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哥，感謝您這個月第三次來照顧我生意，來來來，這杯酒我干了，您隨意哈”

昏暗的包間內，一位穿著暴露，化著濃妝的風塵女子，媚笑著與坐在其大腿上的肥胖男子碰了碰杯，把一杯高度白酒一飲而盡。

“妮妮，今晚就跟著楠哥我走吧，我這幾個月都來了幾十次了，你再裝清高，老子的這幫兄弟可不答應啊！”肥胖男子左手摟著女子的腰，右手夾著煙說到。旁邊不時有小弟起哄，“楠哥香一個”，“楠哥真男人”。

名叫妮妮的女子笑著打掉楠哥的咸豬手“楠哥，不是小女子不答應，今天我親戚來了，實在不方便呀。”說完，見楠哥眉頭皺起，臉上笑容不減，又主動送上香吻，心底卻是厭惡的不行。

作為一名從業多年夜場的小姐她深知楠哥這樣的人，今天讓他碰了，明天絕不會再來光顧她的場子。她知道碰到什么樣的主顧該說什么話，該做什么事，她也不是什么潔身自好的好女人，做這行的，哪有跟錢過不去的道理。只不過今天大姨媽是真的來了，本來打算這幾天在家好好休息的，但架不住帶她入行平時也對她頗多照顧的菲姐電話打來說今晚場子生意好，讓她來陪下指明要她來做陪的楠哥。

這不，包間的門打開了，走進來一位年過三十，風韻猶存的女人，正是菲姐。

“楠哥實在對不住哈，今天場子忙，來了一批香港客人，剛安排好他們就趕了過來。想著楠哥帶著兄弟們過來捧場，理應進各位帥哥一杯酒。”

說著就拿起桌上開了蓋的啤酒，朝大家伙示意下，仰頭就喝下了。楠哥也覺得很有面，朝菲姐抬抬下巴。周圍的小弟們叫好的有，朝菲姐吹口哨的也有，氣氛很是濃烈。

“楠哥，還有件事想拜托您一下”，喝完酒的菲姐把酒瓶瓶口倒著示意下，見楠哥笑容不減就接著說道：“我想跟您借下妮妮，我手底下的3個小姐妹，剛陪完一波客人她們喝多了，想讓妮妮過去幫忙扶一下去一趟后臺休息，就10分鐘，您看可以么？”

楠哥聽完菲姐的話，摸了摸所剩無幾的幾根頭發，****著的說道：“要不我手底下的幾個兄弟們出出力，幫你把人送到旁邊的酒店，醒醒酒，順便做個全身按摩！”

“哈哈哈哈哈”包間里男人們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叫好。

菲姐也不生氣，習以為常道：“那哪能讓楠哥的人受累不是，帥哥們就坐著喝喝酒，唱唱歌，妮妮馬上回來哈”

說完朝妮妮招招手，讓其跟著出門，走出包間前還轉頭跟楠哥打了個招呼“楠哥跟帥哥們，待會回來我再一一進酒哈”。

“快去快回，哥幾個還等著菲姐給大家安排的十八摸呢！”“哈哈哈哈哈”包間內傳出一陣大笑。

“菲姐，什么事？是不是要串臺？”妮妮疑惑問到，因為場子里小姐喝多了，根本輪不到她們來扶人，要不然場子里養那么多服務生干嘛。

“沒錯，今天1188號包間來的那波香港客人，有10多個人，你也知道今天場子里生意好，還打了電話叫了今天剩下休息的人來，到現在還差幾個人，我想著你以前也串過幾次臺，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就讓你先過去頂一下！放心，我已經聯系了其他場子的人，讓她們趕緊過來救救場。”菲姐拉著妮妮的手去了角落低聲說道。

僅僅思考了一瞬，妮妮就點頭答應了菲姐的要求，就跟著菲姐推開了1188號包間的門。

“老板們晚上好，這位是本店的妮妮，來來來，妮妮你陪這位黃老板喝幾杯。”菲姐說著把妮妮推給坐在正中間一位戴著眼鏡，估摸著40多歲的精瘦男子。

妮妮嬌笑著迎上了精瘦男子張開的手臂，坐在了他的的右側，拿起桌上的空酒杯，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另外拿起精瘦男子面前的酒杯，自己碰了下酒杯，遞給了男子說道：“歡迎黃老板來這捧場，妮妮先干為進”。

“哈哈，沒想到小小的y城也有你身材這么火辣的妞，沒白來啊。”精瘦男子操著粵語夾雜著普通話目露精光說道。

“那黃老板可是要多來y城捧捧小妹的場啊”，一邊說著一邊向精瘦男子的臉頰吹氣。

酒氣混著身上的香水氣迎面撲來，黃老板內心暗暗竊喜，想著今晚來對地方了。

“來，黃老板，小妹陪您一起唱首粵語情歌，相逢何必曾相識。”妮妮靠在了精瘦男子的胸口，遞上一只話筒。

“我信愛同樣信會失去愛問此刻世上癡心漢子有幾個……”

此時，楠哥包間內氣氛也到了高chao，但是左等右等不見妮妮回來，正好一位上去外邊點酒的小弟回來，怒氣沖沖的說：“楠哥，妮妮那臭biao子正跟1188號包間的香港仔在那情歌對唱呢，剛我透過他們的包間門縫，看見那個香港仔把手都伸進了她的衣領了”。

