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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憶之卿本佳人

白書憶——卿本佳人(四)

白書憶之卿本佳人 桃子有羽 3455 2018-03-04 22:48:39

  第四站顧卿的故事

  顧卿的一生,她自己總結就是身不由己,幸得伊人卻是夢幻泡影,痛不欲生,。

  顧老爺是個花心的色鬼,娶了一個又一個小妾,外面更是野花泛濫。顧夫人家道中落被如此怠慢變得性子陰狠,蛇蝎為心,她的生活只有算計!眼看姨娘們生了一個又一個,沒有孩子的她需要一個兒子。多年手段盡出求子,她終于懷孕,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準備了一個當天生產的男嬰。

  生產那天,顧卿出生了,可惜是個女嬰。

  預備計劃執行,拿著男嬰充當自己兒子的顧夫人以為高枕無憂,結果男嬰一歲的時候突然夭折。顧卿長得和男嬰還有些相像,于是顧夫人又把顧卿抱回來讓她女扮男裝。孩子太小,而且顧老爺出門很久了,回來時也沒認出來孩子被換了。

  府里的大夫是顧夫人故交,為了她隱瞞此事。顧卿就這樣變成了‘顧六少爺’。

  即便顧夫人用盡心機,但是顧卿的女兒身還是容易露出端倪,于是她不知從哪找了秘法,讓顧卿除了沒有生育那玩意,其他地方都和男子一般,胸部不發育,會長胡子,骨頭變異凸出喉結,嗓子變沉音,最后甚至絕經。顧卿長的本來就偏男相,加上刻意裝扮更是個活脫脫的小公子,只是身體注定不好,看著還是有些秀弱。

  顧卿就這樣在顧夫人變態的教育和變態的環境中長大了。她很優秀,父親掏空了身體病死,還差點敗光了家業。而自己繼承家業后,逆轉局勢還做大變成了一方首富。可是她一點也不快樂,她經常對著鏡子不停的看著自己,到底自己是男是女?也許從扮成男子那一刻,她的女兒心已經死了,甚至已經不是人。秘法讓他總是看見不干凈的東西,比如他父親的死,就是被娘親下了慢性毒藥導致。那個亡魂微微顫顫說要報仇,最后卻還是成型失敗消散了,看的多了,他也明白了,不是所有人死了都很變成鬼,所謂投胎轉世多半是假的,見過不少高人也都是裝神弄鬼。時間長了,他倒也利用這個成了許多事。

  顧卿喜歡去聽戲,認識了一個叫水生的戲子,他長得俊美非凡,女相更是身段柔美。可惜不是真正的女兒身,他不能和傾心的師兄在一起,卻要在臺上扮演深愛的師兄的那個女子。顧卿覺得自己和他同病相憐,扮演著永遠不可能成真的角色,所以頗為照顧他,外人如何傳道她絲毫不在乎。

  年齡漸長的顧卿需要一個夫人,可是那不可能,她是女人。雖然應該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可是顧卿根本不可能和她圓房。所以需要一個背景不好,會聽話,好控制的姑娘好在將來計劃時更穩妥。

  于是,顧老夫人相中了家道中落的柳家,那個一直喜歡顧卿的柳芙蓉。顧老夫人眼光毒辣,試探幾句便知柳芙蓉對顧卿情根深種。她家又欠下巨債,真是完美的人選。

  后面的事陶梓泠也看到了。柳芙蓉為了還債答應親事,顧卿被逼著娶她當顧夫人,她可憐她,但是以為她不過是貪戀顧家的權勢。

  可是小淬將顧卿罵醒,那個姑娘苦戀自己多年,最后還要承受這悲慘的后半生,她應該道歉,對她好一些。卻唯獨心給不了。

  芙蓉為她做的一切顧卿都看在眼里,于是她慢慢接受她對自己的好。顧卿盡可能給芙蓉最好的東西,讓她過最讓人羨慕的顧夫人。顧卿仍然記得自己買了一個發簪隨手送她時她高興又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自己覺得她不穩重,真是個傻姑娘,她想。

  阿展說自己真的很愛夫人,可這個他不明白嗎,即使把星星月亮摘給蓉兒,自己也給不了她要的愛情。也是,自己撿來的小湖靈怎么會懂這些。

  顧卿想,自己根本沒有愛一個人的權利。

  一年了,顧卿想辦法要讓芙蓉離開顧家,可惜那個早被湖靈寄生的小淬偏生智商不行,除了會和同樣是湖靈寄生的阿展打架斗嘴,沒什么用,法力還低到于無。可是自己不忍心用那些殘忍的手段逼她,還有,心里舍不得她離開。

  蓉兒那么可愛有趣,睡覺喜歡蹬被子,還老是滾下床;明明不善女工還是要繡荷包給自己,非要說那奇怪的鴨子是鴛鴦;做的東西不好吃還是天天做,自己腹痛多半是她鬧的。隨便送的簪子她都像寶貝一樣那么喜歡,不容許任何人說自己的不是,和其他家夫人打起來,傻里傻氣的。

  從來沒有人像她那樣關心自己,沒有人懂她的痛苦,不快樂,可是蓉兒的體貼善良,她那活潑的笑可以讓顧卿扭曲痛苦的心靈得到慰藉。讓蓉兒離開顧家的計劃一拖再拖,直到那天晚上。

