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接生婆初露手深陷囹圄，冷衙役破迷案艷遇桃花

1.

天地黑暗，萬物寂靜，混沌之中開始孕育生命。

一道門猛然打開，緊接著刺目白光鋪天蓋地，野有蔓腦海中回蕩著“真相只有一個”的聲音，思緒回籠腦海。

“快，快！羊水破了！快請穩婆過來！”

遠方驟然響起一個女人驚慌的叫喊聲，那聲音由遠及近，竟有種從天邊飛至眼前的錯覺。

野有蔓睜開有些迷茫的雙眼，掃視周圍一圈，雙目發呆，這是哪？她怎么沒有印象？自己又是什么來到這的？

砰！——

她正呆愣愣的來回打量，一道大力踹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目光。

她一轉頭，只見一個粗布麻衣、發絲微亂的中年女人正大喘著氣扶在門上，見到她后如同見到了失散多年的爸爸一樣，一個猛子撲了上來。

“野穩婆！快救救蘭青吧！她羊水破了！已經見紅了！”

女人言語哽咽，一句話沒說完就大哭出聲，她手腳冰涼，嘴唇也打著顫，手上不自覺的用力狠狠攥著野有蔓的手。

“快！快！”

門外又傳來另一個女聲，她腿腳慢些，過了幾秒才探身進來，也是滿頭大汗的樣子，頭上發髻松散，和眼前的這個長得有幾分相似。

“良、良蓉，還愣著做什么！快扶穩婆過去！”

她大喝一聲床前的女人才回過神，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兩個人連抓帶拽的幾乎是捆了野有蔓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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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都讓開！穩婆來了！”

野有蔓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了一個小院，院里站了五六個人，個個面色緊張盯著屋子，屋子里不時傳出幾聲女人痛徹心扉的尖叫，她聽著只覺恐怖，讓人面色發白。

但還不等她問清楚什么情況，下個瞬間便屋門大敞，她被一個寸勁推了進去。

“嘔——”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野有蔓下意識的反胃一嘔，她有些回不過神來，神思還停留在上一刻的沖擊里——

她們說的野穩婆是誰，不會就是我吧？

她半張著嘴，不大的屋舍一眼收入眼底——進門是個四五平方的“門廳”，左面是張床，右面是張桌子，桌子上擺著日常用品。

她看著這古色古香的場景卡巴卡巴了眼睛，一聲慘叫響起，嚇得她打了個激靈。

“啊！——”

慘叫從床上傳來，野有蔓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只見那床上赫然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產婦，屋子里的血腥味也正是從她床上傳來的。

先前架著野有蔓來的兩個婦女，此時已焦心的圍在床邊，產婦又疼的大叫，她們早已急的束手無策。

“野穩婆！你快來看看啊！”

婦女一的慘白不異于產婦，雙手攥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額？我……嗎？”

野有蔓用手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的詞語一字一字蹦出。

看著這屋里僅有的三人，那句恐怖的“野穩婆”看來確實是她無疑了，可她才二十出頭連男朋友都沒有呢，怎么就跳過懷孕、生產，坐上火箭躥云霄來給人接生了？這中間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睜著大眼睛一副與此屋格格不入的樣子，那邊產婦的慘叫又響了起來。

“啊！——”

“娘……疼……好疼……”

“嗚嗚嗚……救救我……救救孩子……”

產婦說著留下眼淚，婦女一握著她的手也涕泗橫流。

“蘭青啊，別怕，沒事……沒事的！有野穩婆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婦女一還在哭著安慰，婦女二卻等不及了，直接上前把野有蔓提溜到了床前。

“羊水破了半刻鐘了，孩子沒露頭，已經開始流血了。”

她緊蹙著眉急急說道。

野有蔓看著產婦床上那濕透了的被單，一灘灘紅色血跡無比滲人。血腥味刺鼻，以磅礴之勢沖擊進了她的大腦里。

她只看了一秒，第二秒，只聽“咚”的一聲，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啊！——來人吶！穩婆她暈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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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再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臉腫了起來，屋子還是那間屋子，只不過又增了兩人。

除了那兩個守在床前的婦女，還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婦人圍在她身邊。

“醒了！醒了！娘，穩婆醒了！”

一個小婦人甩了甩手，開心的大叫起來，看來她醒了確實是好事。

婦女二都沒給她喘息的時間，她睜開眼的下一秒又被帶到了產婦床前。

看著那一床的血，野有蔓感覺自己眼前又一黑，但這次可能是已有了心理準備就沒昏過去。

婦女一趴在產婦旁哭的肝腸寸斷，而那產婦臉白如紙，一副出息多進氣少的垂死模樣。

四個人八只眼睛緊緊的盯著她，野有蔓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人命關天不能再等了，再猶豫多一秒只怕一尸兩命。

此情此景她福臨心至，沉聲道：“蠟燭，剪刀，熱水都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都在這呢。”

小婦人指著床頭一角緊著回答。

“把她扶起來，上半身靠墻，喂些湯藥，保存體力。”

“胎位不正，待我撥兒轉順產門，隨著我數一二三開始用力。”

“準備好了嗎？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哇！——”

一聲啼哭直沖天際，新生兒開門一嗓萬物復蘇。

門外焦心等待的眾人均是一愣，然后劇烈的喜悅縈繞開來。

“爹！爹！我也當爹啦！哈哈哈！你當爺爺啦！”

“好！好啊！我就知道蘭青肯定能挺過來！”

“恭喜！”

“恭喜！恭喜啊！”

門外賀喜之聲不絕于耳，野有蔓伸手剪完臍帶，第一個推門而出，眾人見門開了，均興奮的圍攏上前。

“是男是女啊！”

“是啊，小子還是姑娘啊！”

生男生女都一樣！

她抬眼看院內眾人，余光撇至自己落在門框上鮮紅的雙手，還不等將心中這句至理名言大白于天下，又“咚”的一聲，載倒在了地上。

暈血……也能當穩婆的嗎？

兩眼一黑前她腦海中最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