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官選拔(2)
“那種野獸,我好像在峨山上見過,那里的人都稱之為猙章。不過這只的體型,也大太多了。”
方塵露想起之前他遇到的那只,不過入獅豹般大小,而現在眼前的,就算四足著地,也有兩個成年男子高,體型如此龐大,實在不好對付。
“那我們現在?”時霽問道。
“先觀察,看準時機再上。”方塵露雖然手無施法的武器,不過他所修煉的,是類似于施結界,還有一些其他的防御類的法術。
畢竟方塵露沒事的時候基本都在天界,不會遇到什么危險,而且雖然被稱為“青鸞仙君”,其實也不過是傳信的,仙階也不高。
為了傳信,自然是以跑得快為好,所以還特意在凡間擺了懂輕功的師傅,不過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拉著時霽,竄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
弱肉強食,是野獸的本性。
猙章沒有留意到躲在人群后面的時霽和方塵露,而是看到站在前排,那幾個穿著道袍的人。
那幾個人雖身穿道袍,可臉上卻沒有任何修行者該有的神氣,而是像神棍一樣,拿著拂塵當逗貓棒那樣,驅趕著眼前的巨獸。
猙章盯著那拂塵,視線被吸引,頭也跟著動,可是它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吃過肉,餓得沒有什么耐心。
一抓過去,把那人按在地上,啃咬了起來。
“救命啊——”被咬到的人慘叫道,很快就沒聲了。
在場的都是競爭的對手,而且這么兇猛的野獸,誰敢上前去救她,就連跟他同行的另外兩人,也想伺機逃跑。
可是猙章反應的速度更加地快速,嘴里還咬著那人,一甩尾,擋住了另外兩人的去路。
再一甩,將兩人甩到墻上,被尾巴鞭過的地方,已經成了一條條猙獰的血痕。
染上血色的尾部,在場的人才看清,他們以為那疏松的短毛,實則是一根根細小的倒刺。
眾人都不敢上前,時霽看著方塵露口中念著咒,給她和自己施結界。
無色的結界,就像氣流一樣圍在他們身邊。
“至于嗎?就一只野怪而已。”時霽覺得方塵露有些大題小作。
“雖然我見過這種野獸,可是能長這么大,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是謹慎為好。”萬一有什么意外,自己以后可怎么向閣仙大人交代。
“……”時霽真想現在握著劍就去秒了那怪,可是方塵露叫自己不要出手,大概也有叫自己先掩藏實力的打算。
正當猙章在撕咬它的戰利品時,庭內另一端,有人握起了弓,連抓三支箭朝它的尾部射去。
猙章用尾巴甩開了兩支,可還有一支刺入了它的尾椎,疼得嗷嗷直叫。
可以看到它憤怒的神態,眾人以為它要去攻擊遠處射箭的人,誰料到這野獸發起性來,居然轉頭咬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也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什么會被攻擊,就倒下了。
又過了幾輪,在場的人好像知道了它攻擊的路數了,越是看起來弱的人,最容易成為它攻擊的對象,而不是那些拿起武器去打它的,除了剛開始不知死活的那幾個穿道袍的神棍以外。
在場的人看著血肉模糊的尸首,有些人已經難受地捂住了嘴,強忍住想吐的欲望。
猙章一連攻擊了二十幾個人,不過真正沒命的只有幾個而已,大多都是不同程度受傷。
在大家都還在驚恐,這巨獸下一個咬的是不是自己時,那只野獸好像聽到了什么似的,轉頭跑回了門的另一邊。
時霽原本被方塵露搞到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些許。
這時庭內的人看到宮墻上的閣中,一個男子站了出窗前,對下面眾人說道。
“恭喜在場還沒有受傷的各位,通過了第一輪的初試。接下來會有人帶你們去后面休息的地方。”王爺說著,撇到人群后面那個,朝自己招手的方塵露。
