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為流放對照組后,我直登御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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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重歸舊時
“二小姐可真慘,還沒掀蓋頭呢,就要去流放了。”
“何故?”
“二小姐與裴二公子成親當晚,裴家謀反,明日一早就要去流放了,這你都不知道?”
“王妃不是把人接回來了?”
“謝天謝地,她一走,我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你們休要過早歡喜,王妃想來一招偷梁換柱,讓大小姐替著去。”
“真不干人事。”
……
“放肆!敢妄議主子,拖下去杖殺。”姜容瑯摸著腦袋,心道:自己不是磕到頭,已經死了嗎?怎么還能聽到渣爹的怒吼,難道渣爹也死了?
“阿姊,你對我再不滿,也不該讓任由下人散布我的謠言,毀我名聲啊。”
姜容瑯打量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心下暗驚:她竟回到了兩年前。
三天前,姜容瑯的妹妹姜容珠,嫁給了裴家長房次子裴隱,然當夜,宮闈驚變,太子與裴皇后欲弒君奪位,皇帝平亂后,皇后、太子相繼自盡,裴崔兩家作為太子黨被牽連流放至祁道。
此地重巒疊嶂,距京三千里,流放者怕是九死一生。
事發不久,寧王妃就把姜容珠撈了回來。
然明日一早,流放之人便要出發了,姜容珠抵死不愿前去。寧王妃心疼女兒體弱多病,計劃讓姜容瑯頂替。
即便裴家人發覺此事,又能如何?怕是只能裝聾作啞,還得感激寧王府沒有落井下石。
寧王也暗藏私心,宮中的皇帝等著他表態呢?他舍棄一個女兒,既向皇帝以示臣服,又成全了自己的好名聲。
“王府后院,皆由王妃掌管。她們所言,豈是我能左右?”姜容瑯反問。
“你!”姜容珠看著姜容瑯不解的神情,本想破口大罵,她忍住了,噗通跪地,言辭懇切道:“好阿姊,妹妹求你,你便跟著裴家一起走吧。裴隱長得又好,文武俱佳,我愿意成全你們這段姻緣。”
“珠兒!”寧王妃心疼道,她的女兒怎可跪地求人。
“婢子所言,莫非句句屬實?”姜容瑯湊近姜容珠的光潔的面容,恍然大悟道。
姜容珠眼見姜容瑯不為所動,接著勸:“阿姊,裴隱是個好郎君,他一定會善待你的。等到了祁道,你們男耕女織,不比你進了京中男兒的后院,過著勾心斗角的日子強?妹妹這般想著,還有些羨慕阿姊呢。”才怪,祁道窮苦至極,哪比得上京中的錦衣玉食?她才不愿意去受罪。再者,皇伯伯殺了裴隱的父兄,他萬一半路殺了自己怎么辦?這種苦,還是讓姜容瑯受著吧。
“倘若真如妹妹所言,這樣淳樸舒坦的日子,還是你自己過吧,姐姐可受不起。”姜容瑯善解人意道,“妹妹知道的,阿姊向來不奪人所好。”
姜容珠氣急敗壞,猛地后仰,噌地站起來:“姜容瑯,你——”話音未落,似乎是氣急了,暈在丫鬟碧桃的懷中。
“珠兒!”寧王妃端莊的面容瞬間變色,寧王也換上一幅憂心忡忡的表情。
“來人,將小姐帶下去。”
姜容珠被攙回明珠閣。
“你個白眼狼。”寧王狠狠一甩袖管,揚起手掌作勢欲摑。寧王妃立在側旁,冷眼旁觀,姿態倨傲。
姜容珠抬臂擋住,寧王身形不穩,腳下踉蹌,掛不住面子:“還敢躲!”
蕭側妃慌忙趕來,進門便撞上這一出。
“你個賤婦,一定是你挑唆她逃的。”寧王抬腳朝著蕭側妃狠狠踹上一腳。
姜容瑯舔了舔破裂的唇角,喉間涌上鐵銹味。
她回憶起前世,當時她被立刻扇暈了。醒來發現,自己沒被送去流放,阿娘卻變得又瘋又啞。
“姜容瑯,你要知道,倘若不是我兒念及你們二人的姊妹之情,將這樁婚事退讓于你,你怕是做不到正妻?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寧王妃傲慢地說,“像你和你娘這樣的,也就是個做妾的命。
姜容瑯氣笑了,背信棄義,說得這么好聽,還不忘羞辱阿娘和自己一番。話說,渣爹自己知道自己已經這么垮了,女兒只配給人家做妾?
寧王默許了這場荒唐的羞辱。
“寧王殿下,皇帝的胞弟,他的女兒只配做妾,我久居王府,竟不知王爺已經淪落至此。”姜容瑯昂首,近乎挑釁地看著寧王。
“孽障,怎么跟父母說話?”寧王喝到,“蕭笙凝,你就是這么教女兒的,教出這么一個目無尊長,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男人暴怒的吼罵聲在耳邊響起,他掃視四周,被他看到的仆人立刻低下頭,突然他停住了,他陰沉地望著摔倒在地的蕭側妃,冷聲道:“來人,將蕭側妃押下去掌摑,什么時候縣主答應了,什么時候停。”
“是。”
“慢著,我去。”姜容瑯攥緊了拳頭,指節捏得發白。
“這才識相。”寧王細細打量這個內斂的女兒。月光傾瀉而下,映得她面容明艷無雙,不同于蕭側妃的清秀典雅,她美得張揚恣意。
寧王突然有點后悔了,這樣貌美的女兒送去流放倒是有些可惜了。
姜容瑯避開他審視貨物般的目光,胃里一陣翻攪。
趁著眾人放松之際,“噌”姜容瑯猛地抽出侍衛的長劍。蕭側妃原是將門之后,自姜容瑯幼時,她便悄悄請人教女兒習武。
電光石火間,劍已經架在了寧王的脖子上,緊貼他的大動脈。
“王爺!”寧王妃憂心道。侍衛已然上前將她護在身后。
“你,你——”寧王欲抬手將劍向外推推,這個女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就會武功了呢?想著,他怒目圓睜,望著蕭側妃,“蕭笙凝,你沒廢?你竟教她武功?”
“我廢沒廢,王爺不應該最清楚嗎?還是您親自動的手呢,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蕭側妃冷笑道。
怪不得,怪不得阿娘身為將門之女,自己卻使不出一招半式。姜容瑯聽了,緊緊咬住嘴唇,更加用力地挾制住渣爹。
“孽障,你難道想要弒父嗎?”寧王臉色鐵青,額頭直冒冷汗。
“父王還是小心些為妙,刀劍無情。”姜容瑯輕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