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深冬的晚上,白玉傳一個人行走在陌生的異鄉縣城的小道上,望著那輪高懸夜空的彎月,一點點的趨于滿月,心里不由得惆悵不已,好多時間,女友都沒給他寫信了,他也不知道女友現在過的好不好,想不想他。
想到這,他心里一陣酸痛,思念女友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一連幾天愁眉不展。
徐阿祥大哥見他不高興的摸樣,就對他說道:“大傳,有啥心事,今晚咱哥倆一起出去坐坐,喝點酒,解解悶,可好!”
白玉傳抬頭一看,原來是外號叫“飄飄”的徐阿祥大哥。
“俺不會喝酒,俺不去!”白玉傳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小子,敢不去,下次再碰到施工難題,甭找我了!”飄飄大哥一臉詭笑。
就這樣,白玉傳無奈地和飄飄大哥一起出去找了個小飯館,買了瓶酒,點了幾個小菜,在飯桌上,白玉傳對飄飄大哥說:
“天天貓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穿的臟兮兮的,每天早出晚歸,中午又回不來,饑一頓飽一頓的,干著體力活,啥時候才是個頭呢?”
說到這,不會喝酒的白玉傳,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一股熱浪直沖腦門,瞬間辣的他滿眼淚花。
“你慢點喝,吃口菜壓壓!”飄飄喝了口酒,善意提醒道。
白玉傳此時很聽話,大口吃了幾樣菜后,心里好受些,他又滿臉怨氣的哀嘆道:
“你知道嗎,更可氣的是在一次現場干活時,一位當地大媽看到我們一個個穿個破大衣,臉上、手上都是灰,就好奇的問咱同事“盼盼”:
“孩子呀,干啥壞事了,被判了幾年了,天天看著你們這樣干,大媽也心疼呢,哎,好好改造,出去了要好好做人呢”。
當時盼盼聽了,很生氣,沒好話的對大媽說道:
“判了無期了,一輩子都交給電氣化了。”
就這樣,現在咱們這兒都成一個順口溜了:
“遠看是逃犯,近看是要飯,仔細一看是干電氣化的。”
說到這,白玉傳幾杯酒下肚,幾乎要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良久才抬起頭來哽咽的對飄飄大哥說道:
“你說俺當初,成績在縣里也是拔尖的,上了這四年中專,誰不給咱叫好?這畢業了,你看看咱們干的是啥活呢,再說大媽當時說的那些話,還有當地老百姓給咱編的順口溜……說句實話太傷自尊了!咱們這兒,工期緊,隊上不讓回家探親,說實話,好想我的女友,好想我家!活著有啥意思呢,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自殺呢!”
“飄飄”大哥瞇著眼打量了下這位“酒后吐真言”的小兄弟,干電氣化,可不就是又苦又累?
撂下筷子在盤子上敲了一下,端起杯子點他白玉傳:“瞧你!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這些事在人的一生中算個啥?以后要走的路長著呢!來,大傳,端起杯子,咱哥倆干了這一杯,啥也別說了,都在這酒了,這酒是好東西,喝吧,喝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當晚哥倆個喝的那個叫爽。
等得到快離開的時候,“飄飄”大哥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悄悄話:
“根據心理學,自己說要自殺的,都是很惜命的!你小子嚇唬誰呢?平時你自己不小心流點小血啥的,你都嚇的不行,你說你自殺,鬼才信呢!”
經過此次與“飄飄”大哥的一醉方休,他們的關系老鐵了。
成鐵哥們了,飄飄大哥也是他生活中的“開心果”,他知識淵博,好似啥都懂,為人樂觀向上,性格開朗。和他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笑不完的事,啥煩心事只要和他交流呀,頓時煙消云散,一切變得都美好幸福了。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飄飄大哥整日看起來,啥煩心事都沒有,哪能就整日都樂呵呵的呢?
看飄飄大哥那日子過得叫瀟灑,真是“飄飄”大哥,“飄飄”人生呢。

恒傳錄
“金盆洗手”的典故相比大家都知道,那是指:“武林中人退隱時舉行的一種儀式。洗手人雙手插入盛滿清水的金盆,宣誓從今以后再也不出拳動劍,決不過問武林中的是非恩怨。儀式常邀武林同道觀摩作證。洗手人有的晚年放下屠刀,懺悔罪愆;有的是看破武林中的種種紛爭丑惡,矢志退出漩渦,潔身自好,以求全軀。”可到了“飄飄”大哥這,就全變了,他喜歡工作之余打打麻將娛樂一下,可是他有個規律,每隔幾天,就看見他,在他金色塑料盆里盛滿凈水,一個人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嘴里喃喃而語,不知說些啥,好久,他才睜開雙眼,伸出雙手,在盛滿凈水的盆里洗了又洗,更奇怪的是每次洗完,水還不及時倒掉,然后就笑瞇瞇的又去打麻將了。你可別不信,第二天一大早,再見他時,別的不說,你看看他那張充滿笑容的臉就知道答案了,昨晚打麻將他準是贏了。白玉傳是百思不得其解,這里面有啥道道呢,問了他許多次,每次他都說:“去、去、去,小屁娃知道啥?”因此直到現在,白玉傳也沒弄懂這里面的奧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