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王傾世追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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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0評論第1章 夢醒時分
夏里國城外樹林
夜色深沉,天空陰云密布,大雨嘩嘩嘩的下著。不時有幾只烏鴉劃過天幕。夜半,林中傳來廝殺打斗聲。
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地上的人都一動不動,只剩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勉強撐著身子坐起,茍延殘喘.....
“今夜,我奉命滅你滿門。”冰冷的男聲不帶一絲感情,讓人不由自主的發抖。
“咳.....咳咳.........”男人吐出一口鮮血,“呵?不知是誰下的命令,讓夏里國第一戰神都出動殺我,咳咳.........”中年男人斜睨著眼前神色冰冷的黑衣人,露出輕蔑的神情。
黑衣人并未理會中年男人對他的挑釁,只那一瞬間,銀光閃過,鮮血飛濺,男人半撐的身子瞬間癱軟,向后倒去。
“你不用知道。”黑衣人低聲說了一句,轉身向林外走去,
雨水浸透了黃土,與鮮血相混漸漸變成了泥濘的紅土,天地之間一片死寂。雨越來越大,掩蓋了林中生物的氣息。
突然,他猛的回頭看向林后,冰冷的眼神劃過一絲異樣,看了許久,直到雨水的沖刷聲覆蓋了一切,他才回過頭繼續向林外走去。
暗夜下,那抹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逝在了大雨中。
夏里國尚書府槐院
“誰?不,不要啊!啊!啊----------!”
夏緣猛的睜開眼,呼呼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自從三年前她失憶,每次到夜里睡熟時這個夢就會浮現在她腦中。
并且,每次做這個夢都好像她親自目睹了這場殺戮的全過程,那些倒在地上死去的人們究竟是誰?還有那個黑色的身影......他.....又是誰?
“哐哐哐”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夏緣的思緒“日上三竿了,小姐,該起床啦-----------!”丫鬟杏桃在門外用力的喊道,語氣中多有不滿,恨不得讓尚書府所有人都聽到她不情愿的呼聲。
她,有這么一個懶惰的主子!!!
從不早起去給主母請安,不參加府內舉辦的詩會,不關心在府中的地位,甚至連家宴都不參加。
空有一個尚書府大小姐的名號,不爭不搶,不使手段,一點都不上進,真是一個廢柴!在杏桃心里大小姐就應該是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樣子。
夏緣在屋內搖了搖頭,她難道不知道杏桃心中的想法?
不過杏桃不會明白夏緣的處境與難處,沒有人會希望夏緣出現在集會上,不過是平白給自己添堵,到時再被毒打一頓下不了床?不如讓府中的人都漸漸忘記她,少給自己惹麻煩。
仔細想想,那些陰險的婦人們好像有些日子沒來找她麻煩了,心中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夏緣起身走到圓桌旁,并未理會哐哐的敲門聲,拿起茶壺一飲而盡,涼茶讓她頭腦清醒,心情平靜。
三年前夏緣來到夏家,管事兒的讓家里姐妹們挑奴仆,約定好時間,其她各院卻早早的都將長相平平,能干恭順的挑走了,只送來一男一女。
女奴就是杏桃,當時她還只是個粉面含羞的懷春少女,想著憑自己小有姿色的臉蛋攀上高枝,飛黃騰達,可沒想到自己會被送到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廢柴小姐院中。
夏緣每想到杏桃被送來時不敢置信的神情,就覺得可笑,不懂對方所要的,長處也是短處,在命運被別人掌握時,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像現在的夏緣,命在別人手里。
另一個男奴叫阿鹽,被夏緣安排在院外的一個木屋中,阿鹽不講話,總是灰頭土臉的,府中的人都說他是啞巴,夏緣平日也很少叫他做事,只是偶爾讓他剪剪院中的花草,翻翻土。
因為他性格孤僻,所以沒人同他親近,但夏緣總覺得阿鹽活得分外隱忍,像是在的等待什么。
“哐.....哐哐.......”杏桃還在使勁的敲著門“小姐?小姐?小...”
“別敲了,催命鬼嗎?”夏緣有些不耐煩的打開門,淡淡的說道,“什么事?”
