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整三日凌寒才為莊云之妻驅完毒,確認再無余毒之后,凌寒才收回了靈力,然后取出一枚返本回元的丹藥喂其服下;隨著藥力化作濃郁的生機恢復著女子枯竭的軀體,肉眼可見的恢復著,那蒼白的臉也逐漸恢復了血色,過了一會兒,女子悠悠醒轉。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女子微弱的向凌寒道了一聲謝,望著眼前面色略微蒼白的青年,哪里還不知道是此人救了自己。
“無妨,大嫂你本源流失嚴重,還需好好調養,吾便先出去了。”凌寒擺了擺手,起身走了出去;因此番消耗過大,將女子蘇醒過來的消息告知了莊云,然后給了幾枚丹藥,便去了另外一間屋舍,打坐調息恢度修為去了。而莊怡則自發的為凌寒護法。
“小媚,你終于醒了。”聞訊而來的莊云,大步走了進來,坐在床榻旁,輕輕握住了妻子的手,不禁哽咽出聲。
“好啦,好啦,我已沒事了,大男人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女子望著眼前的丈夫溫柔的說道,她也知道丈夫這些年為了自己勞碌奔波,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好在自己得救。
良久之后,女子開口道:“好啦,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這里陪著你。”聞言莊云點頭,然后為妻子蓋好被子,然而那只握住妻子的手則一直沒有松開。
“嗯。”女子回答,然后便沉睡了過去。
于是之后的時間里,莊云一直在屋里照顧妻子,期間莊怡過來看了幾次,然后又回到原處,繼續為凌寒護法;期間凌寒一直在在調息。
如此過去了三個月,女子在凌寒丹藥調養下,已然可以下地走路,至于修為因本源損失嚴重,暫時還沒有恢復。
又過去了一個月,凌寒才從蘇醒中醒來,經過四個月的調息,凌寒已然恢復如初,‘生息功’還有了精進,凌寒才算是有些明白了‘生息功’的作用。這就是一部醫書,以自身法力為媒介,施展出各類治療傷病的治療功法,可自救,也可救人。修為越高,治療之力越強;唯一的缺點就是,救人的時候,需要消耗自己的法力。以他現在的修為,金丹境修士,只要有一口氣在,都能讓他恢復如初。
恢復如初的凌寒,推開門走了出來。卻見莊云帶著妻子,朝著他行禮道:“此番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無以為報,若先生有吩咐,定當效犬馬之勞。”
“無妨,無妨,既然遇見了相助一下也是應該的,再者也不能負了莊大哥這一片深情的,不是么。既然大嫂恢復了,你們就好好生活。也莫要說為吾效犬馬之勞之類的話,若真要報答,就請吾吃一頓好吃的吧。”聞言凌寒道,此番救治莊云之妻,雖說消耗不小,但收獲也是極大的。
“既如此,就如先生所言吧。”見凌寒神色嚴肅,莊云夫妻二人也不敢違了凌寒的意思,只能將這份恩情記在心底。他們知道,像凌寒這類天驕,現在自己二人無法報答,他日更沒機會,因為再見時,對方可能已經是一方巨擘,自己等人連面見的資格都不一定有;那時其人還記得自己一行人么?答案是未知的。
于是夫妻二人也不再糾結,便叫上自家小妹,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來款待凌寒。
一番推杯換盞之后,凌寒告別了幾人,臨別前,為莊云梳理了經絡,并留下了恢復傷勢的丹藥,就踏上了歸途。
經過了一月的長途跋涉終于回到了靈汐宗。
“一別經年,可算回了。”降落在靈汐宗山門前的凌寒輕呼了一口氣,然后邁步回了宗。
回到宗門的凌寒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一入洞府卻見三位女子坐在桌前,此刻的她們吃著熱鍋。凌寒定睛一看,卻是陸欣語與胡靈兒二女,還有一女子很是面生,只見此女面容白皙,柳葉眉,殷桃嘴,一襲勝雪白衣,淺藍色的發絲及腰,頭上還有兩只犄角。