  商場如戰場,人心的險惡顧卿很早就明白了,但是她無法同流合污。那天的酒宴,商行的大當家對水生動手動腳,他的師兄百般推脫卻被打的七竅流血,即便如此他還是護著水生,那般常見的情景卻讓顧卿眼睛發酸,流不出一滴眼淚。許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想哭,她笑著,瘋狂的笑起來。

  她解了圍,買下了戲班,想讓戲班離開這里。她硬是把那老混蛋灌醉送進了醫館。而自己也撐不住,他要水生報恩把自己送回顧家,就是要讓柳芙蓉看到,死心。

  那晚柳芙蓉突如其來的吻讓顧卿亂了,她的心跳的很快,從未有過的緊張。那晚她吹了一夜的冷風,第二天就去了花樓,多少個女人的吻,只讓她覺得惡心。可是柳芙蓉的吻,熱烈溫柔,讓她心動。顧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顧老夫人借子的計劃顧卿是早就預感到的,但是顧卿想讓柳芙蓉離開所以一直拖著不肯同意。

  沒想到那天老夫人就偷偷的實行了,幸好顧卿讓阿展一直暗中觀察。那天晚上,柳芙蓉的藥性一直沒過,于是顧卿幫她泡在了浴桶里。直到藥性過了,才把她抱回床上。顧卿看著她,覺得她那么柔弱,那么想保護她。顧卿一晚沒睡,她突然想到,也許她愛上了柳芙蓉。是的,一個不是男人的‘女人’愛上了一個真正的女人!顧卿從來沒有如此覺得自己很惡心。

  帶柳芙蓉去游湖時為了彌補娘親差點害了她,可是沒想到兩人敞開心扉,走近了,顧卿決定了要守護柳芙蓉的笑容,讓她快樂。

  顧卿的身體突然變差了,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多年來找死般的做事,不肯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有當初娘親的秘法的副作用,這些都在吞噬她的生命。可是她不在乎了,這個身體她恨了二十多年。

  因為柳芙蓉差點被侮辱的事,顧卿和娘親大吵了一架。顧老夫人語重心長的勸她:“趕緊實行計劃,不然會影響顧家!卿兒你不能任性!”

  可是顧卿恨,為什么她的娘親從來不為她著想!

  “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我不會同意的。你不能這樣傷害蓉兒!”老夫人看顧卿不肯妥協,就要求她再娶一個:“可是沒有孩子!你怎么出去見人!顧家的產業怎么辦?我不管,既然不答應,那就換人!再娶一個!”

  沒想到柳芙蓉聽到了。

  即使苦苦哀求,顧卿也必須再娶,不然她那狠心的娘親一定不會放過蓉兒的。而自己又怎么去和被執念吞噬了幾十年的娘親對抗?

  那個孫季月,從顧卿第一眼看她就知道此女不是好相與的,果然晚上就來勾引自己,她順勢讓阿展施法迷惑孫季月讓她以為和自己有染。最后將計就計把孫季月當小妾娶進來。為了掩飾,顧卿故意怠慢柳芙蓉,天天留宿在孫季月房里,其實剛開始什么也沒做,等到孫季月放松時,就用老夫人同樣的方法對付孫季月,讓孫季月精神恍惚,再把身形長相本就和顧卿相像的庶子顧束放進去。

  可笑顧束一直以為在竊玉偷香,給顧卿戴綠帽子很解恨,其實不過是被顧老夫人命人教唆他,騙他的。孫季月懷孕以后,顧束早就被顧老夫人解決了。

  顧卿沒想到孫季月傷害了柳芙蓉,不然絕不會娶她。柳芙蓉掉進水里的時候她怕的要命,幸好就如同多年前一樣,顧卿救活了柳芙蓉。

  那天后柳芙蓉的身體突然變的不好,顧卿有了不好的預感。于是娶了自己之前的眼線琉璃,其實是命她去對付孫季月,自己可以守在柳芙蓉身邊,斷絕一切下毒的機會,下毒之人有了新目標,她的身體果然好起來。

  那天,面對柳芙蓉近乎絕望的眼神,顧卿和她坦白了,但是關于自己的事編了一個謊言。顧卿怕柳芙蓉傷心,怕她討厭她。

  可是顧卿并不知道這以后柳芙蓉已經知道了她是女兒身。

  柳芙蓉的手札是這樣寫的:

  今日,我終于明白顧卿,這個我愛了十年的人為什么不愛我。不是因為我沒有傾國傾城的樣貌,沒有顯赫的家世,或者他愛別人,而是因為他是女兒身!可笑我愛了她十年!而她竟然也愛上了我!這是不是老天開的一場玩笑?

  女人的直覺準起來讓人覺得害怕。顧卿和我解釋的時候我就知道根本不是因為他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他有太多的疑點。我偷偷的去看她洗澡,沒錯,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她從來不讓別人伺候她洗澡,還讓阿展守住不準任何人進來,如廁絕對不允許有第二人在旁。這些怪癖都是因為她怕別人發現她的秘密。

  而我的猜測終于在阿展那里的得到了證實。

  老夫人到底是有多狠才能讓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我無法想象顧卿這二十多年是怎么過來的,她的未來又該如何?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要怎么過下去。

  這么多天輾轉反側,我無法入眠,每時每刻都是煎熬。可是我終于發現我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愛她,沒有辦法離開她。也許我瘋了,可是面對這份愛我只能理智的瘋掉。

  顧卿演的那么像,他一定可以騙我一輩子。我也可以傻傻的陪他一輩子。

  正好,柳芙蓉的手札只寫到了這里就結束了。

  顧念蓉就是看到了這里,才會心情激動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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