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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宰相老爹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在劉鎮殺了十年的豬了。

他說我是流落在外的嫡女,鳳命所歸,要做太子妃。

我才知道,太子病重,需要沖喜,他不舍養了多年的假嫡女。

我喜滋滋地嫁了,畢竟是升官發財死夫君的好事。

可左等右等,太子就是不死。

他說:“家有惡妻,不敢先死。”

“啪!”我手起刀落,砍下半個豬頭。

那老頭嚇得老臉慘白,連連搖頭:“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要買就付錢,不買別影響我做生意。”

真是晦氣,我們生意人最講究開門第一單,結果圍了一群府兵,中間那個糟老頭還自稱是我爹。

他說:“詩妤,你是宰相府的千金,流落在外是為父之過,如今我年邁體弱,希望能接你回府,補償你這么多年受的苦。”

年邁體弱倒是說的沒錯,說幾句話還喘。

“所以你是臨終前良心發現想見見我?”

自稱當朝宰相,要想找個流落在外的女兒早找到了,何必等到今日來展現父愛。

“呸呸呸,為父還沒到那一步。”那老頭正色道:“為父是為你謀了一門好親事。”

“嫁誰?”

“當朝太子君思承。”

我果斷回絕:“不嫁。”

饒是我不懂京城的彎彎繞繞,也知道此事必有蹊蹺,不如守著我這六尺鋪子,自力更生來的踏實。

“太子府金碧輝煌,不缺銀兩。”

“用不著。”

“太子妃養尊處優,眾人侍奉。”

“不需要。”

“太子殿下風度翩翩,容冠中原。”

“沒興趣。”

老頭試探:“太子在京郊有一片屠宰場,那豬是品種優良,膘肥體壯……”

“你說的可是宰牲院?”

屠老大和屠老二畢生的愿望就是可以去宰牲院當個金牌屠宰師。

這老頭,總算說了點我感興趣的東西。

“正是,你要是愿意進太子府,別說一個宰牲院了,整個天下不都是皇家的嗎?”

我臉色緩和:“進屋說吧。”

府兵想跟進去,被我攔下:“我與這活爹多年未見,你們別來打擾。”

那老頭也搖頭示意,他們才退下。

“詩妤,你這是做什么?”老頭看著橫在他脖子上的殺豬刀,牙齒打顫,差點站不住。

我轉了轉油亮亮的殺豬刀,指著他的脖子說:“你信不信,我只要在這輕輕一劃,保證你的血噴濺而出,就像一頭被放血的豬。”

我向他保證:“不會疼很久的,你放心。”

他快哭出來了:“我說,我全部如實告訴你。”

原來我本名叫朱詩妤,當年我娘出門禮佛突然早產,把我生在了寺廟里,當時廟里正好有另一村婦也臨時發動,接生婆人手不足,只得將二人抬到偏殿一同接生,那婦人見我娘衣著不凡,想給自己的女兒謀個好前程,悄悄將兩個嬰兒對調。

就這樣,我從宰相府的朱詩妤,變成了劉鎮的屠三娘。

“你如何知道我便是真千金?”

“你娘暈過去之前,看了你一眼,知道你后背肩胛骨處有一塊蝴蝶胎記。”

我后背是有塊胎記沒錯。

“這么多年,你們從未找過我?”

按理說,早就該發現假千金沒有胎記了。

“你娘為了和府中姨娘爭寵,怕我責罰,一直不敢對我言明此事,”老頭嘆了口氣:“但這么多年她一直在悄悄的找尋你,直到被我發現。”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看著老頭眼神猶豫,我把殺豬刀往前一推,瞬間冒出幾顆血珠。

“是……三年前。”

“所以,這三年你們都未曾想過讓我回府。”我冷笑,無非就是嫌棄我屠婦的身份:“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太子病重,眾太醫束手無策,國師測算,只得娶一生辰八字與他相合的女子,用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火速避開眼神:“用來沖喜。”

看來這朱詩妤的生辰八字與太子相合,他們舍不得嬌養多年的假詩妤,打算尋我回去代替。

到時候御前一通陳情,說為了太子千辛萬苦找回了真千金,不但不算欺君,說不定還有賞,至于那假詩妤,定是再擇良婿,風光出嫁。

真詩妤,就是個犧牲品,一直都是。

老頭見我不語,連忙補充道:“這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兇化吉,你們定會恩愛白頭,說不定你還能當上皇后。”

我手上使勁:“你自己信嗎?”

