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佳佳子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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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童年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片云,那一片云端有碧海藍天搭建成每個心懷夢想的女孩她們的夢,我們的故事就從這個夢說起,行走在山間田野之間,穿梭在竹林之間,飛躍春夏秋冬四季變換,遠離繁華的鬧市,一個平凡而普通的小村莊里,這里民風簡樸村民們在這里安居樂業,但隨著時代的進步不少青年去大城市發展,村里只留下老弱婦孺。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一個女娃哇哇落地,孩子父親與母親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娃準備給她起個好聽的名字。
“老婆,你看這個孩子真聽話懂事,不如給她取名叫佳佳。”
這位長得清瘦的父親對躺在村里衛生院婦產科產房里的孩子母親說道,這位母親虛弱的點點頭望著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她感到很欣慰,當初她和他領了證去見家長的時候,雖然他家人都是淳樸的鄉下人,可她沒有埋怨自己嫁給他,只要他愛她就好了。嫁過去后她給他煮飯做菜做農活,安安分分當好個妻子,先后給他生了個大女兒和小兒子,大女兒乖巧可愛,小兒子活潑好動,本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一直到有一天,他喝得叮嚀大醉搖搖晃晃的回到家,看到安頓好孩子后在家無所事事的她,她打算和他商量一下在城里買房子的事,她想一家人搬到城里以后對孩子讀書與事業發展都有好處,他一聽妻子要到城里買房直接對著她大吼大罵,他氣得火冒三丈怒吼著對她說:“我在外面這么辛苦的賺錢養活你們一家子,你在家帶兩個孩子就應該知足了,還想在城里買房簡直是癡心妄想,房價這么貴哪里還有錢買房子!”
“那你在家照顧孩子,我出去工作!我容易嘛!你每天回家我都煮好飯菜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你呢?回到家吃晚飯后碗也不洗直接洗澡睡覺了,洗碗洗衣服做家務都是我來做的,你為這個家做了什么?”她一時氣急說道,這些年她受的苦和一肚子苦水都訴說出來。
“呵,這不是女人應該做的嗎?你吃我的,用我的,花著我的錢,給我照顧孩子做家務很正常啊!”他說著點了支廉價的香煙吐著煙圈彌漫著整個房間。
“我在你心里就是個保姆嗎?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妻子?”她問道,難道她在這個家沒有一點地位。
“你看看我們鄰居阿嬸人家一輩子勤勤懇懇的沒有抱怨過,你居然還和我提買房,不知道現在我們家的困難嗎?”他對著她冷嘲熱諷的說道。
“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個孩子能有一個好的環境,你希望他們以后像你一樣?”她反駁說道。
“我當然不希望,我告訴你以后別給我提買房,不然我們就離婚!”他說道,離婚在他口中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我對你已經心寒了,離婚就離婚,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她心累了說道。
“你就這么狠心離開兩個孩子?”他質問道。
“別拿孩子來威脅我,我已經決定和你離婚了。”她說完一聲不響的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家。
“好,離就離誰怕誰!”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們爭吵聲嚇得在搖籃里的佳佳與出生不久的弟弟哇哇大哭,佳佳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是她苦難童年的開始,不久后她的父母離異,母親離婚后離開了她再也沒有出現。
父親沒過多久就再婚娶了隔壁村媒人介紹的阿蘭,這位繼母阿蘭在父親眼里是個賢妻良母,而在佳佳眼里繼母嚴厲兇狠是她童年的噩夢,特別是在她五歲那年父親因病去世后,繼母變本加厲經常對佳佳非打即罵,還要求佳佳承擔很多大小家務事,而佳佳的弟弟因為年紀小繼母就放任不管。
佳佳不會忘記的是六歲那年,因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不合繼母心意,比如她不小心把碗摔碎了她不斷跟繼母解釋說她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摔的,繼母不聽她任何解釋,便直接拽著她的頭發往臭熏熏的水溝里按,把她毒打得半死不活還不斷罵她死丫頭,差點要了她的命,她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多年以后回憶起童年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在社交平臺里寫道:六歲時候的我,被繼母拽著頭發往水溝里按,被打的半死不活時,都生生的沒掉一滴淚。而此刻,我是腫著眼睛花著臉敲下這些字。我很努力的想要自己平靜下來,也深知現在的自己樣子有多難看,可是咬破了嘴皮我還是控制不了現在的心情。
有一天,爺爺婆婆來佳佳家里做客,親眼看到自己的孫女佳佳被兒媳婦變本加厲的呵責怒罵,還聽鄰居說兒媳婦經常虐待佳佳,他們十分心痛佳佳決定要把她帶到身邊撫養。
“阿蘭呀,這個孩子我們想帶在身邊照顧,你照顧我們家小子就行了,看你也不容易呀。”爺爺婆婆對著佳佳繼母說完,轉頭對佳佳問道:“佳佳,你愿意跟爺爺婆婆住嗎?”
