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沫，她是我的朋友，你也應該有自己的交友圈。”

林蔭下的天橋上，程沫沫呆立在橋中央，看著面前的短發女孩。

林悅欣，是她高一時候認識的女孩，認識了一年，真正當朋友只有半年，但僅僅半年，卻比任何朋友的關系都要好。

程沫沫抿了抿唇，伸手想要拉住女孩說些什么。

從身后又追上來一個女生，喊著，“悅欣！”

聽見聲音，程沫沫把視線轉向那個女生，想起來在運動會見過這個女生，本意想打個招呼，但性格使然，只沖人笑了下。

“江琳，我們走吧。”

林悅欣拉住了江琳，看也沒看程沫沫，和女生邊說邊笑著走向食堂。

陽光透過枝葉撒下來，似乎在女孩身上籠罩了一層孤寂。

程沫沫看著面前漸行漸遠的背影，抿著唇，說不出是什么感覺，積攢了一肚子的話頓時無人可說。

“她說的也對，我不應該只有她一個朋友的……”

女孩站在原地呢喃了句，沒往食堂去，許是還抱有希望，慢吞吞回了教學樓，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卻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

原本的滿心歡喜散盡，程沫沫沒了胃口，松開捏緊了的拳頭，拖著步子走回教室。

分班過后，高三的課程繁重，課桌上擺滿了作業，程沫沫此刻卻靜不下心，看著復雜的數學題，半天沒有動筆。

直到鈴聲響起，午休時間結束。

班里重新陷入吵嚷一片。

海城三中，算不上差學校，但和好學校也沾不上邊。

基本沒什么學習氛圍可言。

“程沫沫，你中午干嘛去了？怎么沒回寢室啊？”

同桌姜妮從課桌里掏出一塊橡皮章，無視在講臺上講的唾沫橫飛的語文老師，低著頭，像是要搞什么科學研究似的專注又認真。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還有個同桌，隨口一問。

“沒做什么，寫作業。”

程沫沫敷衍著回了句，低頭看著課本，腦海里依舊是中午的場景。

中午的時候悅欣雖然那么說了，但也沒說沒讓她一起，可能就是那么一說，等下午下課她再去說說。

她應該懂她的。

姜妮撇了撇嘴，本來就沒打算多問，自顧自刻著。

心中有了期待，時間便過得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程沫沫簡單收拾了下書本，提著手提袋出門。

林悅欣在六班，而她在三班，中間就隔了一小段路。

走到六班門口，程沫沫眼含期待的朝里面看，觸及空空蕩蕩的教室，眸光微滯。

怎么會……

“你想什么呢，就算分班了我們還是好朋友啊，以后要是你放學早就你來找我，要是我放學早就我來找你，說好啦！”

信誓旦旦的話語依稀在腦海里回響，程沫沫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樓，不知道是怎么站在的操場上。

四五點的時間，操場上人不算少，笑聲，打鬧聲傳入耳蝸的時候，程沫沫才恍然回神。

心里悶的難受。

她把包隨手放到一處，邁開步子朝著操場跑去。

她到底是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