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游山玩水,霍遠精于這樣的野外生存,技能滿滿。
在司徒瑾萱看來他就像是會變魔術似的。
能從平靜的水面徒手抓魚,能在沼澤里找到野雞等等。
霍遠看著司徒瑾萱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看什么都新鮮,可不像她平日里的樣子,不過他愛看。
這一天他們正在一家茶館里歇息,茶館里來了一隊商隊,為首的是一對風塵仆仆的中年夫妻,他們還有兩兒一女。
“他們這是要去做什么?”司徒瑾萱有些好奇地問。
“大概是舉家搬遷吧。”霍遠打量了幾眼,看他們的行囊便知是家具細軟之類的。
“你說怎么會說打仗就打仗的?”婦人憂心忡忡地說。
若不是邊關戰事在即,他們那需拖兒帶女地舉家搬遷。
“我聽說是因為長公主逃婚的事。”
“這,這,這女人的事怎么會……”
“都說你們女人見識短。這長公主可是云邏求娶在先,上頭那位拒絕了,大概是舍不得女兒遠嫁吧,便定了安國公府年輕有為的公子。
可誰知道人家壓根看不上,逃婚了。讓云邏知道了,他們國王哪咽的下這口氣,立馬派兵到邊關,說是要給他們國王一個交代。
聽說云邏那邊駐扎了好多士兵,有四十幾萬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唉,偏偏這個時候皇上又倒下了。
你說說,哪有這樣做女兒家的……”
“可不是嘛。”
對方明明壓低了嗓音在說話,可霍遠和司徒瑾萱都是會武功的人,聽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司徒瑾萱手上的筷子掉落在地,皇上倒下了,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他們一定是道聽途說,父皇的身體好著呢,怎么會說倒下就倒下?
霍遠看著司徒瑾萱花容失色的樣子,他也是大吃一驚,竟沒有收到半點風聲,看來是要變天了。
“我們走吧。”霍遠掏出銀子放在桌面上,拉著失魂落魄的司徒瑾萱離開了茶館。
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并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沒多久,角落里坐著的一位銀衣公子也跟著離開了。
“我是不是太不孝了。”司徒瑾萱掙脫霍遠的手,望著大都的方向,難過地問。
“公主。”霍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因為他自幼便離開父母拜師學藝,長大后又征戰沙場,孝道,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大概就是先國后家。
可是他回大都了,原本有機會去見父母的,可還是帶著司徒瑾萱離開了。
沒有告訴任何人,霍遠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不忠不孝。
愧疚嗎?
應該是的,可他還是不后悔。
“你不是說想要去看看水鄉景色的嗎?我帶你去,越過這座山便可以直接坐船去,順風順水的話也就一兩天的時間就可以到了。”霍遠指著前面的那座大山說道。
他們已經離開大都,進入鄰近的巫溪郡,這里多崇山峻嶺,也有風景秀麗的盆地,是人口分布比較分散的一個郡。
司徒瑾萱看著山間的羊腸小道,遲疑著,她真的可以不顧一切的離開嗎?
同在茶館歇息片刻的商隊已經追了上來,他們人多,但也顯眼,這里地形比較復雜,就怕有山賊流匪,他們務必要趕在天黑前去到鎮上。
但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商隊剛剛進入羊腸小道,山上竟然滾下一塊巨石,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令人膽戰心驚的搖旗吶喊。
商隊后面的人心知不好,還妄想能逃出生天,結果活生生被巨石砸死了。
其他人都亂成一鍋粥了,商隊里只有兩三個懂點三腳貓的功夫,可是他們要面對的是幾十人的山賊。
就算再加上其他青壯年,在人數上還是處于劣勢,何況他們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孩童,后無退路。
他們遇上山賊了,司徒瑾萱看著這番突如其來的變故,二話不說就一躍跳上巨石,幸好山賊還沒大開殺戒。
那班山賊大概也是想兵不刃血,所以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的獵物,全然沒有想到會突然跳出個司徒瑾萱。
“大哥,來了個大美人。”
“這女人我要了,抓活的。”
“大哥好艷福,這大美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說話的人便斷了氣,霍遠看著掛掉的山賊,他本來是想擒賊先擒王的,可誰讓那個白癡做了擋箭牌。
“是誰,出來。”為首的山賊大聲喊道。
“原來是個傻子,竟看不到你大爺我。”霍遠與司徒瑾萱并肩,聽了山賊的話,不禁嗤笑。
“你在這里呆著,我去會會他們。”霍遠叮囑道,他可不想司徒瑾萱聽那些閑言穢語。
可司徒瑾萱怎么會聽他的話,正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呢,這班山賊還膽敢出言挑釁,便緊跟著霍遠的步伐擋在商隊前面。
商隊看到有救星,不禁歡呼起來,士氣大振。
那般山賊的氣焰沒那么囂張了,可也不能就這樣跑了,不然的話以后還怎么出來混。
可看看霍遠和司徒瑾萱,一看就知道對方不好惹。
“殺。”山賊一聲令下,其他人拿著刀劍便開始圍攻霍遠和司徒瑾萱。
霍遠和司徒瑾萱原本是背對背的防御,一出手就傷了好幾個山賊。
為首的山賊也是有點腦筋的,動不了他們兩人便動商隊的人。
霍遠看到賊頭想要殺商隊的人,只好前去阻止,一劍擊落了賊頭的大斧,但商隊的保鏢也受傷了,只是輕傷。
兩人手里都沒有兵器,赤手空拳打了兩三個回合,沒想到這賊頭的武功也不弱,可比起霍遠這樣有戰場經驗的人來說還是差得遠了。
而另一邊,司徒瑾萱卻是顯得有些吃力,手中的鞭子和山賊的長矛糾纏著,另外一個山賊見了便想要偷襲。
這劍還是碰到司徒瑾萱的衣襟就被暗器取了性命。
而纏住了司徒瑾萱鞭子的山賊運氣也不大好,同樣是被一招致命。
司徒瑾萱尚在用力,可對方就這樣完蛋了,她一下子收不及力道,踉蹌了幾步,靠在一個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