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圖有真相,她瞅了瞅我,發現我也在瞅著她,可能她也意識到了確實是自己技術不到家的問題,確實不是人的問題,也沒辦法狡辯了。
我想了想,看了看她拍的那些照片指出了問題,其實主要是構圖問題,表情是抓拍的問題,這個沒法兒教,而構圖,卻是可以通過后天努力實現的。
我指著一張圖片,耐心地解釋道:“你看,你這個構圖就很奇怪,硬是截了一半腿,要不就拍大特寫,近景的那種,拍肩膀上半部分或者上半身為主,要么就拍成全身的,那樣之后修圖的時候也可以重新截一下比例,如果拍的時候就截斷了,照片修也沒有用了。”
我看見她很虛心的點頭,很受教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懂了沒有,但是我還是很欣慰的笑了。劃了另一張照片,那是一個全身照,但是構圖也是很奇怪,我微微皺了皺眉,繼續耐心講解:“你看,這張圖其實拍的人物還可以,但是也是構圖的問題。”說著我拿出我的手機,翻到一個我給她照的全身照,兩個圖片對比,差距就很明顯了。“這樣一對比,差距就很明顯了,你看出來啥了嗎?”她看了半天也沒說到正點上,“拍全身照的時候,我給你拍的為什么顯得又瘦又高,但是你給我拍這個就顯得我特別嬌小,像個侏儒。”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我比你高?”
我翻了個白眼,強行忍住內心的怒火,繼續說:“拍全身照的時候,記得一定要留白。”頓了頓,“人物最多只能占三分之二,腳要踩到底兒,底下不要留白,頭頂要留三分之一左右。”
講完以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啊,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的標準,所以讓她慢慢在實踐中檢驗理論。看她迷離的雙眼仿佛還在消化我講的那些知識點兒,其實我內心還是有點兒偷偷興奮的,畢竟,我的水平也是從她這個高度開始的,而現在,我已經開始給她領跑了,吼吼,好爽啊。
之后我發現好像我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一點兒變化,之前都是她各種躥,不停地拽著我,興奮地對我說:“姐姐,快給我拍照唄。”拍一個還不行,拍完一個,她又會躥來竄去,或者換個很LOW的POSE,繼續嚷嚷:“快,再來一張。”拍完往前走,又會問:“把我拍的好看嗎?”剛開始我還想敷衍她一下,到后來我已經被曬到像洗澡了一樣,這廝還在旁邊叨叨叨,像個甩不掉打不死的蒼蠅,它不像蚊子一樣會叮你,但是它能煩死你,我真的想伸手拍死它,卻又把打一手蒼蠅屎,惡心自己,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現在說完之后,大概就變成了,姐姐,你站這兒,肯定好看,我給你拍。
走到下午四點多,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兩條腿越來越沉,也沒有什么乘涼的地方,好不容易有個凳子,卻在大太陽底下,倆人都是香汗淋漓,在我崩潰之前,她先憂郁的看了我一眼,一如常態悠悠的說:“姐姐,我們去吃點兒東西歇歇吧,我又餓又渴,你餓嗎?”
“餓倒是不餓,就是渴了。”我想了一下,對她說:“要不我們去吃個杭幫菜吧?有一家店,之前我朋友過來都是過去吃的,還挺好吃的,咋樣?”
“好呀,遠嗎?”
“不遠,我現在用美團訂一下套餐。”
訂完之后,我就導航了一下,“走吧,我們走過去,1000米。”
“啊~那么遠啊~不想走了”
我完全不理這丫的,自己先走,她會跟上來的,畢竟她是個小慫貨。
果不其然,剛走兩步,她就跟了上來。
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越來越沉重,甚至可以聽見似有若無的喘息聲。這時,前面路上有一排小攤位,換做平時,我們肯定湊過去看看熱鬧,當時,我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快走,但是又覺得遇見就是緣分,不看看賣什么對不起自己的好奇心,看吧又太累了,每個小攤位的周圍里一層外一層又圍著很多人,擠擠也怪累的,我倆特別默契地在最外圍走了過去,路過了每一個攤位,也大概知道每個攤位都是賣什么的,enou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