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成了陳作精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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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月出(1)
我剛剛又同劉徹吵了一架。
吵架的理由還十分讓人迷惑。
雖然這兩年來我們按著小吵怡情的說法,經(jīng)常沒事要吵幾場,但是按照物品損壞程度來看,這一次吵架是史無前例的。
粗略清點一下,砸了一套黑釉茶具、兩個燭臺、一把珠簾,還有一盒玲瓏棋子。
旁的還好說,只是這盒棋子很是讓人頭疼。
上一回吵架它就被甩過一次,我和安歌撅著屁股撿了半天才撿回來,最后五顆白子前天剛被從犄角旮旯里夠出來。萬幸的是這并不影響使用,因為我棋藝太爛了,少幾顆根本不影響我被劉徹吊打。
看來這次他真的生氣了,氣得拂袖而去。
原因是我要給他找小老婆,美名其曰充實后宮,綿延后嗣。
……
我是個接受過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的現(xiàn)代人,按道理我應(yīng)該堅定地站著一夫一妻制的思想。但有一句老話講得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雖然我并沒有什么當俊杰的資格,但是我也有不當狗熊的做人底線。尊重文化的多樣性告訴我們要時時刻刻記得一個道理:入鄉(xiāng)隨俗。
入鄉(xiāng)隨俗就是我作為一個不幸穿越到漢朝的倒霉蛋,一言一行都要符合這里的禮法。比如說我不能在這里穿短袖短裙出去招搖過市,更不能在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就說:這位兄臺,我們要倡導對愛情忠貞,你愿意加入嗎。或者是:這位姑娘,一夫一妻了解一下嗎。
這時人家就可能會把我當成神經(jīng)病。
可是,我明明有在盡忠職守地當一個好皇后啊?我的終極夢想就是趕快把那衛(wèi)誰誰和李誰誰搞進宮,和劉徹恩恩愛愛,我好下臺。然后收拾收拾自己滾,等我壽終正寢了以后我就能回到我的大好新社會了。難不成真要我按著陳阿嬌的劇本來演、然后活活把自己作死?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請老天爺給我一個系統(tǒng)君發(fā)布任務(wù),不然這道題超綱啊。
我就奇了怪了,他們古代人不是應(yīng)該認為三妻四妾很正常么,更何況劉徹都當了皇帝了,后宮里除了我這個皇后就只有兩個嬪御,活像一個光桿司令。人家胡子花白的老財主家里還要找十來個小妾,我給他找點小老婆撐撐場面怎么了。對著我發(fā)脾氣有屁用,有本事去對朝廷里那群老古板發(fā)脾氣。
這些話我當然都沒敢直說,不然傳出去那群老古板又要說我不賢德不恭順了。
可就算我不說,劉徹也吵不過我,因為我歪理多。只不過沒他會引經(jīng)據(jù)典,相比下來,我就是有點像耍無賴。
……
珠簾嘩啦啦一聲被打開,安歌小心翼翼地探了個頭進來,“娘娘……”
安歌是伺候我的宮女,從我剛大婚時便一直跟在我身邊。她個子有點矮,每次看我都要仰著頭。至于我和她的關(guān)系嘛,好說好說,姐妹以上,百合以下。
待她看清室內(nèi)這一幕,才驚呼一聲道:“娘娘!您的手!”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我低頭一看就看到我左手手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罪魁禍首正躺在我腳邊——碎了一地。
整個人就像被解了穴道一樣,一陣鉆心的疼痛頓時從手背一路竄上去,狠狠地扎進腦子里。
我嚎道:“嗷嗷嗷嗷嗷嗷嗷痛死我了……”
安歌哽咽道:“奴婢去請?zhí)t(yī)。”
我忙喝止住她:“不許去!”