“凌大哥,你終于回來了,靈兒好想你。”見到歸來的凌寒,胡靈兒放下筷子,一溜煙就來到凌寒身前,抱住了他。
“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還有,別把你那嘴上的油往我衣服上擦。”凌寒推開了滿嘴油的胡靈兒,略微責備的語氣說道。
“別鬧了,靈兒。”這時陸欣語開口道,叫住了還想繼續抱凌寒的小狐貍。
“哦。”見陸欣語發話,胡靈兒嘟了嘟嘴,躡手躡腳的回到了座位。
“凌師弟,既然趕上了,就一起吃點吧。”叫回了胡靈兒的陸欣語對凌寒說道。
“好的,陸師姐。”凌寒點頭,然后走到座位坐下。
“你身上有吾族的氣息。”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女子出聲道,言罷她散出合體境的威壓朝著凌寒而去。
“閣下便是二殿下吧。”凌寒見女子朝著自己釋放威壓,隨其毫不在意,只是平靜出聲;從此女子身上感受到了與蒼蛇一般的氣息,凌寒很快才猜到眼前女子正是蒼龍的至親;不曾想只是六十年的時間,對方已然是合體境修士。不愧是龍族,修行速度之快,果然恐怖如斯。
“龍姐姐,不要傷害凌大哥,他是好人。”見女子不善,胡靈兒趕忙出聲勸阻,連吃都顧不上了。
“靈兒無需擔心,你龍姐姐不會為難師弟的。”見狀陸欣語開口道。
“殿下說的是它吧。”聞言凌寒伸手從懷中將正在酣睡的蒼龍提留了出來,遞給了女子。
“明明從其身上感受到與吾一般的血脈之力,甚至還有一絲祖龍的氣息,怎會是一條小黑蛇?”見狀女子收了氣息,平靜的接過不足一尺的黑色小蛇,將之放在手掌中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就在這時,蒼龍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在其手掌,頓時嚇得一機靈,咻的就鉆入凌寒懷中,然后探出頭望著女子開口道:“你是誰?”
“不要怕,她是你姐。”聞言凌寒又將蒼龍提留了出來。
“我姐?”
“他姐?”
“我弟?”
聞言一蛇兩人異口同聲,只有胡靈兒毫不意外,畢竟此中關系她早已知道。
“嗯,你們沒聽錯,蒼龍和二殿下確實是親姐弟,一切還得從我和師姐被追殺進蒼茫山說起。”凌寒說道,因龍女和蒼龍為至親,相互間自有感應,無法隱瞞,索性和盤托出。
于是凌寒將自己與陸欣語被追殺進蒼茫山,然后為救師姐,以及狐族之托入了龍族之地,被龍皇選中,然后與蒼龍結契,后與百宗天驕爭斗,奪得魁首;將之讓與師姐語之結契。之后兩宗戰后,孵出蒼龍,為其補足本源外出數十年之事告知。
“在下龍葵,多謝這些年對小弟的照顧。”女子自報姓名,朝著凌寒行禮道。
“無妨,我受龍姨之托,且蒼龍是我伴妖,為其補足本源自是應做的”凌寒說道。
“好啦,姐,都是一家人,不要見外。大哥你說是吧。”一旁的蒼龍說道,睜開眼就被龍葵拿在手中,被嚇一跳,不過后來仔細觀察,眼前的女子卻是令自己感到親切,那種同一血脈的感應卻是不會錯的。
“哈哈,對,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凌寒哈哈一笑,揉了揉蒼龍的頭,拉著幾人一起吃熱鍋。
一番推杯換盞之后,陸欣語二人離去。臨別前凌寒告誡她們關于蒼龍的事不得說出去,能說出去的也只是一條化蛟的黑蛇,二女點頭同意。
至于幾女會在凌寒洞府,卻是因為六十多年前,凌寒帶著蒼龍外出,獨留下胡靈兒一人在洞府。龍葵出世后陸欣語帶著她來到了凌寒洞府做客,因胡靈兒前夕飲用蒼龍剩下的藥液凝出了龍息,龍葵也與其親昵,又因凌寒外出,陸欣語也順便照顧一下胡靈兒,后龍葵突破化神境,化成了人形;就這樣一來二去,幾女熟絡起來,陸欣語干脆就在凌寒洞府居住了下來;而胡靈兒又喜歡各種美食,于是搗鼓出來了這熱鍋的吃法,于是幾女隔三差五就吃一頓。直到這次凌寒回來,恰好趕上,便有了開頭的一幕。
