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惡毒女配,小丫鬟身陷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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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誰家穿書穿得大局已定
薄如蟬翼的屏風背后,裊娜身姿若隱若現,伴隨著若有似無的喘息聲,令人想入非非。
“別——”
嬌弱的聲線無限拉長,神經瀕臨極限處于崩潰邊緣,反而讓人更生出一絲蹂躪之情。
也許是受到刺激,對方動手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將她剝了個干凈。
素色衣衫層層落地,許凌波震驚之余終于找回聲音,掃了眼面前致力于剝光她的小豆丁,拼死抱住最后的布料,發出一聲怒吼,“你誰啊?”
家人們誰懂啊,通宵看了本男頻小說,看到結局被氣到血氣翻涌,罵評還沒敲完,腦后一陣熱流,許凌波直接了當昏了過去,再睜眼,自己被按在雕梁畫柱間為人輕薄。
而且,輕薄她的還是女子,此刻正拽住衣角,用出吃奶的勁兒使勁往外拔,語氣焦急萬分,““平日躲懶也就罷了,今天小姐出閣,你也這么頑皮?快些把衣服穿好,跟我去給小姐梳洗。”
見拔衣無望,她手腳麻利拿起搭在屏風上的藕粉色外衫,這時,一只纖細的手忽然擒住她腕子。
綠映心里咯噔一聲。
趙紫韻潑辣,一貫不饒人,可小姐偏偏喜歡她這副性子,自己從來避其鋒芒,剛剛是一時情急才會直接動手,這會兒倒是騎虎難下了。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抬頭看趙紫韻,只見對方杏眼微瞇,嘴角含笑,話卻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誰家的小姐?”
綠映指尖微松,外衫疏忽落地,磕磕絆絆道,“還能有哪家的小姐,你我服侍的小姐只有一位啊。”
話音未落,手腕一陣劇痛,綠映聲音扭曲,“吏部侍郎千金,陸月舒。”
活動著幾乎要被捏碎的手腕,綠映表情痛苦,余光卻瞥到趙紫韻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死死盯著她,顫聲道,“紫韻,你怎么了,我是綠映啊,你別嚇我。”
許凌波愣住,這些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倏然靈光乍現,這不就是昨晚她通宵看的那本小說——《庶子崛起錄》里的人物。故事里,男主一路殺妻滅子,依靠裙帶關系走上人生巔峰,最后壽終正寢,而陸月舒正是男主慘死的原配。
可“我”又是誰?
許凌波在腦海里瘋狂檢索“紫韻”這個名字,一無所獲,直到微風浮動發絲時,目光驟然收縮。
發絲隨風舞動,露出瓷白肌膚上一處紅色胎記,顏色交疊,鮮艷欲滴,遠遠看去猶如蝴蝶在腰間翩翩起舞。
她終于想起來了,趙紫韻,男主慘死原配的侍女,死得比原配還慘。
先是鬼迷心竅爬上男主的床,跟他合謀害死了自家小姐。
之后被吃干抹凈,毒啞了發賣出去,慘死在妓館一間滴水成冰的柴房,死前衣不蔽體,滿身傷痕。
回憶到這里,許凌波頰肉微顫,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老天真是不長眼,既然讓她穿進來,穿成誰不好,穿成這個炮灰惡毒女配,故事沒到一半就得下線。
又為何不干脆讓她早點穿進來,現在原配即將出閣,大局已定,她一個小丫鬟能有什么辦法擺脫被吃干抹凈的命運?
