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回洛府時,得知蕭皇急招各位大臣議事。所以洛昃也早早去了宮里,現在也沒有回來。至目前為止,宮里也并沒有傳來關于這次議事內容的消息。看來不是什么小事。
洛舒去了竹閣,看望洛煜。少年的氣色較之三個月前,好上許多。如今,他依舊是日日服藥,身上的藥草味濃郁不散。少年是個潔癖患者,不喜這些味道,遂一日內勤換衣物。
黑色的衣袍更能襯著洛煜的病態白膚色,惹人心疼。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著一片樹葉,沒有任何的面部表情。他的旁邊站著仆從:季白。
“小煜,在做什么?”
“阿姐。”少年木然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像綻放的花朵,一時美不勝收。
洛舒將少年的衣服披好,理了理他的黑發:“拿著樹葉做什么?”
少年摩挲著葉片的輪廓,語氣十分認真:“在想樹葉為什么就悄然無息地落下了。”想了想,又補充,“我最近在讀詩稿,其中的一個詩人就是這樣寫的。”
“……那阿煜,是怎么看待的?”洛舒年幼時,也學過幾年詩,不過是作為啟蒙的。后來因為斗氣修煉等其他瑣事,便漸漸荒廢了。
“樹葉啊!它是決定要落下的,所以這才落了。”洛煜頓了一會兒,便回答道。
“那你是希望樹葉待在樹上,還是落回土里。”少女看向少年執在手中的翠綠色的葉片,目光有些復雜。
“還是回到土里的好。脫離了枝椏,就再也回不去了,倒不如與塵泥為伴,也落得個清閑。”說著,洛煜松開手,葉片滑落,飄至黝黑色的土地。
“那片樹葉真的甘心嗎?”見少年“望”了過來,洛舒問,“我是說詩稿里的。”
“它不甘心的,所以被制成了書簽,留存了下來。詩人安排的結局,還是那么俗不可耐。”少年嫌棄地撇了撇嘴。
“……”明明是個很勵志的故事。
“最近都看了詩稿?”眼見得,季白將詩抄的紙張一一排列了出來。
“還看了些醫藥方面的書。內容很有意思。”洛煜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經脈術和內丹說,十分之精彩。”
“如果有想要看的書,直說便是,阿姐幫你找來。”洛煜好不容易找到了興趣所在,洛舒自然以鼓勵為主。
到了用餐時間,洛舒便待在了竹閣,與洛煜一起用晚飯。這頓飯整體味道偏淡,洛煜吃得并不多。想來需要調和之前的甜味午餐。
飯后,洛舒請了嚴給洛煜檢查身體。嚴明確表明目前少年的身體狀況尚可。體內的黑色元素,正在減少。再服用幾個療程的藥,輔以治療。黑色元素會被徹底壓制。到時,少年應該就能看見了。
洛舒松了口氣,又凝起眉頭:“不會再有接觸魔族氣息的可能了吧?”
“不會。如果這次能徹底轉移,黑色元素的話。洛煜會恢復以前的修為的。”嚴微嘆,“否則,墮入魔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