再說凌寒送完陸欣語二女后,回到洞府,望見胡靈兒抱著個枕頭呼呼大睡,凌寒為其蓋上被子,揮手將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干凈,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也不再修行,而是和衣而臥,自踏入修行路以來,凌寒基本上都在打坐修行,很少睡覺。如今再怎么修行都無法邁出那一步,成為化神境修士,干脆直接放空思緒,好好睡一覺。
這一睡,就是一個月;
而凌寒睡覺的這一個月,羅子淞,獨孤云,宗齊以及一些宗門天驕相繼來訪;但得知凌寒在睡覺,幾人只好留下拜帖離去。一個月后,醒來的凌寒發現桌上的幾張拜帖。
原來他們知道凌寒回來之后,迫不及待的來拜訪凌寒,順便切切磋一番,以求印證這些年的修行成果。如今的他們已然都踏入了化神境后期之境,其中宗齊更是達到了半步合體境;比之宗門內一些老牌化神境都要強上幾分。
得知來意的凌寒,也想知道如今的他和他們的差距,便拿著拜帖一一回訪了他們,不出意外的,交談一番之后,便開始修行成果的切磋。而這幾位宗門天驕的行蹤時刻都被關注著,于是凌寒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將幾人盡數擊敗。哪怕是半步合體境的宗齊也在凌寒‘屠龍’的第一輪攻擊之下落敗。
擊敗了幾人的凌寒在洞府調息了半月,之后先后拜會了宗主,以及宗門長老。
回來之后也不修行,時而接幾個煉丹任務掙點宗門功績,時而去丹堂教授煉丹知識,以如今他六品丹師的身份,完全沒問題的。時而指點門下弟子修行,甚至壓制修為與他們切磋;有時候心有所感,便呆愣的站在那里,很長時間才回過神,然而眾弟子已然離開,不敢打擾凌寒,對此凌寒也只能搖搖頭,自行回了歸處。
如此往復了一年,凌寒始終不得破境化神的契機。索性也不再去了,而是進入藏經閣,翻閱各種典籍,得到的答案有萬千種,每一人突破化神都不一樣。有人片刻,有人幾天,有人幾年,也有百十年,甚至有人一生也無法化神;哪怕是登上了天道塔,得到了元神之晶。
但能度過破入化神境的,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修士需明悟‘何為化神’。在藏經閣里待了十日后,凌寒有了些許明悟,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從藏經閣出來的凌寒,先后請教了破入化神境的修士‘何為化神’,包括獨孤云,宗齊,陸欣語一行人。眾人都知道凌寒即將破境,都將自己所悟告知凌寒。
得到答案的凌寒辭別了他們,回到了洞府,將蒼龍和胡靈兒送到了陸欣語那里,讓她幫忙照看。
然后開始了閉關。
“何為化神?”
“獨孤云言,化神者,以自身為基,筑明臺,供元神其上,謂之化神。”
“羅子淞言,化神者,凝元神,出竅三尺,得天地大之力錘煉,鎮壓己身使明臺清澈,更近乎于道。謂之化神。”
“宗齊言:化神者,元嬰離體,立于頭頂三尺,受天地大道洗禮,增長神性。古語言,舉頭三尺有神明,謂之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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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的化神之道,而我的化神之道又是什么?”凌寒輕語,望著窗外有所思。
“化神,化神,凝出元神,化去凡身,是為化神。化神境修士與元嬰境及以下的修士,有了本質上的區別。化神者,得天道認可,有了問鼎大道,乃至成仙的資格。化神之下,始終只是凡身,縱使有了修為傍身,只是比凡人強大,壽元比凡人長而已。”凌寒輕語,不禁想起昔年與林家老者交戰,若非其只是半步化神,自己也因禍得福覺醒了器魂,那一戰自己恐早已隕落,如今對化神有了些許明悟,不禁陣陣后怕。
“既要化神,則需明悟‘何為凡’。”忽然的凌寒有了方向,同時那化神的壁壘也因此松動了一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