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世界上并沒有什么雨神，龍王？所有的雨雪霜凍都是所謂的自然現象？”朱睿驚愕的看著方原。
方原與他聊到了深夜，方原口中所說的東西都太駭人聽聞了，中華民族幾千年來流傳最多的就是神話，俗話說的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民間干旱時，老百姓去求龍王和雨神，祈求神明能聽到他們虔誠的祈禱，降下甘露。
春耕的時候，老百姓也去求雨，去龍王廟祈雨，盼得五谷豐登，豐衣足食。
甚至下海遠航或者河間遠渡時，也會去龍王廟求平安，祈求在行程上一帆風順，平平安安。
就連這次出征，很多士兵的家眷也祈求上蒼，能讓自己的家人平安歸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已經根深蒂固在所有人的心中。
“嗯，是也不是，方某并沒有說世界上沒有神明，只是闡述了這個世界上的自然現象是如何產生的。”方原猶豫了一下說到。
在這個君權神授的年代，說出無神論，典型的吃公家飯的節奏，哪怕是皇子的摯友，哪怕自己的老師是當今皇帝的大舅哥，也是不行的。
“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本王被你繞糊涂了，到底有沒有神明……”朱睿盯著方原，很想在他的臉上看到答案。
“神，是有的。自然現象也是自然現象，這個以后你就知道了。”方原看著朱睿說到，像是一個大人對一個小孩說的一樣：等你長大了，你就懂了。
“好吧，雨雪霜凍啥的，姑且是自然現象，但是天雷呢天火呢？這如何解釋？”朱睿對方原的解釋不是很滿意，又舉起一個例子。
“天雷天火在冬天有沒有？是不是多數出現在夏季？春和秋也很少見？”方原問道。
“是。”朱睿回想了一下，點頭說道。
“這個等夏天的時候方某再告訴王爺，其實天雷所攜帶的能量是毀天滅地的，如果能把天雷的能量收已己用，那么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的改變，大唐才是真正的無敵于天下。”方原說到。
雷電，就連后世都沒法利用，后世如此的高科技，更別說是科技一片空白的古代封建社會了。
“雷電，雷電……”朱睿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爺殿下，方某先行告退，明天晚上方某值夜，所以今天要好好休息。”方原打了個哈欠，對著沉思的朱睿說到。
朱睿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回應方原還是在回憶剛才方原那些駭人聽聞的言論。
方原的一些事情沒法在這世界上大幅度的宣傳，如果今天上午就說與別人聽了，下午方原就會被關進天牢，或者方原就會被綁在柱子上，等進行一場漫長而深刻的烤火。
當然，幾成熟是別人說了算，方原只有權讓別人多放點孜然或者胡椒。
回到自己的營帳，方原鉆進睡袋之中，雖然臨時縫紉的，比較簡陋，但是里面夾雜著羽絨，確實暖和，別的營帳都被凍得瑟瑟發抖，但是方原這幾個人則被熱的滿頭大汗。
營帳開著門簾，里面生的火盆慢慢熄滅，這個火盆也只有一些官員才有特權享受的，當然，方原有沒有火盆都一樣，畢竟已經有了睡袋這個神器，火盆對于方原來說就是燒水泡腳的。
外面都是雪，隨便挖一盆進來，然后架在火盆上慢慢的燒開就行了。
天才蒙蒙亮，營地里便響起了起床的鼓聲，所有的軍卒在帳篷里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伙頭軍也把做好的早餐分食給眾人。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一了，再有十天就是年了，按照現在這個速度，這個年肯定是在野外過了。
京城發生了什么，方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也沒有問朱睿長安的細節，朱睿也沒有告訴方原。
簡單的吃了點，方原騎上馬打著盹跟著大部隊一起行進。
昨晚確實睡的太晚了，方原也就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朱睿現在應該還在馬車中睡覺，大唐的三皇子，可沒有人敢叫他起床徒步行軍。
現在雪已經開始化了，路上泥濘不堪，行進起來也是很是麻煩，方原就是想不通自己這支老弱病殘的作用是什么？
既然朱政回到了京城，那么晉王的行動肯定是扼殺在搖籃之中了，自己這支疑軍也毫無存在的必要了，但是一行人還是默默的往北行進著。
去打匈奴？就憑這些老弱病殘這就是在送人頭。
難道說這是朱政的計中計？
光明正大的行軍這么久，很多人已經知道了有一支老弱病殘的部隊在官道上前進，等朱政再在夜中讓英勇善戰的驍騎營和虎賁軍慢慢歸隊，來一個出其不意？
現在也只能這么解釋了。
迷迷糊糊中方原被人拍醒，方原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看著一旁很是著急的呂成。
“怎么了，驢蛋？”方原搓了搓臉，讓自己回了回神。
“大人，前面出現了一些尸體，據仵作說已經死了幾天了。”呂成說到。
“這么冷的天，一些流民被凍死這很正常，又有啥可以奇怪的？”方原說到。
“大人，不是凍死的，是刀傷，尸體有幾百具。老弱青壯都有，看樣子是附近的村民，戚將軍已經派人去周圍村莊了，瑞王命小人前來叫大人前去。”呂成說到。
幾百具尸體？這特么還沒有出陜西吧？這可是天子腳下，出現這么大的問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前面帶路。”方原掐了一下自己，讓自己腦袋清醒過來。
發現尸體的地方在離官道大概幾百米的一個山溝里。
看著遠處的高山，方原問道：‘驢蛋，哪里是什么山？’
“大人，哪里是華山。”呂成說到：“現在已經到了華陰境內。”
華山，渭南，華陰，這行軍速度確實慢的可憐。
前方已經被軍卒戒嚴，朱睿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的幾個官員，看著這幾個官員的穿著，這應該是本地的官員。
“瑞王殿下。”方原走了過來，對著朱睿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