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婚當(dāng)天,我被千億霸總堵門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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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冰冷的義務(wù),滾燙的女兒
夜,深得像一池化不開的濃墨。
周晚晴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那盞慘白無趣的吸頂燈。
身上的男人,她的丈夫陳景然,動作帶著例行公事般的機(jī)械與不耐。
沒有親吻,沒有愛撫,只有公事公辦。
結(jié)婚三年,這種事早已從最初的羞澀甜蜜,變成了如今令人窒息的屈辱。
她緩緩閉上眼,纖長的睫毛在昏暗中投下一小片陰影,試圖將自己抽離。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重量猛地一撤。
空氣瞬間涌入肺里,她卻感到一陣更深的寒意。
陳景然翻身下床,連一絲溫存的停留都沒有,走進(jìn)了浴室。
她蜷縮起身體,將臉埋進(jìn)柔軟的枕頭里,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那聲屈辱的嗚咽溢出來。
浴室里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
她知道,他每次結(jié)束后,都像是要去洗掉什么臟東西一樣,迫不及待。
周晚晴麻木地躺著,直到浴室門打開,陳景然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徑直走向床的另一側(cè),掀開被子躺下,背對著她,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又像是,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空氣里彌漫著歡愛后靡靡的氣味,混雜著沐浴露的清香,卻讓周晚晴感到一陣陣反胃。
她悄無聲息地爬起來,走進(jìn)浴室。
打開花灑,滾燙的水流兜頭淋下,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那股深入骨髓的寒冷,是從心里散發(fā)出來的。
她用力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洗掉被當(dāng)成工具的黏膩感。
水汽氤氳了鏡面,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從浴室出來,周晚晴沒有回到那張讓她感到冰冷的主臥大床,而是下意識地,腳步極輕地走向了隔壁的兒童房。
那里,是她唯一的溫暖和慰藉。
三歲的女兒周念,小名念念,正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臉蛋像熟透的蘋果,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周晚晴的心瞬間被填滿了。
她俯下身,習(xí)慣性地想親親女兒的額頭。
可當(dāng)她的嘴唇觸碰到女兒皮膚的瞬間,臉色驟變!
好燙!
那是一種不正常的、令人心驚的滾燙!
周晚晴的心“咯噔”一下,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忙打開床頭的小夜燈,顫抖著手從床頭柜里拿出電子體溫計(jì),小心翼翼地探入女兒的耳中。
“滴”的一聲輕響后,屏幕上顯示的數(shù)字讓她血液都快凝固了——
39.5℃!
“念念,念念?”她輕聲呼喚,懷里的小人兒只是難受地哼哼了兩聲,小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眼角還掛著淚珠,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恐慌瞬間將周晚晴籠罩。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必須馬上去醫(yī)院!
她沖回主臥,也顧不上會不會吵醒陳景然,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景然,景然,快醒醒!”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景然被她搖醒,極度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聲音含糊又暴躁:“大半夜的吵什么?煩不煩!”
“念念發(fā)高燒了,39度5!我們得馬上送她去醫(yī)院!”周晚晴焦急地說道,手都在發(fā)抖。
“發(fā)燒?”陳景然皺了皺眉,卻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只是懶懶地?fù)]了揮手,“小孩子發(fā)燒很正常,你先給她找點(diǎn)退燒藥吃,物理降溫一下不就行了?”
“家里沒有兒童退燒藥了,而且都快四十度了,萬一燒壞了怎么辦?”周晚晴快急哭了,“景然,你快起來,我們送她去醫(yī)院吧!”
陳景然終于不耐煩地坐起身,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語氣里滿是責(zé)備:“周晚晴,你能不能別這么大驚小怪?我明天早上九點(diǎn)還有個重要的會,現(xiàn)在都幾點(diǎn)了?折騰一晚上我明天還怎么上班?”
周晚晴看著眼前這個面容英俊卻滿眼冷漠的男人,這個她從大學(xué)畢業(yè)就嫁了的男人,這個她女兒的親生父親,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陌生。
女兒高燒危急,他想到的卻是自己明天的會議。
“陳景然,那也是你的女兒!”她終于忍不住,聲音拔高了。
“一個發(fā)燒而已,死不了人!”陳景然徹底被激怒了,聲音比她還大,“要去你自己去!我累了,要睡覺!”
說完,他竟真的重新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了頭,一副拒絕再溝通的姿態(tài)。
周晚晴站在原地,渾身冰涼。
這一刻,比剛才在床上承受他的冷漠時,還要讓她絕望一萬倍。
心,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她死死地咬著牙,沒再求他。
她知道,再多說一個字都是自取其辱。
她迅速地給女兒穿好衣服,用小被子裹緊,又抓起自己的外套和包,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家門。
深夜的寒風(fēng)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割人。
周晚逼回眼淚,抱著滾燙的女兒站在路邊,焦急地望著空無一人的馬路。
這個時間點(diǎn),打車太難了。
懷里的念念開始不安地哭鬧起來,一聲聲“媽媽”,像小貓一樣無助的嗚咽,聽得周晚晴心都碎了。
“寶寶不哭,媽媽在,我們馬上就去醫(yī)院……”她哽咽著,一邊哄女兒,一邊在手機(jī)上瘋狂地叫車。
好不容易,一輛網(wǎng)約車接了單。
十幾分鐘后,她終于抱著女兒沖進(jìn)了市中心醫(yī)院的急診大廳。
午夜的急診室人滿為患,空氣中混雜著消毒水的味道和病人痛苦的呻吟。
周晚晴抱著女兒,看著掛號處排著的長龍,一陣頭暈?zāi)垦!?
她一手抱著沉睡中卻難受得不斷扭動的女兒,一手要去包里掏身份證和醫(yī)保卡,忙得手忙腳亂。
“啪嗒”一聲,慌亂中,錢包、鑰匙、手機(jī)一股腦兒地從包里掉了出來,散落一地。
周圍的人投來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
周晚晴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
屈辱、無助、恐慌……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
就在她準(zhǔn)備蹲下身去撿東西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伸了過來,動作沉穩(wěn)地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放回她的錢包里。
“給你。”
一個低沉而磁性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一種讓人莫名心安的力量。
周晚晴含著淚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穿著一件質(zhì)感極佳的黑色大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菲薄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著。
他的眼神很深,像沉沉的夜海,正直直地望著她。
周晚晴愣住了,她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
“孩子發(fā)燒了?”男人沒有在意她的失神,目光落在她懷里臉色通紅的念念身上,眉頭微蹙。
“嗯,39度5……”周晚晴下意識地回答,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別排隊(duì)了,跟我來。”
男人不容置喙地說了一句,便自然地從她懷里接過了女兒。
他的動作很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人放心的語氣。
周晚晴還沒反應(yīng)過來,男人已經(jīng)抱著念念,邁開長腿朝急診的綠色通道走去,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懷抱一空,心頭卻多了幾分踏實(shí)。
對比幾十分鐘前,在家里蒙頭大睡、滿臉冷漠的陳景然,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