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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葬禮
長青市這場大雨來的并不突兀,明明是七月份的天氣,卻因為長年的陰雨天氣,導致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給人壓抑又不舒服的感覺。
時西穿著一身黑衣,手里撐著一把黑傘,偌大的雨珠從傘尖快速滑落,可見這雨下的有多急。
雖然傘足夠大,將這場大雨隔絕在外面,但是還有會有一些細雨飄進來,打濕了肩膀。
她將傘微微抬起,一張煞白又清冷的臉呈現在眼前,不施粉黛,本就慘白的臉在黑色的襯托下就更是白的讓人心驚。
“你給我滾!你有什么資格來這里,要不是你,安一就不會死!”
婦人尖銳的嗓音夾雜著雨聲,聽的讓人心驚。
時西被推到在地,傘也被打落在地,雨珠劈里啪啦的打在她身上,不留一點情面。
周圍來吊唁的人都是元家的人,見元家做主的夫人這般發狂,沒人敢去扶時西。
婦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還是不肯罷休,嘶吼著要上前去打她。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是我兒子啊,你還我兒子命來,你就是一個掃把星!”
“媽!你冷靜點,大哥已經死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你打她,大哥也回不來了。”
女孩死死的拉住母親,掙扎中雨水也很快將兩人的衣服淋濕。
婦人軟軟的靠在女孩的懷里,神色憔悴,看著墓碑上的遺照,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又再次崩潰,“讓她滾,她不配站在這里,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女孩扶著母親,看向地上的人,“算我求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再刺激我媽了。”
時西轉動僵硬的脖子仰頭看向元今今,“今今,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時西,我大哥在世的時候對你那么好,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就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好嗎?”
時西被元今今說的面上難堪,她依舊仰著頭,任由雨水拍打在臉上,滴落在眼睛里,她只希望能送他最后一程。
元今今見她這么倔,一時也沒有辦法,可是母親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不走是吧。”元母從女兒的懷里站起身,走到時西面前,元今今見狀,連忙走過去,將自己手中的傘撐在母親上方,也因此,時西被雨水遮擋的視線清晰了起來。
只見元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去安一的面前跪著,跪滿四個小時,磕滿一百個響頭為止。”
時西眼眸動了一下,慢慢起身,地上的傘也沒有撿起來,她走到了元安一的墓前,直直的跪了下來,然后將頭磕在地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每一個都重重的磕在地上,隔著雨聲都能聽到頭磕在地上的響聲。
元母只是冷眼站在一旁,她的兒子因為這個女人死了,她沒要這個女人的命已經夠仁慈了,現在只是讓她磕頭而已。
眾人就這樣站在一旁看著時西磕頭,有些人嘴里還替時西數著數,不知道是冷漠還是善意。
也不知道磕了多久,磕了多少個,時西的狀態明顯很差,已經好幾次氣力不支跪坐在地上了,雨不僅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還越下越大,時西就這樣一直在雨中磕頭。
有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出聲制止,卻被一旁的人拉住,“你就算開口了又怎樣,說到底,時西也算是他們元家的未來兒媳,不過是磕頭而已,難道真的會讓她償命嗎?”
那人看了看站在一旁臉色不怎么好的元母,最終還是沒開口。
“媽!”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撐著傘正快步走過來。
走進了才看清男人的樣子,是元家的二兒子元晨,也是時西的未婚夫。
元母一見到自己的小兒子,哭的更兇了。
“你怎么才來啊?你大哥沒了,這可怎么辦啊?”
元晨將元母攬在懷里,輕聲安慰,“媽,你還有我和小妹,你還有我們,不要太傷心了。”
元母聽著小兒子的安慰哭泣聲漸漸小了,但是人依舊靠在元晨的身上,這讓元晨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大哥也不敢妄動了。
他環視了一圈,才看向一旁的小妹,“時西呢?”
時西是父親在世時給他定下的未婚妻,他并不喜歡也不討厭時西,所以對她態度也是一般,但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作為元家未來的兒媳婦,理應應該到場。
元今今側過身,元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磕頭的時西,看著女人狼狽的樣子,他瞳孔一縮,“怎么回事?”
因為剛才母女兩個的站位就擋住了時西,是以元晨過來就沒看到時西,他以為時西沒來。
他這段時間去了國外談項目,剛下飛機就接到大哥車禍身亡的消息,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來,手機都還沒來的及開機,自然也不知道這場車禍的原始。
元今今其實對這件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如果不是時西,大哥不會死,“大哥的死和她脫不了關系。”
“扶著媽。”元晨將元母推給元今今,撐著傘走到時西的旁邊,他將地上的女人拉了起來。
“怎么回事?”
女人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機械的抬了抬頭,見是元晨,她有些狼狽的別開臉。
元晨見問不出什么來,也沒有再問,只是一直手撐著時西的胳膊,時西剛剛根本站不起來,是自己強行把她拉起來的。
時西全身已經濕透了,頭發有幾縷也打濕貼在臉上,眼眶時紅的,臉色看的出來很差,額頭已經磕出血來了,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一張小臉慘不忍睹。
剛剛跪了那么久,時西現在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虛弱的借力靠在元晨的手臂上。
這一幕自然而然的刺激到了元母,她瘋了似去拉時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雨淋了。
“你離晨晨遠點,你已經害死他大哥了,你還想害死他是嗎?”
元晨一時不查,被自己母親推開,失去支撐力的時西站不穩,再次狼狽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