說:“小名叫鹽巴吧,鹽巴好,沒有鹽巴吃什么都不夠味兒,有了鹽巴,野花野草吃起來都更有味兒。”
三等入學(xué)報到那天,是奶奶陪他去的。漢族老師在門口擺了張課桌,問一個登記一個進去一個。三等站在老師面前,準(zhǔn)備報出自己的大名,剛說出第一個字“客”,奶奶便迅速制止了他:“不能報大名,報小名鹽巴就行了。”
老師聽不準(zhǔn)僾伲語鹽巴的發(fā)音,問了好幾遍,便在學(xué)生花名冊上寫下了在她聽來發(fā)音稍微接近的“三等”二字,并用漢語念了一遍給他聽。三等沒聽懂,沒有反應(yīng),還在那兒東張西望。老師用教棍輕輕點他,并叫他“三等。”這次他聽懂了,這是自己的漢語名字,咧咧嘴,坐到了座位上。從此,他就用三等這個名字讀書、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