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周都城樂安,是整個殷周最繁華的地方。
樂安西街有一家酒樓,名為“滄云閣”,據說是取“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之意。
曲邵梣來此處,是來見祁王的。
怎奈此地太大,進了內院兜兜轉轉幾圈,竟失了方向。
他將手上的折扇放入袖中,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旁邊路過的一姑娘見曲邵梣在四處張望,便上前問道:“公子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
曲邵梣抬眸,便見這女子著一襲紅裙,面上略施粉黛,唇角帶笑。應是這樓里的姑娘,他想。
半晌,他收了神,道:“姑娘可知‘南梁樓’怎么走?”
這姑娘輕輕開口道:“‘南梁樓’的話,左邊那條路直走兩百步就是了。”
曲邵梣低頭淺笑:“謝姑娘指路。”
姑娘回以他一笑,沒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曲邵梣邊走邊數著步子:一……十……三十……九十……一百三十……二百。
他停下腳,四處張望了下,卻沒見一座亭臺樓閣。那姑娘莫不是在誆他?
曲邵梣正欲轉身離去,卻無意見了一旁屋子上掛著的牌匾,上邊刻著“南梁樓”三個大字。
哈哈,這位祁王殿下可真會玩啊。曲邵梣在心里干笑兩聲。
他推開門,徑直走向了里面的書房。
書案前坐著的人,正是他要見的那位祁王殿下。
曲邵梣向曲祁行了一禮:“見過殿下。”
曲祁抬手手,示意他坐下。
曲邵梣剛一落座,他就開門見山道:“沈尚書可聽說了虎符丟失一事?”
曲邵梣微微點頭:“祁王殿下這次私下約見下官是為了這兒事?不過這件事真假未知啊,掌管虎符的徐元帥都沒承認過”
曲祁手指輕輕扣了扣書案,道:“這事是真的。”
曲邵梣沒說話,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虎符是十天前在徐蘊闌府上丟的,本想忙著百官找回來免得出亂子,卻沒想到被人走漏了風聲,才鬧成了現在這樣。這次私下約見沈尚書就是想借沈尚書一力找回虎符。”曲祁道。
“祁王殿下托下官辦事自然是不能推托的。當務之急,是堵住悠悠眾口。”曲邵梣道。
曲祁微笑,道:“也是讓沈大人費心了,本王會盡快解決的,沈大人放心吧。”
曲邵梣喝了口茶,問道:“殿下不懷疑是徐將軍聯通他人故意為之?”
曲祁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好笑:“若是如此,他豈不是引火自焚?”
曲邵梣對于曲祁帶有諷刺之意的反問并不回應。他那一問,不過是為了試探曲祁對于徐蘊闌的信任程度罷了。
徐蘊闌自曲祁被冊封為王之前就跟著他了,如此看來這主仆二人感情還真是深厚。
若是想離間二人,怕是很難。他突然想到。
“殿下可有懷疑之人?”
“叛軍首領——王嗟。”
崇德皇仙逝之后,被迫投降于殷周的姜國人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其中便以原姜國平西將軍王嗟為首。阮明帝即位后縱情享樂奢侈無度,致使局勢更加動蕩不安。要不是有曲祁代為掌政,加上幾名位高權重的老臣穩定朝中眾臣控制地方,這群以王嗟為首的叛軍怕是早就據地稱王了。
“王嗟?”
“嗯,前不久就查到了他在樂安城里安插了眾多人手。”
“處理得如何了?”
“大部分已經清除了,還余下幾個厲害的沒抓到,虎符應該就在那幾人手里。”
曲邵梣點頭:“了解了。那可知那余下幾人的具體情況?”
曲祁搖頭,遺憾道:“就目前來說,我們對他們并不了解。能得知還余下幾人這個消息,已實屬不易。”
曲邵梣道:“既然目前已知的線索就這樣這么一點點,那就得費些時間去查找了。”
“殿下為何不親自去查找?就不怕微臣以此威脅殿下?”曲邵梣突然問道。
聞言,曲祁愣了愣,轉而又恢復平靜,道:“我若是親自查找,必然會調用身邊極大部分人手,如果被有心之人觀察到了,豈不是坐實了虎符已丟失?”
曲邵梣自是不相信他這番說詞的,但他還是應道:“下官知道了。若無其他事情,我就先行離開了。”
“那……沈尚書慢走。”
“告辭。”曲邵梣起身,向曲祁行了禮,準備離開。

客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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