但她可是許凌波,不會活活等死。
又一陣微風吹過,突如其來的噴嚏把許凌波積攢已久的鋒芒抖了個精光,她抱緊光禿禿的身體,纖細的下巴微微抬起,可憐巴巴道,“能不能幫我穿一下。”
古裝太復雜了,綠映脫得飛快,她卻一點不會。
綠映動作飛快,衣衫層層交疊,不時沙沙作響,沒多久便收拾妥當,許凌波逐漸平穩情緒,跟綠映去見陸月舒。
嗅著陸月舒身上幽微的薔薇香氣,許凌波的心不受控制開始劇烈跳動,似乎隨時都會蹦出胸腔,屬于趙紫韻的記憶就是這時跳脫出來的。
那是一個寒冬。
趙紫韻家無米下鍋,無柴可燒,無棉衣裹身,無棉被可蓋,一家人穿著夏衣擠在一處互相取暖。
她爹用她換了一條棉被,幾斗小米,讓人把她領到了陸府外,臨走前殷殷囑咐,“陸大人心善,若是留下了你,日后可要要念著父母恩情。”
給爹棉被和小米的人卻說,如果陸府不肯收她,他就要把她賣去蘅蕪苑了。
那時的趙紫韻不知道蘅蕪苑是妓館,卻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拼著不想去蘅蕪苑的念頭,頂著周圍人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趙紫韻鼓足勇氣,準備扣響陸府大門。
忽然,一席棉袍庇護了她,青色錦緞下銀線鉤織成繁復的花紋,上面還帶著余溫和一股淡淡的薔薇香氣。
轉身看去,女孩不過十歲的模樣,臉若銀盤,膚若凝脂,眉眼姣姣如明月,此刻卻紅了鼻子,牙關戰栗,直到被一席灰色袍子兜頭罩住,她猝不及防掙扎許久才冒出頭問她,“可好些了?”
語氣平常,仿佛問“吃了什么”般自然,即不好奇,也不可憐,許凌波眼角瞬間濕潤。
扯落珠子般落下的淚水,許凌波百般不解,趙紫韻既然對陸月舒感情頗深,為何又會鬼迷心竅,跟丁在水一起害死了陸月舒。
許凌波感慨莫名,一向對趙紫韻關懷備至的陸月舒此刻一反常態,身子僵直,一動不動,眼神卻如淬了毒般陰狠。
這小丫頭,又玩得什么把戲?
前世自己信她不備,才讓她爬上了丁在水的床,事后又信了她哀哀戚戚的哭訴。趙紫韻凄慘可憐,自己如何不知,只恨她明知自己期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卻要親手捅自己一刀。自己最疼愛的侍女,知道用什么刺她最痛。
這般想著,陸月舒主動關懷試探,卻被許凌波直接打斷。
既然趙紫韻對陸月舒感情頗深,她就幫她一把,也省下陸月舒受洛王府磋磨虐待,夫妻不睦,中毒而亡。
思及此處,許凌波心一狠,后退幾步,重重磕了幾個頭,一臉愴然,“小姐,丁在水不是良配,與其日后成為怨偶,不如在未進門前與他斷了情誼,再尋佳偶。”
陸月舒詫異,卻捂著心口痛心疾首,裝作一副癡心人的模樣,“住口,你怎敢如此詆毀在水?念你是初犯,我便饒過你,若有下次,我定命人將你趕出去。”
陸月舒裝作盛怒,原以為趙紫韻會知難而退,不料她卻更加堅定。
“就算小姐要趕紫韻出府,紫韻也必須要說。若是夫妻恩愛一心,受夫家磋磨又如何,分府別居就是,可丁在水卻并非小姐的一心人。”
想到陸月舒成婚第二日,丁在水就會如狼似虎把她身邊婢女通通壓上了床,許凌波昂首直視陸月舒審視的目光,表情堅定,“他風流成性,身邊婢女無一不被染指,只一味瞞著小姐,哄騙小姐嫁他。”
說到此處,許凌波不顧額頭早已青紅相加,重重磕在地上,懇求道,“只要小姐肯信我,就算即刻趕紫韻出府,我也甘之如飴,只求您信我。”
屋內寂靜無聲,許凌波額頭抵在冰冷的磚石上,淚水滴答落地,內心忐忑不安卻不敢起身,唯恐在陸月舒探究下露出馬腳。
兩廂僵持間,木杖觸地的聲音由遠及近,有人推門而入,長身玉立,素色軟袍隨風舞動。
忽然,他掩拳擋在唇間,胸腔劇烈起伏,撕心裂肺咳了許久,這才得空邁進來。
他走得極慢,竭力想掩飾跛腳之態,怎奈風姿俊逸,不曾損傷分毫。
瞥見主仆二人一跪一坐,他輕笑出聲“你一貫寵著這個婢女,說是妹妹也有人信,今日出閣卻鬧得這樣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