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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雨天不能做生意,可是不耽誤招聘。

“五州以前有一個惡魔,她將人類玩弄于股掌之間,人類還要尊她為君主。后來,有一個勇敢的人類,他斬殺了惡魔,還將她的頭顱掛在城墻上示眾。”

天有些灰暗,無業游民王二麻子拿他上廁所不擦*的臟屁股坐在陳寡婦家門前快要生銹的石磨上,給一群周末下學在泥里打滾的小兔崽子講故事。

陳寡婦的胖兒子努力想要撓撓后背,結果誤判了他的脂肪Q彈,手臂的脂肪助力手臂被后背的脂肪彈開,癢得煩躁,讓他有些目無尊長:“你少扯淡,五州哪來的惡魔,你老講些不靠譜的故事。”

“哎哎,我這個故事可是真的。”王二麻子伸手給小胖子撓了撓后背,“這是我在《君主志》上看到的故事。一切也過去二十幾年了,你們不記得,也正常。”大夏天的,他嘆了口氣,做出了一副傷春悲秋之相。

“不是這里,右邊一點,右邊一點。”小胖子拿自己后背瘙癢的地方去找王二麻子解癢的指甲夾泥的手,他還是不相信這個上廁所不拿紙的人講給他的故事:“那現在城墻上怎么沒有惡魔的頭……頭……”

旁邊戴眼鏡的王小麻子替他補充:“頭顱。”

“對,怎么沒有頭顱?”

王二麻子摳了摳鼻屎:“那是因為惡魔的屬下,鬼,他把頭顱……”

“阿嚏!”

六月的天,穿得厚實還圍著圍巾的安末居然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把圍巾圍得更緊一些:“哎呦,脖子好涼啊。”

安末經營著一家小餐館,就是現在她正坐在的這個油乎乎,臟兮兮,黑不溜秋的地方。她記得,她一直經營著這家破餐館。

這家破餐館,一共有三張破榆木桌子,七張破長椅,一個破柜子,一個破算盤,兩壇兌水酒和一個白頭發的打雜下手。

“君主是不是著涼了,要多穿些衣服。”一旁掃地的平丁開停下手中的忙碌,一臉擔憂地詢問她。

安末記得,她一直和平丁開一起經營著這家破餐館。平丁開是打雜的人,而她是這家餐館的老板。她一直覺得她的記憶不太好,總是不記得很多事。

“可全家的家當都在我身上了。”她嘟囔著,她倒是清楚這件事,他們很窮。

她又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糯米團子,沾了沾糖,吃了起來。她家倒是有吃不完的糯米團子。

今日的天氣看起來不太好,說不定一會兒會下雨。PEI,又是沒有生意的一天。

“阿開啊,別掃了,這根本就不是掃帚該多用力的問題,這是我們買不起實木地板的問題。”

安末看向平丁開,她又一次因為這個人而愣住。

平丁開披散著一頭白發,可是就是看背影,你也知道這個人是個什么奇形怪狀奇珍異寶奇光異彩的貴公子而不是老爺爺。

而她家阿開的臉更是長得漂亮。幸好有他,隔壁陳寡婦老是過來吃飯。安末記性不太好,她也不記得當初是從哪里招的他。

平丁開頭發白皮膚也白皙,安末盯著他看,他也看著安末。

他披散著頭發,安末看不到他的耳根變紅,最后是她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

“呦,我這烏鴉嘴。”

外面真的下起雨來了,還不打招呼就是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

隔壁的陳寡婦扯著嗓子喊她家的胖兒子回家,順便一腳踹翻了想要渾水摸魚進她家門的王二麻子。

隔壁的隔壁,王小麻子扯著嗓子高喊:“爹!你家在這兒!”

安末托腮看著,嘴角微笑。

她的視線被一個黑影擋住,她抬頭看去,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錦服的人,錦服衣領繡著笨拙的金色回云紋。

門外的人身后有一個人替他打著黑傘。傘很大,可他的肩膀被零星的雨滴打濕。

這個人和平丁開一樣,長得很漂亮,但是又很薄涼。

“客官,今天下雨了,我們不營業。”

“為何下雨天不營業?”

