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欲王爺白天冷臉,夜里踹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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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痛失所愛
痛痛痛痛痛痛!!!!!!
好痛!
生孩子真的好痛!
“我的孩子呢?”
李菟的喉嚨干得發疼,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剛生產完,身邊卻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她費勁的在昏暗的光線下搜尋那個小小的輪廓,可模糊的視線里沒有嬰孩的襁褓,只有一團血肉模糊的皮毛。
是來福,她從小養大的狗,此刻軟塌塌地癱在床腳。
她親手編織的平安結還堪堪的掛著,可脖頸卻扭曲成了一個不自然的角度。
“哎呀,真是晦氣。”少夫人陳如蕓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來。她捏著帕子掩住口鼻,目光掃過來福的尸體時,眼底閃過一絲嫌惡,隨即又彎起唇角,朝身后的嬤嬤抬了抬手。
“還不快把孩子抱走,別沾染了不好的東西。”
李菟用手抓緊被褥,掙扎著支起身子下床。
長時間伏低做小的狀態讓她下意識選擇求饒:“夫人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孩子還小,離不開娘的。”
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想伸手去抓陳如蕓的衣袖,卻被對方一腳踹在胸前,重重地摔在地上。
“搶?”陳如蕓輕笑一聲,語調依舊溫柔似水,“我沒有要搶你的孩子啊。”
“你只是一個卑賤的小妾而已,別說是你的兒子,就連你有沒有命也在我一念之間。”
陳如蕓俯下身,涂著蔻丹的指尖在李菟的臉上隨意劃了幾下,隨即用力的捏緊了她的下巴,說道:“你應該慶幸,我給了你兒子一個高貴的出身!”
李菟大口地喘著氣,無力的用手扶著床梁。原來如此,陳如蕓嫁進方家四年無所出,卻允許她先生下孩子,根本不是大度容她懷孕,而是根本生不了!
去母留子,再掙一個賢良的好名聲!真是一箭雙雕。
“李姨娘辛苦了,”陳如蕓忽然從嬤嬤手里接過一只漆黑的木匣,隨手丟在李菟身上,“這是賞你的。“
匣子砸在胸口,沉甸甸的。李菟顫抖著掀開蓋子——
是她親手編織的平安結
系在姐姐的手上!
一雙斷手上,就連十片指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干涸的血跡。
為什么,為什么她最后的親人也不得善終?
“陳如蕓!”李菟淚如雨下,她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干嘔著,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陳如蕓!你喪盡天良,你不得好死!”
陳如蕓卻是輕輕一笑,就像是逗弄瀕死的兔子,“這就受不住了?別急呀,好戲還在后頭呢。”
她慢悠悠地直起身,用帕子優雅地擦了擦指尖,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你這張臉,倒還有幾分姿色。扔去‘醉春樓’里接客,想必也能為府里換幾兩散碎銀子,也算你最后一點用處了。”
“夫人。”身旁一個丫鬟書墨怯生生的開口道:“李姨娘畢竟是出去見過客的,若是進了醉春樓,少爺面子上也不好看。她已經沒了……其實留在府里……”
“留在府里?”陳如蕓面容發狠道:“等這個小賤人來日再爬上二郎的床嗎?”
“想搶我的夫君,門都沒有!”
李菟甚至沒看清陳如蕓的動作,只覺得一道冰涼的銀光閃過,被劃破臉頰的痛苦從左臉蔓延至右臉,溫熱的液體瞬間涌出,糊住了雙眼,濃重的血腥味直沖鼻腔。
她捂著臉,痛苦的呻吟,卻只能任由滾燙的血液從指縫間不斷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看著李菟痛苦的呻吟,陳如云才終于暢快的笑道:“這樣不就好了,既成全了你伺候人的命,又保全了我們方家的名聲。不過醉春樓是不會要這樣一個花了臉的怪物了,就只能把你送去最下等的窯子里,不過你就片刻都不能休息啦!”
陳茹蕓捏著李菟的下巴,又像扔垃圾一樣嫌棄的扔在地上。“這人世間已經沒有在乎你的人了,你安心的去吧!”
滅頂的羞辱感瞬間將李菟淹沒!她寧愿被千刀萬剮,也絕不受此奇恥大辱!
陳如蕓從容的抬抬手,兩個嬤嬤就立即上前死死摁住李菟,撬開她的嘴,將滾燙的藥汁強行灌下。
“你應該日日跪求神佛,祈求自己下輩子做個貌若嫫母的丑婦,嫁于匹夫草草一生,說不定還能活的安穩些。”
劇痛和藥力讓李菟癱軟如泥。
可更毒的是她的仇恨,血海深仇未報!來福的仇!姐姐的仇!孩子的仇!
就在嬤嬤們以為她徹底失去反抗能力,松懈的一剎那,李菟爆發出最后一絲力氣,猛地將頭狠狠撞向墻壁。
“嘶——!”
劇痛將李菟硬生生喚醒,她猛地睜眼。
眼前是低矮黢黑的房梁,只有幾縷稀薄陽光從破窗中漏進來。濃烈的血腥味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潮濕發霉,腐爛的味道……
好熟悉,這……是方家柴房?!
李菟茫然的抬起手——細瘦、蒼白、帶著凍瘡紅痕!這是她是十四歲做丫鬟時的手!
不是夢!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前世的慘烈畫面占滿了她的大腦,這一切比那碗毒藥更灼燒她的五臟六腑!
“吱嘎——”
破敗的木門被人粗暴的推開,順帶著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方家三小姐方知春裹著華貴的披肩,下巴抬得老高,聲音又尖又利:“躺了幾天尸,就真當自己是主子了?我要的荷花帕子呢?”
李菟眼睛生疼,費了好半天勁才看清楚來的人是方知春。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脂粉香飄過來。
她勉強睜開眼,正對上那張刻薄的臉。
這正是前世無數次鞭打她的“好主子”。
“裝死?”方知春嗤笑一聲,目光掃過李菟蒼白虛弱的臉。
突然眼中惡意一閃,猛地揚起手,將茶杯中滾燙的茶水盡數澆在李菟身上。
“啊!”李菟慌忙躲閃,但還是有不少茶水灑在身上。
滾燙的茶水浸濕了衣服,從李菟的腿上流下。她小心翼翼揭開褲腳一看,腿上還有昨日被方知春踢出的淤青和紅腫。
前世那些屈辱的畫面瞬間涌入腦海:方知春總是在冰天雪地里讓她罰跪,有時候為了折磨她,還會強迫她跪在碎瓷片上。因此她的膝蓋到死都是壞的,每當雨季總會隱隱作痛。
時間長了,路都走不好。
憑什么,憑什么所有人都要這樣對她?她做錯了什么?一瞬間冰冷的恨意瞬間壓過了身體的痛楚。
她愛的一切,何嘗有過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