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夜,帝曦又未曾安寢,華云泉,此處在神界最偏僻的一個(gè)角落,雖少有神仙往來,可此處的風(fēng)景乃天地造化,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帝曦身邊放著幾個(gè)酒壇,看著面前的靈泉不知道在想什么,將壇中的酒盡數(shù)灌下去,她走進(jìn)了靈泉中,任由泉水從自己身上流走。
“怎么了?不開心?”一個(gè)男子從身后走到他面前,帝曦看到他,有些驚訝。
“天命碑上寫:神主動心,心蓮綻放。這是何意?”帝曦看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帝曦,如今,你的心不似從前那樣無情了,你的玲瓏心裂了!你的命中生出了情根!”那男子擔(dān)憂的看著她,那個(gè)情根是她本命元神生出來,根本不是天命所歸,如今就只能是看她的天命了。
“不可能,本君未曾對誰動情,不可能會這樣!”帝曦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帝曦,情這個(gè)字,難說的很,或許你自己動了情,難以察覺。既然天命如此,你又何必懼怕?”男子看她這樣,以為是她怕了。
“本君并不懼怕天命,只是本君天生無心無情,怎么可能會生出情根,誰知道是福是禍呢?”帝曦也是有些擔(dān)憂,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出生,多數(shù)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男子笑看著他。
“本君出生,你和本君一同出生,你所記載天地命數(shù),天地不傾,你便不會有事!本君的命數(shù),天命碑也只是只字片語罷了!”帝曦的命數(shù),除了天道秩序,誰也不知道,就連天命碑記載都不完全。
“我所載天地命數(shù),卻唯獨(dú)堪不破你的命數(shù),帝曦,你記著,我因你而生,自然不會看著你煩心,你等我!我會查清楚。”男子說完不等帝曦說話,便離開了,無論天命如何,他要帝曦活著,尊貴的活著,受眾生跪拜。
“既然天命不載本君的命數(shù),那這命數(shù)就由本君自己書寫。”帝曦終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天命如何,自己這次都要和天道斗一斗了,憑什么它要戲弄自己?
“神尊!”淺簫找到帝曦的時(shí)候,就看到帝曦坐在靈泉旁邊喝酒,衣裙都被靈泉浸濕了大半。
“你來了?”帝曦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將自己手中的酒灌了下去。
“神尊,此處清冷,您該安寢了!”淺簫也只是勸解她。
“安寢?六界創(chuàng)立之初,本君十幾萬年未曾休息過,后來神界的神越來越多,六界安寧,這才從了人間的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神仙縱使幾萬年不安寢也無妨!”帝曦笑了笑,神界可以是永遠(yuǎn)青天白日,神仙也可以永遠(yuǎn)當(dāng)值,可是那樣的神界毫無生氣,她這才讓神界遵循了凡間的四季輪回流轉(zhuǎn)。
“自從您回來后就一直心事重重,您可有煩心的事?”淺簫無言以對,卻看的出來,她這段時(shí)間就不曾有過情緒,沒有情緒才是最大的情緒。
“天道無常,誰又能逃過宿命?淺簫,世人皆求神保佑,可是神又該求誰保佑呢?”帝曦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股無力感侵襲而來。
“神界眾神皆受您的庇佑!”淺簫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她問的問題都令自己無法回答。
“罷了!本君不難為你,你做好自己的份內(nèi)事即可!你回去吧!”帝曦不想回去,也不想見誰,她只想自己清靜一會兒,便支開了淺簫。
“是!”淺簫無奈只得離開。
帝曦拿出一把琴彈奏起來,那琴聲中透著無奈與孤獨(dú),聲聲嘆息,這一切被身后不遠(yuǎn)處靈泉崖上的靈闕盡收眼底,帝曦,你到底在怕什么?又有什么是不能訴說的呢?帝曦在這里坐了多久,身后的靈闕就悄悄的陪了她多久,柔和的月光下,他們兩個(gè)看似最近,卻也是隔著千山萬水。
大朝會后,帝曦照舊在云政宮批閱文書,另外三位真神也在一旁幫忙批閱,可是他們?nèi)齻€(gè)卻是有些心不在焉,偶爾互相眼神交流,偶爾也會看看一旁的帝曦有什么反應(yīng)?結(jié)果不出意料,帝曦一心將自己埋在這些文書里,都不曾抬起頭過。
“帝曦,狐族呈上來的文書中寫著:狐族唯一的承繼者要在五日后舉行承繼大典!想請我們幾個(gè)共同參加,你可要去?”慕朝看了手中的文書一眼,又看向了帝曦。
“狐族承繼大典,有一個(gè)真神去也算給了他們莫大的尊榮,你們?nèi)羰菬o事,也可去那里看看,至于本君就不去了!”帝曦想了下,她還是決定不去,畢竟自己要修煉,況且狐族雖屬遠(yuǎn)古神族,可是如今日漸式微,有一個(gè)真神去賜予他們福澤也就夠了,自己的祝福也不能隨便許人。
“帝曦,狐族也算是神界的有功之臣,你就和我走一趟吧!況且日后萬一打起仗來,也好用的上他們。”慕朝決定要勸她和自己一起去,否則讓她再這么憋下去,怕是就不好了。
“好吧!”帝曦還是答應(yīng)了,留在神界也著實(shí)煩心,去下界走一走也算是散心吧!
“不過,我就不以真容露面了,我會化作神侍和你前往!”帝曦還未曾等到慕朝開口,便先與他約定,自己不愿意以真容露面,那些小神仙見到自己真容,三生有幸,自己賜予他們福澤,也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自己神載天道,無論福禍,都不能輕易賜予。
“也好!只要你能隨我一同前往!”慕朝也答應(yīng)下來了,若是狐族知道神主帝曦要去,怕是又要費(fèi)一番功夫,大肆宣揚(yáng)!自己和帝曦除了一些必要的場面,平時(shí)都不太注重這些的。
“不行,我也要去!”無妄將自己的文書放在面前的桌案上,無奈的看著慕朝,實(shí)則是說給帝曦聽的。
“狐族承繼大典,三位真神降下祝福,他們狐族受得起嗎?”慕朝無奈的看著無妄,他就不知道帝曦最近心緒不寧嗎?自己只不過是借口讓她暫時(shí)去散散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