與薄涼的面相不同,這個人的聲音很溫柔,下意識地,你就會覺得,這個人可能是很冷漠,但應該不是壞人。

為何下雨天不營業嗎?你說呢?安末看向身后,平丁開正拿著一堆瓷碗接屋子漏的雨水。他拿著一個碗,把它放在了安末頭上。

平丁開看向門外。

正所謂,故人相見,兩眼淚汪汪。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正所謂,陌生人見面,……要及時轉過頭去;“客官,今天下雨,我們不營業。”

安末雙手托著頭上的碗,轉身認可地點了點頭。

千寺走了進來,他身后的人也走了進來,身后替他打傘的人是同樣穿著黑衣服的一個頭發灰色的老爺爺。

安末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聲音溫柔的人都是講禮貌的人,至少不會未經他人允許擅自進別人家的店。

平丁開有些生氣,可他現在沒有辦法一個回旋踢把那人踢到地上,然后把他的頭踩在地上摩擦,然后騎到他身上,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一個左勾拳,一個……

“今日恰巧路過這,外面的雨下得大,大家都是可憐人,在下只求在這借宿一宿,等明日雨停了便走。”

千寺看著安末微笑,一男一女兩人在他面前,他卻很確定這個女人才是老板。

安末也看了他一眼,這個人……會不會說話!你才可憐!你全家都……不好不好,PEIPEI。

安末看向平丁開。平丁開在第三空間里已經打了第七十八個左勾拳,集齊七十八個左勾拳,他現實空間的攻擊力預指數已經加載完成,現實攻擊力受到了啟動,他眼神不善地看向了千寺。

一個~是眼里有殺氣。

一個~是笑里藏刀。

安末揮了揮衣袖,打散了飄到她身邊的殺氣。她歪了歪身子對穿黑色錦服的人身后的老爺爺笑了笑,老爺爺用臉上的褶子回應了她。

殺氣騰騰中,平丁開突然被扯了下袖子,轉頭望去,安末正在微笑。

她笑著說道:“要是餐館動不動就收留可憐人,今日躲個雨,明日施舍個饅頭,今后哪還有人來花錢吃飯啊。”

說著,她站起來,把頭上的碗放到椅子上,一個雨滴恰巧滴在碗里。

“那在這留宿一晚要多少銀子?”

聲音溫柔的人開口說道,安末現在不知道,那個人正盯著她彎腰的身段,暗自克制。

平丁開擋在了安末的前面,冷聲拒絕那個人:“七半是餐館,不留宿客人。”

又一次,

一個~是眼里有殺氣。

一個~是笑里藏刀。

安末放下碗,卻發現身前多了一堆白頭發,她露出頭,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笑著朝千寺比了個二:“二兩,黃金。”

二兩……什么?平丁開低頭小聲提醒她:“君主,咱這不是黑店。”

安末不動聲色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改革了,從今天開始,第一日。”

兩人的互動讓千寺有些不舒服,他從袖子里掏出了二兩黃金,攤在掌心上遞給了安末:“給老板。”

安末看向他的手掌,不知怎么,從他手里拿個東西這個動作讓她有些心上不舒服,于是她也攤開了手掌,伸向了千寺手的下方。

千寺微笑了下,把銀子放到她的手掌里,他的指尖劃過她的掌心。

安末一瞬心上發麻,那感覺一點也不是曖昧,扯得她心疼。

“多謝客官。”

她把錢收到懷里,轉身打算去往后院,離開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身后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整日奔波,不知老板的餐館里可還有什么果腹的東西?”

這個人好生奇怪,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為什么惹得她想流淚?

“咳,”安末轉身,笑彎了眼,“客官想吃什么?”

“紅燒肉,皮蛋瘦肉粥,水煮肉片。”

就是報個菜名,這個人非得讀出個追憶往昔的感覺。

安末嘴角一抖,這……這是來砸場子的?她笑得僵硬地問平丁開:“咱這有這些東西嗎?”

“君主不必質疑,咱這是個破!餐館。”

“客官也聽到了,我們這……”

“糯米團子也不錯。”

千寺把手伸向盛著糯米團子的盤子,結果盤子被人眼疾手快地揣到懷里護了起來:“這是我的。”

千寺望向安末,嘴角好像是在笑。

是不記得了,她是不記得了,不然她可舍不得跟他搶東西吃。

你可知什么是后悔嗎?那就是一瞬的事,而后二十年都用來累積傷痛。

當得到她消息的那一刻,他從大殿飛奔過來,狼狽地淋著雨滴。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他一瞬安心,而后無盡的傷心。

不就是個糯米團子嗎,她每天吃也沒覺得多好吃。安末看著千寺,他現在一副便秘的表情。

‘看來他現在確實是很餓啊。’得出了這個結論,安末很不情愿地從碗里挑了一個扁扁的糯米團子遞給他:“一兩黃金。”

看著安末伸出的手,千寺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頭咬走了她手中的團子。

“失禮!”平丁開朝他沖了過來,被老爺爺伸手擋下。

千寺一手拿下咬了一口的團子,另一只手給安末遞了一兩黃金:“多謝老板慷慨。”