“我愿意跟爺爺婆婆一起住。”佳佳激動的說道,終于熬到頭了,這一天她可以離開這個噩夢般的繼母了。
爺爺在村里面當過廚師,村里有紅白喜事少不了爺爺的幫忙,爺爺還善于做農活還會編制各種竹器,佳佳也是跟著爺爺學會了很多東西,爺爺在一旁煮飯做菜,她就在旁邊幫爺爺燒火和遞盤子,她看到爺爺汗流滿面連忙拿著紙巾擦爺爺額頭上的汗水。
有一次,她看到爺爺做了一道上方雞樅,她放上自己做的熱狗再配上雞樅,在那個食物匱乏的年代這個雞樅簡直是美味佳肴,她趁爺爺沒注意她偷偷嘗了一口雞樅,爺爺看著她一嘴油膩膩的,于是笑道:“丫頭,慢點吃,還有呢!”
“爺爺,這個雞樅味道真好吃,下次我也要親自做一道上方雞樅給您品嘗。”小小年紀的她說道。
“等你長大了就做給爺爺吃嘞。”爺爺樂呵呵的像個老頑童一樣說道。
“好呀!”她說道,沒想到她再也沒有機會等到她長大后給爺爺做一道上方雞樅了,在她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爺爺與世長辭,她和婆婆相依為命生活十分拮據,她不像城里孩子那樣有各種零食囤著,她經常爬到樹上摘花苞解解饞,婆婆辛辛苦苦把她撫養到十四歲,正在讀中學的她看著婆婆一天天在衰老,生活難以維持,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同時為了給婆婆多掙點錢過得好一些,她輟學準備去城里打工,孝順的她離開了婆婆,她拿著三百塊錢獨自來到附近的城市里開始漂泊。
那段陰暗的時光,她后來只是輕描淡寫的在社交平臺寫了一句一筆帶過,她說:經歷過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城市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她十幾歲年紀小很多工作都不招不滿十八歲的,她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學歷又沒有工作經驗很難找到工作,她沒錢住出租房,她只能躺在公園里的長椅過夜,沒人知道她漫漫長夜她怎么度過的,為了省錢她連續啃了兩個月的饅頭,也沒人知道別人吃膩了的饅頭在她眼里也變得很美味。
后來她好不容易去看到餐廳外面貼著招聘服務員的廣告,不要求學歷年齡經驗,要求吃苦耐勞者優先,服務員每個月三百塊錢工資包吃包住。她就跑去問餐廳老板還招人嗎?餐廳老板問她你吃得了苦嗎?她說沒問題,什么苦她都吃過了,只要有吃有住就行了,什么累活她都沒問題。餐廳老板看著這個小姑娘怪可憐的,就叫她明天來上班。
第二天,她按時來到餐廳上班,一見到客人來了就過去熱情的招呼:
“您好,歡迎光臨,您需要點些什么呢?這個是菜單。”
“我要這個,還有這個,那也來一份,再來一瓶啤酒。”那個肥頭大耳的客人聲音洪亮的對她說道,她在菜單上在客人點的菜名打鉤一邊微笑說:“請等一下,我就去給您準備。”
“您要的啤酒來了,廚房正在準備您的菜,請耐心等待。”她很有禮貌的說道一邊把啤酒遞給客人。
“那催廚房快點呀,我等著能快點吃飯呢,等下我還有事呢!”客人很不耐煩的翹起二郎腿說道。
“抱歉呢,我去催一下。”她急急忙忙小跑去廚房等著那個客人的菜煮好了沒,她端著菜碟加快步伐走向那個客人的餐桌,沒注意到地板有一灘的水很滑一腳踩上去摔了一跤,菜撒了一地還把菜碟打碎了,客人看到了她把菜撒了一地瞬間氣得拍桌子怒道:“你看你這么馬馬虎虎的,你們老板怎么招的員工!我不吃了,快點叫你們老板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嚇得她大氣不敢出一直對客人道歉,老板對著她一聲怒吼:“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個月扣一百塊工資。”她被老板一聲怒吼嚇哭了,扣了一百塊,兩百塊錢怎么生活?
