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凌寒跟隨著‘造化玄經’的指引走到小城郊外的一處地域,卻見到幾個少年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口中還不停的罵道:
“廢物,打死他。”
被打的少年護住重要部位,面對幾人的拳打腳踢一聲不吭,眸中毫無波瀾。
少時,幾人覺得無趣了,便收手離去,只剩下傷痕累累的少年。
“終有一日,我會變強,強到你們都仰望我的地步。”少年憤憤道。拳頭緊握,對身上的傷毫不在意,之后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將背簍扶正,然后散落一地的木柴拾起,然后緩緩離開。
凌寒跟隨少年腳步。
少年穿過郊區,來到一間破舊的屋舍,將背簍放下,打一盆清水將臉上的灰塵清洗干凈。
這才朝著另一邊的房屋而去,房屋擺著一張木床,以及一張破舊的被褥,桌上有幾個紅薯。受傷的少年無心進食,只是躺在床上靜靜閉目,以沉睡來緩解疼痛。
翌日,少年起身,將桌上的紅薯吃了一個,便背著木柴出了門,到城中換了銀錢便前往另一家醫館將賺來的銀錢交給店家便繼續進山拾木柴。
毫無意外的,下午少年在回歸的途中被那幾少年圍住,不多言又是一頓圍毆,少年依舊不言不語,幾人離去后繼續拾起木柴回了住處。
一路上少年默然,凌寒則無聲息的關注著;深夜,凌寒來到少年床榻前,望著熟睡的樣子。
“倒也是個可憐的人。”呢喃輕語,而后手一揮,為其渡入生機之力,其身上的傷頃刻間恢復如初。早上少年醒來,一身傷也已痊愈,他只道是上天眷顧,只是朝著門外磕了頭便繼續背著背簍出了門。
如此過了月余,凌寒對這少年也有了解,少年名為肖火火,今十三歲;本是旦塢城四大家族中肖家的天驕之一,只是因變天賦被奪,其父母為其尋藥父親故去,母親重傷,家族見其已無價值便將母子二人趕出肖家,后其母親不治身故,肖火火時年八歲;因為其母親治療期間,欠下醫藥費。其母親身故之后,藥店店主憐其孤弱,給了一個住處,并讓旁邊餐館老板收他所拾木柴,給一些銀錢,以此銀錢還債;餐館老板老板見其可憐,也應允。
至于每日打他的幾個少年卻是肖家小輩,他們早年妒忌肖火火天賦,如今其被逐出肖家,其母身故,自然要來為難于他。每日拳打腳踢,也不傷及其性命,直至今日。
被那幾人欺負,肖火火雖是有怨,但更多的卻是生活的忙碌,他也顧不得那些,數年的時間,便如此平靜度過。
而這段時間肖火火也察覺到了有人照料著他,因每日被打,第二日又恢復如初;只是不知那人是何用意,也不好表示,只得默不作聲。
這一日,他照常回到住處,身上依舊有傷,只是門口有一身著青衣的青年在等著他,肖火火見來人是為了自己而來,便行禮問好;而那青年正是凌寒。
“你可知吾為何尋你?”凌寒問道。
“不知。”肖火火回答。
“若有朝一日,你得了機緣,成就這城中最強者,乃至大陸最強,你當如何?”凌寒又問。
“若有朝一日,我得了機緣,會潛心修行,待有所成之后,能力范圍內做該做的事,或是守護城中人安寧,或是守護這天下蒼生。”肖火火回答。
“到底是少年心性,修道者,修的是心境圓滿,要直面本心,因果輪回,他們施加于你的你可還之,不過切記一條,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凌寒道。
“謹遵教誨。”
“嗯,近日以來觀察你所作所為,你品性還可,便贈與你一樁機緣吧。”凌寒道,說完便將拓印好的‘造化玄經’遞與肖火火。
“多謝師尊贈機緣,請受徒兒一拜。”接過書冊的肖火火就要拜凌寒為師。
“不必,吾與你無師徒之緣,吾來此是代為收徒的,至于你之師尊待日后你修為足夠了自會知曉。”見肖火火要拜師凌寒趕忙阻止,并告知來意。
“好吧,那多謝前輩贈晚輩機緣。”肖火火又拜。
“不必多禮,既然機緣已送至,吾便離去了,此后你且好好修行吧,切記‘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不然,定不饒你。”凌寒告戒,而后身形消失,不知何往。
“謹遵前輩教誨。”肖火火朝著凌寒消失的地方又行了一禮,便將手中‘造化玄經’收起回了住處,自此以后開啟了修行之路。