慷慨的老板沒說什么,像剛才一樣,她朝他伸出了手,她還不經意看了一眼千寺嘴唇上殘留的一絲糯米粉。

千寺微笑,像剛才一樣,他把銀子放到她手里,指尖劃過她的掌心。

安末收了銀子揣到懷里,飛快轉身走向了后院:“阿開啊,找把刀去,這手是不能要了。要記得找把不上銹的,得小心破傷風啊。”

老爺爺放下了攔著平丁開的手。

平丁開看了一眼千寺,眼里充滿了怒氣,他追著安末去往后院。

“老袁啊,”千寺看向后院,又咬了一口糯米團子。

“君主。”老爺爺朝他行禮示意,等他吩咐。

“糯米團子其實也挺好吃的。”千寺說。

袁臣微笑,眼角聚起褶子:“君主現在才明白什么叫愛屋及烏,有些晚了。”

“是啊,晚得都來不及后悔了。”

不知該如何是好,千寺索性嘴角微笑。

后院,安末正蹲在有兩條小金魚的小池塘前發愣。

平丁開看著她的背影,走了過來。

只有兩條魚寂寞游的綠色池水上映照出了一團白色。

“君主……”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平丁開不敢詢問:“君主,銀子要記賬的。”

“給你。”安末從懷里掏出銀子抬手舉給她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輕聲提醒:“君主,你要自己管賬的。”

“什么?”安末激動得站了起來,轉身指著自己問平丁開:“我?怎么會是我,我不是老板嗎?為什么老板除了吃喝玩樂剝削你還要工作?”

平丁開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教導她:“自古老板都是要把賬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讓別人管賬,那些骯臟不堪的剝削手段會被手下人察覺的。”

安末理解地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去向了柜臺。

餐館里,千寺正在四處打量,打著傘。

‘屋里打傘小心***’

安末和平丁開瞥了他一眼,在心里發出了一致的吐槽。

安末看向柜臺,拿起了算盤,把它在柜臺上砸了兩下,一臉疑惑地看向平丁開:“這要怎么用?”

平丁開一臉尷尬:“屬下……不知道。”

“老板店里看著是不是缺個記賬先生啊?”

一旁看戲的千寺收了傘走過去,他朝安末要了算盤,搖齊后放在了柜臺上,用修長的手指撥動了幾下算珠,攤開一旁的賬簿,沾墨提筆把他被坑的銀子記在了進賬一欄上。

千寺看向一旁愣住的安末微笑:“老板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啊?”安末回神,眼神中充滿疑問,這個好反客為主的人剛剛問了什么問題來著?

“老板覺得我在這應聘個記賬先生,可還能入眼?”

哦,是這個問題。

“君主。”

兩聲耳邊的低語,叫住了兩個人。

柜臺右邊,平丁開和安末竊竊私語:

“君主,屬下剛才跟您說過賬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可是我不會打算盤,怎么記賬?”

“那也要招個靠譜的人才行。”

“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

“君主,以貌取人很危險。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人一向狼心狗肺。”

“你這也是一種以貌取人。”

柜臺左邊,袁臣和千寺低聲商量:

“君主,近來大殿事務繁忙,您沒有空兼職了。”

“忙碌從來都不是不做事的理由,忙碌是沒有盡頭的。”

安末和千寺一個暗潮涌動的對視,彼此交換了意見。

“先生貴姓啊?”

“姓千。敢問老板貴姓。”

“姓安。”

“問安老板好。”

“問千先生好……千先生可有賬房24級證書啊?”

“自然是有的,是從正規的雍州987賬房會所考出的,是五州都認可的。”

袁臣在心里吐槽:什么時候有的?石頭縫里有的?雍州哪來的987賬房會所?

“那就好,我們七半是正規的996、6A級輪胎餐館,很看重文憑的。”

“安老板治店有方。”

平丁開在心里吐槽:七半什么時候成了正規餐館?什么正規餐館自豪自己996?哪來的6A級?

“嗯,千先生你被錄用了。”

“多謝安老板賞識。”

BOTH:他/她說你就信啊!**

那天,這個風雨交加的下午,

那天,這個搖搖欲墜的破屋,

那天,這堆糾葛頗深的三人他們再次相遇。

是的,就是這樣。

作者的話:

聽說有讀者吐槽:“不是給的錢是黃金嗎,為什么老說把銀子揣到懷里?”

哎,作者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換了幾個詞都覺得不給勁。所以索性:銀子就等于錢、貨幣、一般等價物,自然也可以指代黃金。

聽說又有讀者吐槽:“前面不是說下雨嗎?為什么安末會蹲在后院看魚?”

這個……七半的后院結構比較特別,正好安末蹲的地方是有頂的。至于怎么個有頂法,作者現在還沒想出來。畢竟她現在一點都不擔心有人吐槽,懶得動那個腦筋。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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