請了太醫(yī)就是笑話了。勁爆!皇帝和皇后在寢殿大打出手!帝后感情離間,朝堂局勢動蕩不安!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實在是外面的人太多事,我才不敢生事。
我道:“你去拿藥箱來給我包扎一下吧,這傷口看上去嚴重,但其實不深的。”說著用腳小心地把地上的碎瓷片移到一邊,讓自己坐下來。
安歌拎了一個小藥箱,揩著眼淚給我包扎傷口,她抱怨道:“娘娘您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讓碎瓷片刮了手呢。”說著踹了一腳地上的“罪魁禍首”,“陛下也真是,他都不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您,這么大的傷口,他都不注意一下,還那么大聲地吼您,太絕情了……”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真是天上地下頭一個敢懟皇帝的人,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
……
當了三年風光無限的皇后,在眾多穿越的前輩里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了,然而我卻并不覺得自己很幸運。在我的人生信條里,睡懶覺等于開心,出去逛街等于開心,當皇后不能睡懶覺不能出去逛街,由此得知當皇后等于不開心。
但是偶爾我膽大包天,還是會偷偷跑出去的。比如說現(xiàn)在,剛吵完架以后,我總要搞點事情出來讓他著急或者生氣一下我才心滿意足的。
我掏出了我珍藏已久的宦官服換上。
安歌一看到就急了,她道:“娘娘您這次一定要讓奴婢跟著,奴婢說什么都不會讓您一個人跑出去了。”
我朝一邊努了努嘴,“喏,那邊,給你準備的,這次和我一同出去。”
她這才喜笑顏開,急急忙忙把衣服換了。
但我怎么可能真的帶她出宮呢。在路過一片假山時,我就把她甩掉了。我突然停下來指著天對她道:“看,飛機!”然后逃之夭夭,她必然追不上我。畢竟我是一個得過高二八百米長跑第一名的女人。
其實她要去宮門口截胡我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只不過她傻,根本想不到罷了。
之后我便十分嫻熟地假扮椒房殿采辦的宦官出了宮,守門的侍衛(wèi)也不知礙于皇后的面子還是玩忽職守,又一次稀里糊涂地把我放出去了。
渾水摸魚出了宮,直奔我弟弟陳融的侯府。再出來時,又是一身少年公子的打扮。女扮男裝,也不是第一次了。
……
那時我同劉徹尚未成親,在大婚之前,被我媽館陶長公主關(guān)在府里學了半年的規(guī)矩。陳融擔心我在府里悶得慌,一次趁著母親出門赴宴,偷偷帶我去明月樓看歌舞。
陳融在這個家年紀最小,也是最混的一個。大哥嚴厲,陳融見到他就慫,于是理所當然地投入我的門下,成為了我的狗腿子。
明月樓是長安城最好的一家歌舞坊,近年幾個聞名于世的舞姬樂師,皆是出身于此。我想去湊熱鬧已經(jīng)想很久了,可我是個女子,而在封建社會,女子是不能出入這些娛樂場所的。但是這并沒有難到陳融。
陳融從他的新衣服里面挑了一件送給我,并為他的小聰明沾沾自喜,“這有什么難的啊,不讓姑娘進,那你扮成公子的模樣進去不就成了。”
我目瞪口呆。得虧我一直以為女扮男裝進青樓是電視劇里才有的騷操作,沒想到我穿越以后也可以。
我歷經(jīng)兩世,活了將近四十年,這還是頭一回扮作男裝。我美美地照著鏡子,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里都是玉樹臨風,瀟灑不羈,迷倒萬千少女。
陳融在旁邊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一番,煞有其事都評價道:“姐,你這樣不行,太輕浮。”他興致勃勃地湊上來,“我們富家公子可不是這樣的,我們至少看起來都像個正經(jīng)人。”
我冷笑道:“你覺得你在我面前談什么是正經(jīng)你好意思嗎?”
他“嘿嘿”一笑,挑了把扇子往我手里一塞,開始瘋狂地吹彩虹屁,“天吶這究竟是誰家的公子,生得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天下十二分顏色,百花占三分,其余多不及公子容顏俊朗……”
我:“……你閉嘴吧……”
之后我就按照他說的那樣,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晃進了明月樓。
我歡喜道:“嘿,竟然混過去了,那個媽媽沒有認出我……”
“吳媽媽早看出你了。”陳融得意道,“她在明月樓待了十幾年,姑娘公子還會分不清么?只不過圖有銀子賺罷了,懶得戳穿你。”
我:“……”
他喜滋滋地湊過來,“所謂女扮男裝,不過是騙自己個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