“希望日后你有所成吧。”遠去的凌寒望了一眼肖火火,便離去。至于知道其天賦不再,凌寒自可助其恢復,然‘造化玄經’的開創者,昔日也是一位天才,后因變故失了天賦,后不知怎的就崛起,開創了這‘造化玄經’。肖火火所經歷與那人一般無二,這樣的他才是修行這‘造化玄經’的不二人選。只是凌寒不知的是,他的贈出這場機緣,那肖火火也借此一路成長,成為道宮自凌寒以后又一以新生奪魁的后來者。也成為這仙靈修真界最強之人。當然這是后話,不題。
且說凌寒贈與肖火火機緣之后,便一路朝云溪宗而去。
經過了數日的時間,凌寒終是來到了云溪宗,他降臨到云溪宗山門,一如當年初入宗門一般,一步一步的朝著山頂走去。很快的他就走到山頂,舉目望去,皆是新鮮面孔,縱使山色依舊,物是人非。
很快他來到丹霞峰,比之當年,如今弟子多了許多,只是都是新人,不見故人。昔年的十四位師兄如今只有十四師兄周明尚在,如今的他已是古稀之年,雖是金丹境,卻也是行將就木。此時的他正在丹霞后山的小潭中釣魚。
“十四師兄。”凌寒出聲道。
“你是小師弟?”聞言周明回過身,卻見凌寒一席青衣,他不曾認出。
“正是師弟,多年未見,一向可好。”凌寒問候。
“還好,還好,每日釣釣魚,賞賞花,陪陪幾位師兄。”周明道,望了一眼身后幾座墓碑。
“怎么會.....”凌寒聞聲望去,卻見身后有著七座墳墓,卻是四師兄:夏子淵;六師兄:楊寧;七師兄:寧珂;九師兄:穆羽;十一師兄:宋亮;十二師兄:周晨;十三師兄:楚悠。
“他們啊,壽元盡的盡,離開的離開,零零總總,就只剩下我一個在這丹霞峰守著,昔日熱熱鬧鬧的丹霞峰,如今竟是凄涼至此。”周明望著那幾座墳墓輕語道,眸中說不出的哀傷,如今丹霞峰也人來人往,只是都是小一輩,凌寒他們這一輩的,已然寥寥無幾,不免寂寥。
“能和我詳細說說么?”凌寒拍了拍周明,輕聲詢問道。
“哎,既是師兄弟一場,告訴你也無妨。”周明道,是以他略作思考,便緩緩出聲:“昔年你離開后的,師兄弟幾個按部就班的修行,第五十年的時候,三師兄為突破丹道出門云游。第一百五十年,大師兄應召回了族中;第一百七十年的時候,師尊云游;二師兄當丹霞峰主,十二,十三和我們幾個被叫去輔佐二師兄,其他師兄則在閉關。第二百年的時候,你回了宗門。第三百年的時候,四師兄為突破三品丹師命喪于丹毒之下;同年二師兄突破化神境,入了主宗。丹霞峰則由五師兄代理,我們幾個依舊輔佐。第四百年時十二師兄為突破金丹境,壽元將近,在突破金丹境時走火入魔而身死。第五百年的八師兄云游,第六百年的時候十三師兄壽元盡,第七百年十二師兄突破元嬰失敗故去,第八百年十師兄回歸故里,第九百年時五師兄請辭離開,第一千年時間,六、七、九、十一師兄因無法突破相繼壽元盡去而故去。其他云游的師兄也了無音訊;我的壽元也將盡,好在你回來了。”
“不成想,那一別許多師兄竟成了永訣。”凌寒感嘆。(注;修士只要不成仙,皆有壽元,凝氣只是比凡人強,不過一百五十年壽命;融靈三百壽元;筑基五百壽元,金丹一千百壽元,元嬰兩千壽元,化神三千壽元,合體五千壽元,問鼎八千壽元,渡劫境一萬壽元。散仙境沾了一個仙字,有十萬壽元。是以修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吾等修士皆是行的逆天之舉,能有個善終,也是一個很好的去處,莫要傷懷。”周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師兄,觀你壽元將近,或許師弟能助你升至元嬰境,以延長壽元。”凌寒說道,他已看出周明周身已有濃郁死氣,不出月余便會故去,是以提出相助。
“我知你如今修為定然通天,只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天道輪回,逝去未嘗不是另一個開始,莫要因我亂了你的因果。”周明拒絕了凌寒的好意。
“好,就依師兄所言吧。”凌寒點頭,便和周明說其他的事來,對此事只字不提。
是以凌寒取出魚竿和椅子與周明并排而坐,釣起了魚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