“ta 馬的，臭 biao子，一人想賺兩份錢，還踏馬的弄到老子頭上了，干她”，說著操起桌上的空酒瓶，身后跟著一群同樣拿著空酒瓶的小弟們。

“啪”，1188號包間的門一腳被踢開。

“臭biao 子，我點的臺你竟然敢串臺來這陪這群香港仔，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y城我就不混了。”楠哥酒瓶指著妮妮說著。身后的小弟們就欲撲上去抓人了。

1188號包間的歌聲頓時停了下來，精瘦男子與其同伴們也被突如其來的陣勢給嚇住了。他們只是來y城談生意的，生意談好了按照慣例來夜場放松下，在香港的夜場碰到這事了還能通過關系緩和下，今天恐怕是強龍敵不過地頭蛇了。

但是問題的根源也不在他們這，主要還是夜場本身安排了小姐串臺，導致原先客戶的不滿。

精瘦男子回神推開妮妮的身子，笑著站起來討好的說到：“這位大哥，我們也是初來貴寶地，想來夜場放松下，沒想到這女人不識相，竟然跑過來串臺，按照規矩，大哥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們退出”。說完還轉身給了妮妮一巴掌，揮手示意同伴們離開，本來這事在港城還能掙一掙面子，但是今天強龍肯定壓不住地頭蛇了，精瘦男子領著同伴們灰溜溜走出了包間。

這時其他小姐看情況不對，也慌張的跑出了包間，看樣子應該是去通知菲姐跟場子里的安保人員了。

留下還捂著臉的妮妮，攤在沙發上。妮妮知道今天事情沒那么簡單了，串臺本就是夜場禁忌，以前沒被發現還好，現在被發現了，輕則被扇幾巴掌，重則過了今晚可能就要去醫院了。

妮妮強撐起身子，對著已經圍過來的楠哥他們，強顏歡笑到：“楠哥，今天是小妹做的不對，我自罰。。。”

沒等妮妮說完端起酒杯，重重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臉上。

“ta 馬的，臭 biao子，給你臉了是吧，今晚我就讓兄弟們輪了你！”楠哥抬抬下巴，示意旁邊的小弟們把妮妮架起來，自己一把抓過妮妮的頭發，往后扯。露出妮妮的臉，拿起桌上還剩半瓶的紅酒就往她的嘴里塞。

“楠哥，求求你不要，啊，唔唔。。。”妮妮掙扎著求饒，但是沒用。

“碰”，包間門又被打開了，此時菲姐身后帶著剛剛離開的幾個小姐，趕了過來。

“楠哥，是我安排的妮妮串臺，要罰就罰我吧，我給楠哥跟幾個大哥們賠不是”。

“你算個什么東西，今天老子跟兄弟們不玩開心了，你們一個別想好過！”楠哥轉頭斜眼對著菲姐說到。

“那瓶羊頭馬，你ta馬的自己喝了吧”，楠哥努努嘴指向桌上那瓶羊頭馬。

“菲姐，不要，啊。。。”妮妮掙脫開酒瓶對著菲姐喊到，但頭發又被猛的一拉，瞬間的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

要說菲姐也是混跡夜場多年，沒點酒量那是肯定不行的，但是也正是混了那么多年，她的胃早就被酒腐蝕的千瘡百孔了，5年前醫生早就告誡過她，以后不能再喝過多的酒，尤其是高濃度酒。否則就容易胃穿孔。

但是今天這個局面不喝楠哥那邊交代不了，妮妮又是她安排的串臺。手底下的小姐妹看到了以后也會寒了心。

“好，我喝，這瓶酒就當我給大家陪個不是，望楠哥放過妮妮一場”，說完拿起羊頭馬，仰頭就喝。

“菲姐”，身后的小姐妹舉步想攔著菲姐，又看到楠哥小弟們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她們，她們急，但是又不敢上前。

一分鐘后，菲姐強忍著胃里的不是，喝完了手中的酒。擦了擦嘴角因為喝的過快流淌出來的酒，對楠哥他們示意了下空酒瓶，說到：“可以放了妮妮了吧？”

“不不不，菲姐你是喝完了，但是你手底下的小姐妹得把這個包間內所有的酒都喝完。諾，不多，還剩3瓶紅酒，1瓶羊頭馬，幾十瓶啤酒，你們全都喝了吧！”

都說biao子無情，但是菲姐手底下的小姐們都是打一開始就跟著菲姐的，或是同病相憐才走到了今天這步，如果有更好的選擇，誰ta馬的做小姐呢，不是么。

“好，這些酒我們喝”，菲姐身后的小姐妹們，通通上前拿起桌面上的酒，話也不多說，開了蓋就喝。

一個兩個三個，妮妮看著小姐妹們因為自己喝的倒地不醒人事，淚水早已劃過臉頰，滴到了地板上。最后還剩下菲姐，捂著肚子，想再拿起那瓶羊頭馬時，妮妮掙脫了楠哥手，幾乎爬著過去，抓過菲姐手中的酒瓶，“菲姐，你休息會，剩下的我來喝吧。”

一瓶兩瓶。。。五瓶。。。十瓶。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的妮妮，看著包間外越來越多的看客，以及終于趕來的保安們。她轉頭看了看東倒西歪躺著地上的小姐妹以及菲姐，嘴里呢喃著到：“謝謝你們。。。”

“啪”，酒瓶摔在了地上，同時妮妮嘴里也噴出了今晚喝的酒以及紅色的--血。。。

耳邊依稀傳來菲姐痛苦的呼喊聲，還有包間內外男人們的嘲笑聲，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也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