老頭沉默。

“我嫁。”

“啊?”老頭一臉震驚,開始回憶剛剛這一通對話哪里打動了我:“為什么?”

屠老大說過,他的夢想是升官發財死老婆,雖然后來被我大嫂吊起來打了一頓后老實了,但是這句話我倒是記住了。

如今這太子,不就剛好對應了身份高、地位好、死的早。

等他死了,我再繼續殺豬便是。

“我有條件。”

老頭生怕我反悔,忙不迭應和:“你說,你說。”

“太子的聘禮里必須寫明把宰牲院送給我,還有,我這邊有兩個人需要你舉薦到院里當屠夫。”

“就這?”

我點頭:“就這。”

這是我們小老百姓殺一輩子豬都不敢肖想的事。

京城各大酒樓茶肆都在宣揚朱相找回殺豬嫡女的故事。

朱府門前還上演了夫人哭暈嘔血,義女主持大局的一幕。

是的,他們決定把假詩妤收為義女,改名朱書言。

而萬眾矚目的我,腰上別了把亮堂堂的殺豬刀,雄赳赳氣昂昂從馬車上下來,看都不看親娘義妹一眼,徑直走進了府內。

眾人搖頭,立即散去,換了個地方八卦。

“你說那皇家,怎么可能讓一個殺豬女進門呢?”

“這你就不懂了,”另一人抓起一把瓜子,故作神秘道:“那太子殿下命不久矣,沖喜不講出身,講八字。”

“也許那病弱的太子,就需要一個強壯的殺豬女命格才能鎮得住。”

“是啊,這是國師親算的,且皇家到現在也沒說什么,我看那殺豬女當太子妃是板上釘釘的了。”

……

府外眾說紛紜,府內也熱鬧非凡。

我親娘:“我的孩兒,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快把這一身油漬的粗布衣裳換下,為娘為你裁了幾身衣裳。”

說完就哭著拉著我換衣服。

盛情難卻,可惜不是我的尺寸。

她欣喜地打量了我:“看,腰身多合適。”

我差點喘不過氣,我再試了試,發現胳膊抬不起來,我就不信了,嘿得一聲雙手往后使勁一擴胸。

“撕拉。”衣服裂了。

“呼~”總算能呼吸了。

義妹朱書言趕緊上來找補:“姐姐,先別管衣服了,這是娘親為你準備的首飾,你試試。”

說完,拿著一枚金簪就要往我頭上插。

距離太近,我被那金色晃了一下眼睛,我下意識抬手一擋。

“啊!”朱書言摔倒在了地上,柔弱無辜,楚楚可憐。

我那娘撲上去抱住她,指責我:“你就是嫉妒書言這么多年錦衣玉食,一回來就欺負書言。”

我懂了,這就是宅斗。

可我是個殺豬匠,能動手從來不吵吵。

我舉起剛卸下的殺豬刀,在她們臉上各比劃了兩下:“東西留下,你們滾。”

她們殺豬般的尖叫余音還未落,我已經把綢緞首飾打包好了,我不喜歡,拿去給屠老大送他媳婦兒,反正他們也進京了。

自打我亮了刀之后,我院子里清靜的很。

丫鬟不敢怠慢,就是每日過來放下飯食轉身就跑。

我每日無所事事,無聊到用殺豬刀在院子里砍樹玩,一晃就到了成婚的日子。

太子病重,自然無法前來迎娶,所有儀式一切從簡。

我坐在榻上掰著手指頭,據說太子活不過月底,那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二十天時間,想到很快我就要成為京城頂級富婆,忍不住樂出了聲。

“太子妃似乎很快活?”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我慌忙掀起蓋頭,站了起來,對上一雙含笑的桃花眼。

他臉色發白,青絲如瀑,病容難掩絕世容顏,真真稱得上我老爹那句“風度翩翩,容冠中原”。

我忍不住感慨:“好一個玉面小郎君啊。”

比劉鎮那豆腐潘安可好看太多了。

他盡力壓了壓上揚的嘴角:“太子妃也容顏出眾。可惜,嫁給了本宮,委屈你了。”

說啥呢?