杏桃低頭撇了撇嘴,“今年千花盛典的宮宴邀請了所有及笄以上的女子參加,包括小姐在內,老爺讓管事兒的撥款給各院添置新衣裳。”
也許是拜大小姐的身份所賜,杏桃骨子里還是敬畏夏緣,雖然她在府中備受冷淡,但杏桃從不敢過分造次。夏緣吩咐的事大都能完成。
“知道了。”夏緣皺了皺眉,雙手交叉,倚著門框,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千花盛典夏緣也略有耳聞,此盛典年年都有,是夏里國較為盛大的節日,只要是夏里國內有府邸的公子小姐都會收到請柬。
與其說是與民同樂的賞花大會,倒不如說是一場夏里國公子小姐的比試宴、相親宴,各府公子小姐均可準備才藝展示。
如果男女間有對意者還可交換定情信物作為初次下聘的聘禮,這種開放的思想在別的國家還是沒有的。
在夏緣的定義里,她在皇城中基本可以說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存在。
三年前,夏府的老管家在回夏家老宅的林中救了昏迷的夏緣,那時夏緣只剩半條命,睜眼和說話都很困難。
再次醒來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么,不知道夏里國是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并且自醒來的那一刻她就被囚禁在尚書府中直到今天。夏尚書只允許她在府內走動,府中若有會客皆不可出院子。
畢竟她的存在對于如今的尚書府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能讓她留在尚書府夏尚書也是思量了很久。
這次她能被允許參加,想必夏尚書也是不得已。
夏里國太子年滿二十,皇上下旨為其在整個國內選妃。尚書府如果不讓她參加,一旦走漏了風聲,私藏符合要求的女子,可是抗旨和欺君兩道罪名。
夏緣雖然不喜歡這種亂糟糟的場面,但這次既然必須要參加,那她就不可能只是去參加這么簡單!
晌午的陽光鋪滿了整個槐院,現在雖正值冬季,但夏里國所處的地域四季如夏,總有鮮花盛開。夏緣的院子中央有一顆參天老槐,槐下一張石桌、兩個石凳。
一陣清風吹來,槐花瓣應風而落,夏緣看著院中正在飄落的槐瓣,雙眼瞇起,若有所思。
在她完全昏迷前,她隱約看見了那位救她的老者的容貌。
老人雖然皮膚蒼老,臉上的肉都開始下垂,但他神采奕奕,那雙有些凹陷的眼睛像是一塊飽經錘煉的玉石,清潤剔透。
可惜夏緣醒來之后就不曾再見過老者,如果有機會再見,夏緣一定要親自拜謝,而且夏緣隱約覺得老者看她的眼神很熟悉,像是認識了很久。
“唉..........!”想到這,夏緣長嘆一口氣。
有時她也真的很無奈。夏緣對自己的一切充滿了疑惑,每日她只能通過制造各種危險來刺激她身體的本能反應,慢慢的了解自己。
試問世間的哪個人會對自己一無所知!還必須要拼命向前為自己爭取一片天地。
明明擁有顯赫的身世還要被囚禁,不能活在自由的陽光下。
夏緣為自己感到三秒悲哀。甩了甩站的有些麻麻的腿。
杏桃稟報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杏桃的房間就在夏緣主院旁的一間側屋。
夏緣也不做聲,走到院中石凳坐下。開始今天的簡易晨練,抻抻胳膊,晃晃腦袋,聳聳肩........三千青絲一瀉而下。
思緒又回到了清晨驚醒的那個夢,聽不清夢中人的對話,只能看見那場血腥的廝殺,那個黑色背影,還有那雙冰冷的眼睛。
三年來夏緣只有每到夜晚才能偷偷溜出府,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有時不確定自己是否是真的夏緣,也許她只是和夏緣長得很像?那個黑色身影最后看的方向是什么?是她嗎?找到這個黑衣人也許就打開了她的身世。
夏緣曾經想過逃出尚書府,但是現在的她不過是剛剛熟悉自己,剛剛熟悉夏里國,逃出尚書府的想法顯然不太現實。
槐院日日都有人看守,雖說只是些普通家丁,翻墻出去不成問題。但遲早會被發現,尚書府定會派人把她找回來。
她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守衛不會放他出城。這種冒險的想法沒有充足的準備還是不能實施。
夏緣靜靜地坐在院中,抬頭望著天空有一瞬間的恍惚。感覺未來有一絲虛無縹緲,生活是那么的不真實。
夏里國冬日里的陽光分明和夏日沒有區別,她來時就是夏里國的初冬,這陽光的她就是不喜。冬日也感覺不到涼爽,這種四季當真無趣。
不過沒關系,三年零兩個月她都等了,屬于她的自由之光,清涼的溫度,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