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無子，于女子，這是大錯。

帝后沈如衣，皇帝貧賤時娶的妻子。兩人感情深厚，可惜只有一個女兒，錦繡公主，名無虞。

皇帝登基后，為皇后賜名如錦，意在從此往后，皇后衣錦食饈，再也不必忍饑挨餓。

但，皇后其實是有兒子的。

皇帝貴妃越氏，素來與皇后交好，她對皇帝無意，皇帝對她亦然。

但為堵住天下議論之口，沈如錦與皇帝商議，將自己的龍鳳胎中的男孩給了越氏。此事，只有皇帝，皇后和越貴妃及她們的貼身婢女知道。

因越貴妃常年賴在皇后宮中，連她的其他婢女都是不知的。

為什么留下女兒?因為皇帝喜歡女孩，因為皇帝喜歡皇后。

愛屋及烏。

但是常人不知道。大臣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大概會裝作不知。

這就是他們上書廢后的理由。

皇帝雖然是皇帝，但是畢竟是新帝。究竟還是沒什么勢力。大臣也大多沒那么順服。

“聽他們的吧。”沈如錦無奈地嘆了口氣，“抒絡，這皇后的位置，就給晁鳳梧吧。”

何抒絡驚愕地抬起了頭。沈如錦的眼中那深深的不愿和痛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已是逼不得已。他們都逼不得已。

“抒絡。”沈如錦輕聲喚他的名字。

“我一直都沒告訴你我的身世。”她說，“我并不叫沈如衣，或者說，我的父親給我取的，并非這個名字。

我姓江，江流的江……”

“你說，滄海橫流的新主人，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滄海橫流的新教主，名喚江姒褕。”

如衣，姒褕。

褕，意為皇后祭祀的禮服。

“姒褕。”孟公公離開后，何抒洛手握沈如錦留下的魚佩，喃喃自語道，“你現在如何?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