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座石洞,昏暗幽靜,偶爾能聽到洞內鐘乳石滴答滴答的跌水聲。
柯宇被人擺在這里,此時的他經脈盡斷,唯有一口元陽真氣護著心口,讓他不至于死去。
洞里還有兩個人,一個正是救走柯宇的青衫客,另一個卻是個老頭。
“這少年是罕見的嗜血龍脈,亦正亦邪,只可惜要夭折了!”老頭嘆道。
青衫客卻道:“正是由于他血脈特殊,異于常人,才能鳳凰涅槃啊!”
老頭驚呼:“師弟!你是想······”
“不錯!”青衫客點點頭,“師父臨行前曾經言道不可使道門總綱斷送在咱倆手中,咱們天賦不夠,修煉起來必會入魔,此子一經此劫,生死云淡,前途不可限量!”
老頭深知青衫客所言非虛,短短幾句話中蘊含著一樁武林中驚天秘密。
自古以來,修煉神武境乃無數武者的夢想,而且從古籍以及古老傳說中窺見,確實有神武境高手,但要知道人這一生極為有限,即使如圣武境大能有二三百年的壽命也終難逃一死。
生老病死是天道使然,修煉一道本身是逆天而行,因此許多人卡在乾坤二期不前,天道之下不能讓你踏破規則,神武境已然成神,天道破損,人心潰爛,所以在所有記載以及傳說中對此都說得十分隱晦。
后來不知怎的,有人在未成神前,已經堪破天道,而且將其畢生精力花費在研究“天機”中,此物并非功法密卷,據說它存在于萬事萬物之中,佛道二宗祖師就是受“天機”引化后才開創佛宗、龍虎山之基業。
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學幾乎都有佛道二宗的影子,可見其影響之大。但是龍虎山中由于在武學上意見不合,一位大能出走龍虎山,這位大能并沒有開宗立派,而是默默歸隱。至于老頭和青衫客便是這位大能一脈的。
這為大能當初出走龍虎山,拿走了龍虎山鎮山三寶中的道門總綱---道經!
···············
柯宇緩緩睜開雙眼,許是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覺得甚為刺眼。
只見眼前一片白色,沒有絲毫生機,“王姑娘!胡兄弟!”柯宇大喊,卻無人應。
嗓子都喊啞了,根本沒有人出來,“這里是哪兒?我在哪里?他們又在哪里?”只記得自己被一個叫唐十六的武林高手打成重傷,然后再一醒來就在這里。
重傷?柯宇這才覺得奇怪,自己明明受傷了呀,怎么會?心念一牽,卻是心頭一悲,原來膻中氣海那里沒有一絲真氣,自己與普通人已經無異。
“年輕人,沒有真氣就能怎樣?有與無也只不過是世人口中的一點區別罷了。”
柯宇大驚,轉過身果見一個約莫五旬年歲的儒生站在身后,“喂!不要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后好不好?”柯宇翻翻白眼,那儒生微笑道:“見諒見諒!好久沒人來這里了,在下有點激動。”
好久?柯宇問道:“大叔,這里是哪里呀?”那儒生說道:“無妄之境!想來我在這里也有千年有余了。”
“千年!”柯宇吞了口唾沫,“大叔,您是神武境高手?”
儒生苦笑:“神武境?我連乾期都沒有達到。不過世人追求此道太過執著,倒是有點癡。”
儒生繼續說道:“無妄之境里沒有晝夜之分,千年前我來到這里便一直沒有出去,而這里也沒有變過。”
柯宇追問:“那您為何來這里?是為了永生嗎?”
儒生看了柯宇一眼,嘆道:“也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當初我執意窺探天道·······唉,不提也罷!小子,你是千年來我見到的第一個生人,足以說明咱們有緣。”
柯宇耷拉著:“前輩,有緣有啥用?被困在這里我也出不去了,即使出去也是廢人一個。”
“哈哈哈哈!沒有真氣便能如何?有真氣便能怎樣?小子,世間萬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你真氣全無,也說不定是上天賜予你的另一樁機緣。”
“可是······”“你且看看,這是什么?”說著那儒生沖柯宇眼前虛空一點,卻見狂風大作,天地間已變成血色!
無數生靈倒在血泊中,柯宇看到一個龐然大物飛舞于天地間,“昂!”原來是一條龍,那龍通體透著血光,所有生靈喪命于它的龍爪之下。
“看到了嗎?這龍便是你,你身負嗜血龍脈,本身便有帝皇之象,然而你的嗜血必會讓你墮入邪道,到時天下大亂,你便是罪魁禍首!”儒生的話字字珠璣,重重扎在柯宇心上。
“原來那些不是夢,原來都是真的!”柯宇看著眼前這人間煉獄,大呼“不!不!”
霎時間天地恢復了純白一色,柯宇看著自己的雙手,久久不能平靜。
儒生的聲音又想起,“失掉真氣變為常人又何嘗不是你的福氣呢?孩子,事物總有正反兩面,就像有天便有地,有陰便有陽,正反兩道,相互牽引又相互克制,這才是大道啊!”
聽了儒生一番道理,柯宇這才恍悟,忙跪拜道:“多謝前輩開導!望前輩收小子為徒,學習此皇皇大道!”
儒生將柯宇扶起,笑道:“好!好!好!你就同我學習吧!外面那兩個小子也該差不多了,哈哈哈哈哈!”
柯宇聽的不解,但見儒生答應收他為徒,也跟著高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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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內,青衫客和老頭耗費純元真氣已將柯宇從生死線拉了回來,雖然在無妄之境中才過了不到一刻,但在現實之中已過了七日。
“師兄,他現在保住了性命但是丹田被毀,恐怕·······”
老頭嘆道:“咱們已經盡力了,現在就看他何時醒來,到時將道經交付與他便了,一切看他的造化!”
其實他哪里知曉,柯宇這一睡,竟睡了三年!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