額頭布滿了黑線,怎么會來了這個人啊,從小煩自己到大的怪人。
時霽以為自己闖過一關后,跟著前面的人準備離開,沒想到方塵露居然被叫住了。
“青鸞仙君請留步。皇上有請。”豫親王從城閣上下來,對方塵露說道,還帶了禮。
“豫王爺,今天來見,未向陛下請安,還請皇上恕罪。”方塵露回禮道。
方塵露已經知道皇帝每次選拔神官,都會親臨,只是為了安全,都不會告訴下面的人,也不會出城上的閣間,這恕罪的話,當然是說給上面的人聽的。
“別廢話了,皇上等著了,這位姑娘可是仙君的朋友吧。請到休息的地方先等候吧,陛下只是跟青鸞君敘敘舊而已。”
“你先過去吧,我等下就來。”方塵露對時霽道。
“好吧。”看到方塵露自然的神情,應該是沒什么危險,就去跟上通過初試的人,還么有走遠的隊伍。
方塵露居然認識瑤國的皇親?連親王都對他這么客氣。他除了說過自己是天界的青鸞仙君,口口稱自己仰慕閣仙大人,還說自己仙階不高,可這在凡間可是風光呀。
隨著豫親王上樓,皇帝果然就坐在里面。
“這么多年,也不來跟朕說說,都快無聊透了。”
“小生事情多,去那么多地方,怎么說都要一年半載的,后面更是忙到脫不開身,您看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方塵露說道,口中帶著隨意,可是皇上并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像是家常一樣。
無論是這朝中內外,還是后宮之中,都把他看作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可是也只有眼前這個人,跟自己利益權位毫無關系,是這世間把自己當朋友,把他看成是趙越,而不是皇上的人。
“陛下,你從哪里尋來的這種靈獸啊?”
“就你走之后過了兩年,有個人自稱是馴獸師,就進貢了這只猙章。訓得不錯,只攻擊那些神棍。”
因為單憑肉眼和測試,都不能知道這個是普通人還是懂法術的,那個馴獸師倒是聰明,利用獸性,居然輕易地測出了在場的弱者。
“那可真是要賀陛下得賢才了呀。”
“那你呢,這幾年都不來一趟,去哪了,也不跟朕說說。來人上茶。”
方塵露也沒有客氣,
王爺在一旁坐著,愣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個人,每次都是這樣沒有規矩,簡直像每天在城里游手好閑的市民。
“對了,還沒有問過小王爺,進來法力可有見長啊?”
豫王爺本來就不愉快了,還聽到他喊自己“小王爺”,而且自己已經快到而立之年,還小個屁啊。
雖然他也是被方塵露看著長大的,方塵露雖然修為不高可是懂的還是不少,以前經常教他法術,也算是半個師傅。
“還好吧。”
“那今年選拔的事,還是你負責?”方塵露問道。
“是啊,除了我,皇族里還有誰。”豫親王嘆了口氣,想起當年皇族之內,當時幾個皇子之中,并沒有發現有學法術天賦的人。
為了以后皇族中能有會法力的后代,想通過法力治國的先皇,就逼一位法力修為都挺高的女子為妃,生下了趙豫。
在那不久,那位女子并不愿意留在皇宮,先皇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和那些會法術的人結下仇,讓后世的奇人異士不肯為朝廷做事,只好放那位女子離開。
而趙豫就留在了皇宮,沒有母妃的他,十分孤獨,許多皇子都跟他歲數相隔太大,都經常欺負他。唯有趙越,待他好,之后就跟著趙越。
本來皇帝是想立趙豫為太子,可惜趙豫根本不愿當君主,只愿意當輔佐的賢臣。
先皇聽到這,就想到了各方面都算是優秀的趙越為太子。
后來先皇駕崩,趙越上位,趙豫也自然擔當要職。
“你問了我這么多,那你帶著的那個姑娘呢?不會是你喜歡的人吧。”趙豫笑著問道。
“怎么可能,小生百年前心已許給別的女子,她只是跟我一樣,在尋找一位敬仰的大人而已。”
方塵露在這種時候,總是一副認真,開不得玩笑,趙豫見狀道。
“那好吧,仙界之事,我們都不好過問。你說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