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所謂的推心置腹

　　陳以桐又問。“手機里的功能軟件你學的怎么樣了？”

　　沙雨溱收斂念頭，眸色漸沉，決心等會兒提醒琉婉一聲小心主公，嘴上順溜而平靜的說。“通訊、神靈商城、神官論壇、相機、相冊、日記、時間、天氣軟件還有充能這些我都跟程先生學會了，其他的不太懂。”

　　“你把手機拿出來，我教你。”

　　“……”沙雨溱和陳以桐對視了一會兒，她想從陳以桐眼里看出陳以桐的目的，但是她從陳以桐眼里卻只看到了‘坦然’，微一蹙眉，她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便低下頭，把手機拿出來。

　　陳以桐看出沙雨溱的警惕，心里一頓，決定暫停‘追擊’，也拿出手機，一邊操作，一邊教沙雨溱。“我先和你說說卜算、地圖、醫藥、日歷、計算這幾個軟件的用法，它們可以說是神靈和廟祝必須精通的幾個軟件，你開啟【卜算】，它的主頁有命盤、婚姻、面相、塔羅四項，你打開命盤。”

　　沙雨溱按開命盤，上面彈出一個窗口。

　　【推演命盤需支付一枚紫紋金，請問是否支付？】

　　沙雨溱把手機屏幕讓陳以桐看。“主公，我每次打開都是這個提示，讓我支付紫紋金，但是程先生也不知道該怎么支付。”

　　陳以桐點了下頭。“你把頁面返回到手機主屏，打開【理財】，上面有個充值，你選擇充值1枚紫紋金。”

　　沙雨溱依言而行，點擊充值，選擇充1枚紫紋金，屏幕上彈出一個小窗口。

　　【充值渠道為神令儲物背包，現從背包中提取1枚紫紋金充到理財賬戶中，請確認。】

　　沙雨溱把屏幕面向陳以桐。“主公，接下來我要確認？”

　　陳以桐點頭。“對，你點‘確定充值’。”

　　沙雨溱沒點，而是問。“我確認后、我儲物背包里的紫紋金就會少一枚？”

　　“是。”

　　沙雨溱蹙眉。“那這枚紫紋金在我支付【卜算命盤】后會到哪里？”

　　“會到我的賬戶里。”

　　“……這個算的準嗎？”沙雨溱有一絲好奇，她們那里的神靈都會一點算命術，但時準時不準，比如她滿月時，她母親請來的神女給她批命說她‘天生富貴、一世榮華’，結果后來她簡直是災星在世，不說也罷。

　　陳以桐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雨溱，【卜算】的原理是建立在充足的資料數據上的一種概率計算，不是真正的算命玄術，因此它有不少限制，第一、必須給它里面導入足夠數量和質量的當地的算命的信息資料，第二、它計算概率的對象最好是普通人，它對超凡者的信息推算準確率很低，超凡者越強、準確率越低，沒有準不準之說，要看情況而定……”

　　“所以它時準時不準。”

　　“……也可以這樣說，你相信命運嗎？”

　　沙雨溱斷然。“不信。”

　　陳以桐微笑著說。“我也不信。”

　　沙雨溱眼神平靜，一點也不意外，單看陳以桐在陰間的那股狠勁，就知陳以桐絕非善信。

　　陳以桐繼續笑道。“其實，手機里的所有功能基本上都是為了給‘廟祝引導民眾信仰我’提供方面、以及輔助神靈‘鞏固信民們的信仰’的，包括算命要花紫紋金也是為了讓來算的信民更相信手機軟件推算出的結論。”

　　好東西不便宜，便宜沒好東西，越貴的東西不一定好、但一定不會差，這是普眾心理。

　　聞言，沙雨溱的眼眸驀的微微睜大，眼里浮現錯愕，毫無疑問，陳以桐說的正是她‘理解’的‘事實’，但是這事實對日后‘信仰陳以桐’的信民來說有些殘酷，而正常身為被信仰者的陳以桐是不該把這話說出來的。

　　這種稱得上是‘肺腑之言’的話陳以桐怎么會跟她說？

　　她又不是陳以桐的心腹。

　　陳以桐真的這么重視她？還是只是提醒她要教導廟祝們更冷靜理智的對待信民？

　　陳以桐打開自己的手機，把屏幕面向沙雨溱了一下。“你看，卜算、天氣、醫藥、地圖、計算、日歷、快遞等是可以直接為信民服務的，方便以此收獲信民的信任，而閱讀、音樂、影視、廚藝、種植、養殖、建造等則是用來提高廟祝自身能力素養的，廟祝自身綜合能力提高了，就能更容易得到普通人的信任、以及更輕易的把非信民轉為信民，是不是？”

　　“……是。”沙雨溱點頭，說白了就是用各種手段去愚弄那些見識少的人，只不過對方在被愚弄中會得到一定的好處，比如生病了可以讓廟祝免費治療，還可以從廟祝那里得到比較準確的天氣預報以及農作物種植和家畜養殖方法等。

　　陳以桐放下手機，看向沙雨溱的眼睛，語調平緩，語氣平靜而真摯。“雨溱，我不信命，我也不信我只能被桎梏在這一方天地里，我早晚要打破這片天的禁錮，去更大更繁華的地方闖一闖，闖一個長生不老，闖一個永生自在，你信我能闖出來嗎？”

　　沙雨溱一怔，心里被汪琉婉埋下的‘希望種子’在這一刻動搖了下、有萌芽之勢，頓了頓，她的眼神認真而鄭重起來。“我信。”她也希望陳以桐將來能沖破限制、抵達靈界或者更高層次的世界。

　　陳以桐笑了下，表情放松下來。“那我們一起為永生和自在，加油。”

　　沙雨溱也笑了，但沒說話。

　　陳以桐見沙雨溱有一點認可他的話，主要的是對他的話沒有反感的意思，便接著說。

　　“想要達成這一目的，資源毫無疑問是重中之重，而信民就是我們的資源根基，你可能想著我做的一切都是怎么利用和糊弄普通人以達到我的目的，這沒錯，但也不對，我們和信民之間其實合則兩利、互惠互利的，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信民算是咱們的外編人員，他們都有機會成為真正的神靈。”

　　“是。”這話沙雨溱不否認，三大守則里都有相關規定，即信民的鬼魂要優先進行‘神靈面試’，面試合格就會拿到神靈令，面試不合格才會被投入輪回道投胎去，而一般非信民的鬼魂被捉住后則會被直接投入輪回道轉世去。

　　“所以，一方面，信民是我們的‘下屬’，是自己人，我們要保護和愛護他們，另一方面，人心善變，我們做好充分的鞏固他們信任和信仰的準備，時刻不能松懈。”

　　“……這是應當的。”沙雨溱有些不習慣陳以桐推心置腹的模樣，有些愣。

　　陳以桐看著沙雨溱的眼睛。“廟祝是第一線接觸信民的人，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我希望你能全權管理好廟祝這一塊的事情，有什么困難，無論大小，都不用自己撐著，隨時和我說，你要相信我的決心和我為了走神靈之路而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