“不委屈不委屈。”我連忙擺手,畢竟那宰牲院的地契還在聘禮箱里放著呢:“三娘是自愿的。”

“你叫三娘?”

“叫詩妤也行。”反正你開心就好。

畢竟也沒幾日好活了,既然都嫁進來了,咱也拿人的手軟,便盡力讓他歡歡喜喜過完這大半個月吧。

可惜,有人不那么想。

“嗖!”一支冷箭直沖太子后心而來。

我一把將他推開,拔出殺豬刀,當啷一聲將箭揮開。

我氣極,沖出門外大喊:“來人,有刺客!”

堂堂太子府,府兵暗衛竟然形同虛設,竟讓刺客在新婚之夜行刺太子。

等他們姍姍來遲,哪里還有刺客的影子。

看來,整個太子府,大家都在做一件事。

就是等太子死。

可太子明明還沒死。

“全部跪下。”我拿出殺豬的氣勢,一手叉腰,一手舉刀:“你們一個個擅離職守,不顧太子安危,該罰。”

一個府兵欺我不過是個沖喜的假主子,不把我放在眼里,站起來道:“娘娘,不是我們不盡職,確實是今日事情太多,顧不上。”

我走近他,盯著他的眼睛問:“是嗎?”

他中氣十足:“是。”

“咔!”我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頭顱。

頭顱骨碌碌順著臺階滾了下去,眾人再無廢話,齊刷刷跪了下來。

“還有誰有借口?”

他們齊聲回答:“末將不敢。”

我下令:“今夜,加強巡邏,再有行刺事件發生,我把你們的頭全砍下來。”

“末將領命。”

我抹了抹臉上的血,突然覺得這樣會嚇到玉面小郎君,一時有些躊躇,不愿進屋。

“進來吧。”房門從里面打開,一只手把我拽了進去:“本宮給你擦擦臉便是。”

我有些不自在:“我嚇到你了吧。”

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擰干毛巾說道:“太子妃孔武有力,身強體壯,讓本宮好有安全感。”

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帶著撒嬌的鼻音道:“本宮喜歡的。”

我推了推他,發現他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覆下,安靜又脆弱,真是我見猶憐。

我起了護花的心,忍不住脫口而出:“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像一對振翅欲飛的蝴蝶。

太子君思承的病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嚴重。

只是他每日除了看書便是寫字,我總悶得慌。

今日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擔心他的身體本想拒絕。

可他說:“是去宰牲院,你不想去看看自己的產業嗎?”

我二話不說,立即跳上馬車,我本來還想自己駕車,被君思承拉了進去。

“沒有太子妃自己駕車的道理。”他溫聲道:“不然京城百姓都會議論我欺負你的。”

馬車不算擁擠,但我總無法避開他的視線。

我有些不自在。

畢竟眉清目秀的豬看過不少,眉目如畫的男子見得不多。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耳垂,疑惑道:“怎么這么紅?可是身體不適?”

“沒,沒有。”我立即否認。

他突然靠近我,骨節分明的手撫上我的額頭:“這么燙,還嘴硬。”

我連忙推開他的手,往外挪了幾步,掀開馬車的簾子,尷尬解釋:“只是馬車里有些悶熱。”

我干脆把頭探出窗外,深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一下自己沒出息犯花癡的心情。

隱隱約約聽到馬車內傳來一聲輕笑:“真是不禁逗。”

我回身看向君思承,他已恢復冷靜自持的模樣,開始閉目養神。

我甩了甩頭,肯定是我聽錯了。

“三娘,”君思承突然出聲:“如果我在出宮的時候遇到什么危險,你會保護我嗎?”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我還是老實點頭:“我會盡我所能護著你的。”

在你僅剩的最后時光里。

君思承微笑瞥了我一眼,然后換了個姿勢,安然地躺在了我的膝蓋上。

我推他。

他無辜道:“三娘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說完還伸手環抱了我的腰,無賴道:“這樣更好。”

我咬牙:還剩十五天。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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