“不好意思,這個是新來的小姑娘,您看我已經處罰她了,給您再重新做一道菜您看行嗎?”老板轉頭低聲下氣的對客人說道。
“算了,看這小姑娘也不容易,那就按您的來處理,以后要培訓好新員工。”客人說道。
“還不謝謝人家,你愣著做什么?”老板連忙喊住已經楞在一旁的她。
“謝謝您,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她回過神來對客人說道。
下班后回到餐廳的宿舍,她忍不住失聲痛哭,這個城市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三百塊工資扣了一百塊加上生活費省點只剩下一百五十塊左右了,這點錢怎么給婆婆一些生活費,這樣下去怎么行,以后一定要找到一份工資高的工作。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在大街上遇到了在街頭賣唱的流浪歌手阿豪,阿豪他會各種樂器還有個響亮的歌喉,她站在大街上看著他唱歌沉迷在他天籟般的歌聲當中不可自拔,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里還有人為了自己的音樂夢想而努力著,哪怕只是在街頭賣唱,阿豪也不輸那些在舞臺上大放光彩的歌手,如果她也學會音樂就好了,這樣她再也不用去當服務員了。打定主意,她往前去鼓起勇氣問阿豪:“你的歌唱得好厲害哦,我也想學音樂,你可以當我的師傅教我音樂嗎?我可以付學費的。”
“那你為什么想學音樂?”阿豪對她頗有興趣的問道。
“我想活下來,我學音樂不是因為我多喜歡音樂,這話太假了,我學音樂是因為工資高。”
“這樣啊,誰不想賺錢,沒問題呀,明天你有空就來廣場,我教你,我看你一個小姑娘也沒什么錢,不然現在不用給我學費了,等你以后賺到錢之后再給我吧。”阿豪說道。
“謝謝師傅,你真是個好人。”她說道。
從那以后,她一下班就趕去廣場,師傅阿豪見她來了后就把話筒交到她手上,拿起吉他彈了一首當時的流行歌曲,她看到人人往往的廣場有些膽怯不敢唱出來,師傅他說不要怕,這里就是你的舞臺,開始你的表演吧。她深呼吸一口氣,她清唱這首熟悉的流行歌曲,看到路過的人們為她鼓掌為她助威,她覺得她越來越自信起來,生活的一切壓力在這一刻釋放。
她在師傅的指導下音樂也學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后來師傅帶著她去酒吧教會了她打碟,師傅說她可以自己發展了,她聽說到酒吧打碟待遇比較高,為了能把多一些錢帶回去給婆婆讓她開心,她就辭去了服務員的工作去了一家小酒吧當打碟DJ。
酒吧這個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能吃苦又年輕漂亮的她在酒吧堅持了下來,那是一段不想提及的過往。
在閃耀的激光燈下,她在舞池中央不斷舞動著手指打碟喊麥帶動氣氛,震耳欲聾的DJ音樂,臺下的年輕男女跟著節奏搖晃著手臂扭動著身體散發出著青春荷爾蒙氣息,把心中的苦悶發泄出來,煙味酒味香水味混雜在空氣當中……
她最怕在酒吧里鬧事而且惹不起的大人物,還有那些和她比酒量的人,還有罵她打碟喊麥難聽的人,還有喝醉酒來騷擾她的人……
為了那點工資為了給婆婆生活費她忍了,后來她用一句話概括了那段時光:“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整整八年,本來以為就在這個城市扎根,一直到八年后的某天,她接到了繼母的電話說:“佳佳,婆婆生病住院了。”
“什么,怎么會,婆婆以前身體硬朗,怎么就突然生病了。”佳佳不敢相信說道。
“你回家就知道了,我最近很忙沒空管這么多,快點回家照顧婆婆。”繼母說完掛斷了電話。
她想我要回家照顧婆婆陪在婆婆身邊,如果婆婆就這樣離開她了她會后悔一輩子的,她辭去了酒吧打碟的工作,帶著行李乘坐大巴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