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升后小師妹竟淪為炮灰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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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雨中來客
是夜。
墨色的云團在天空中翻涌,大雨傾盆而下。
密集的雨水打在樹枝上,片片樹葉被暴雨打落枝頭,碾碎在泥土里,發出的“劈里啪啦”的響聲在狂風暴雨間顯得很微弱。
一道身影穿梭在山間。
磅礴的大雨沒有一滴落在她身上,好似被什么東西給隔開了。
雷聲轟鳴,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在一瞬間照亮了山林。
裴云宿一身白色暗紋束袖長袍,外罩繡有白色蓮花紋樣的楊緋色褙子,腰間綴著一塊玉佩,頭發用銀質花冠束成馬尾,后墜飄帶。
獵獵山風吹得衣袍呼呼作響,裴云宿攏了攏衣袖。
裴云宿翻過一座山峰,向山下走去。
地勢漸漸平緩,“楊家村”幾個字映入眼簾。
這三個字在裴云宿心里頭滾過一遍,面上扯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到了——第一站目的地。
下著大雨,村子里見不到人,裴云宿在村子各處繞了一圈,停在一戶人家門口。
“咚咚咚。”
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那邊傳來一道氣勢洶洶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大晚上的,誰啊?”
“我在山間迷了路,與家中仆從走散了,恰好來到此地,請主人家收留!”裴云宿解釋。
沒等多久,大門在裴云宿面前打開,露出一張嘴角帶有淤青的少年的臉。
收回目光,裴云宿展露笑容,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抱歉打擾了,我迷路了,能否在這暫借一晚?”
少年盯了她幾眼。
裴云宿笑著站在原地任他打量。
“你等等。”
大門在面前再次合上,裴云宿嘴角拉平,面色冷了下來。
敲門前裴云宿特意收起了靈力,磅礴大雨兜頭淋下,分外狼狽。雨水滑進眼睛里,裴云宿緩慢地眨了一下。
等了半盞茶的工夫,少年拿著傘去而復返:“進來吧。”
接過他遞過來的油紙傘,裴云宿撐在兩人頭上,耐心地等他給大門插上門閂。
察覺到雨水被傘隔開,少年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裴云宿正盯著主屋,不知道在想什么,感受到少年的視線,她收回目光,朝眼前的少年笑了一下。
少年低下頭,躲開了她的視線,帶著裴云宿朝主屋走去。
“爹,人到了。”進了屋內,少年說了一句,又退出去了。
裴云宿只是瞧了他的背影一眼就收回目光,向屋里的中年男人行了個抱拳禮:“深夜叨擾,多謝收留。”
“不是什么大事,先坐吧。”
裴云宿假裝沒看見他眼底的算計,順著他的話坐到桌前。
“我叫陳大力,叫我陳叔就好。”
裴云宿乖乖叫了聲“陳叔”。
說話間,少年端著一壺水回來,給二人倒水。
陳大力介紹:“這是犬子,陳八寶。我還有個女兒,叫陳翠翠。”
陳八寶站在一旁不說話。
裴云宿也不關心他們,只是盯著陳大力的臉——那里纏繞著一縷魔氣。
想來方才在院門口感受到的魔氣就是出自這里了。
當然,不只這一個人,整個楊家村都彌漫著絲絲縷縷的魔氣。
不過很奇怪,那名叫陳八寶的少年身上卻很干凈,沒有沾染絲毫。
裴云宿斂眸,端起水杯遮去神色。
“在下姓裴,名喚云宿,陳叔喊我小裴就行了。”
陳大力看了眼她還在滴水的頭發和衣服:“房間和熱水還沒準備好,你怕是還得等一下。”
“無礙。”
陳大力拉著她說了會兒話,言語里多有暗示,想要她付些錢財。
本來他就是聽到她說與仆人走散,猜她不是普通百姓,又讓陳八寶出去確認她衣著光鮮,這才同意放人進來的。
“這是自然的。”裴云宿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桌面上,“讓您破費,我自然得給您些補償,這玉佩成色不錯,值幾個錢,還望陳叔不要嫌棄。”
陳大力笑得合不攏嘴,嘴里說著“哪里哪里”,將玉佩拿在手里研究。
“爹爹,都準備好了。”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裴云宿朝門口看去。
是個豆蔻年華的女娃娃,想來便是那位陳翠翠了。
尚且有些年幼的孩子手腕上有片若隱若現的淤青,和她哥哥很像。眼眸清澈卻略顯黯淡,由于營養不良,她的頭發有些發黃枯燥。
有一點最引得裴云宿注意——她身上也沒有魔氣。
裴云宿眸色漸深,若有所思。
陳大力面對兩個孩子語氣并不好:“磨磨唧唧的,動作這么慢!”
扭頭又對裴云宿笑道:“你跟著她去吧,讓翠翠服侍你。”
“我不習慣陌生人服侍,帶我過去就好。”裴云宿對陳翠翠說,這也是對陳大力說的。
陳大力聽得明白,臉色一僵,有些難看。
陳翠翠在一旁怯懦地應了一聲。
裴云宿沒有再給陳大力一個眼神,跟著陳翠翠去了另一個房間,沐浴后換上了他們準備的衣服。
是一件麻衣,很老舊,上面還縫著幾塊補丁。
聽陳翠翠說是她娘的舊物,是他們家僅有的女裝。
至于這位母親在哪里?
死了,被陳大力打死的。
陳翠翠嘴不嚴,一問就倒豆子般說出來了。
裴云宿神色如常地穿上,沒有嫌棄。
陳八寶進來收拾浴桶和水,一扭頭就看見裴云宿穿著鳥藍灰的粗布麻衣,坐在床頭擦拭滴水的頭發。
那身簡陋的衣物穿在她身上也不顯土氣,面容在氤氳的水汽中更顯柔和。
看著陳八寶忙碌,裴云宿輕聲道:“多謝。”
少年朝外面瞧了好幾眼,好像在確認什么。
就在裴云宿以為不會得到回話的時候,聽到他壓著聲音說:“你要是還想活命,就趕緊離開這里!”
這下真要輪到裴云宿驚異了。
沒想到他會說這些,裴云宿面露好奇:“為什么?”
陳八寶卻不愿多說:“反正你要是不想人財兩空就快些悄悄離開,別讓人看見!”
收拾得也差不多了,陳八寶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哈。”
裴云宿發出短暫的氣聲,說話說一半,雖然她心里已經有了猜想,但仍是被吊得難受。
運起靈力,頭發的水分瞬間蒸干,裴云宿將頭發編成辮子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