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尤其是年輕公子,意識了過來,不可直盯著女孩兒看,便微微錯開了視線。于是韻兒公主就成了代表,走向了少女。
“你是什么人?為何落入了湖中?”蕭韻凝眉審視。此女手指纖長,容顏寡淡,眼睛清澈,嬌嬌弱弱,態似西子,雖不曾相識,眉眼間卻有種熟悉之感。
“民女……畫縈,是月清湖畫……舫上的……歌姬。”少女低垂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無妨,你直說便是。”一邊的太子蕭栩開口言道。開玩笑,出此紕漏,太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民女是菏邱郡人。初來帝都,是為了找人的,卻不想被賣到了畫舫,本以為是個賣藝的地方。不曾想卻是個……民女逃跑未遂,誤落入了月清湖。承蒙各位相救,畫……縈萬分感謝。”少女嗚嗚咽咽,帶著哭腔,楚楚可憐。
嗯,月清湖畫舫上的交易?眾人了悟。想來也正常,只是大眾秘而不宣。官府也無從插手,自是做不到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只好任其發展。但是,拐賣一事就嚴重多了。太子蕭栩吩咐了手下,前去查探消息。
又思菏邱郡與風馳國接壤,離紫云帝都甚遠,是個發展遲緩的小郡縣。幾人除了有些同情其遭遇外,還多了層懷疑。這樣一個沒有斗氣的弱女子,如何能獨自進京?
“姑娘,想要找的是什么人?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找找。”許言煦是一個熱心的少女。
“他叫凌龢稂,是民女的未婚夫。”女子沉吟,語氣間多了絲羞澀,“他是三年前離開的菏邱郡,前來帝都,是為了求學的。”
凌龢稂?在場的,眾人的腦海里都沒有這個印象,想來不是什么天資出眾的人。
“他是帝都學院的學生?”方才沉默的蕭韻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問道。
“是的,當年是乾老來的菏邱郡招的生。”女孩兒小心翼翼地答道,似是有些畏懼蕭韻。
“韻兒公主,是認識凌龢稂么?”看戲許久的沈驚鴻,一臉興味。
“不認識。只是聽說過這個人。”不等眾人追問,蕭韻就解了惑,“他是最早畢業的一批。”
帝都學院實行的是畢業制。首先對紫云國各地進行招生。成功進入帝都學院的學生,在一年里都得待在外院,當然天賦者和權貴者除外。一年后,學院對這些學生進行天賦考核。通過的考生進入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三年級的第二學期末有次考核,如果成功通過,即可給予畢業。若未通過,則延長畢業時間。而前面所說的第一年的天賦考核,如果有學生未能通過,就得準備離開學校。這就是所謂的“最早畢業的一批。”離開學校的學生,大多會選擇一個稍微次一些的院校去讀。
這種規則,不僅紫云國如此,其他國家高等學院也是這樣。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一項規定很不合理,但是卻依然在執行。不過,執行的是人,所以一般對待所謂的“天賦考核”都會睜只眼閉只眼,除非天賦差到極點,或者得罪了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