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兔月高空,小白手臂上的印子隱隱約約,一條白龍從云而降,飛進了印子里,星光點點的盡頭,霓雪映暮,白衣女子千紙鶴捕影,小白說:“咦,姑娘,怎么又是你。”
白衣女子委婉的說:“是啊,今天是兔月。”
小白說:“今天可能有彗星劃過,許愿的人或許能實現。”
白衣女子說:“我是刻意的。”
小白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我的人生開始有了命中的軌跡,你就像我生命中的一個謎,揮不去也解不開。”
白衣女子說:“看到你手上的印子了嗎。”
小白說:“看到了。”
白衣女子說:“這是白龍的宿主降世,而你就是這條白龍的主人。”
小白說:“感覺到了,渾身充滿了一種力量,像張開的弓弦蓄勢而發卻又像江河船般收斂。”
白衣女子說:“白龍和你一樣,都帶著天相和氣運,支配不了的星辰會帶給你前程。”
小白說:“你知道嗎,我曾經只是一個小和尚。”
白衣女子說:“可你現在長大了,不幸你去河里照照。”
小白走到了河邊,投映在河里,小白淡定的說:“我長大了,越來越不像我。”
白衣女子說:“長大不好嗎,長大了就有很多的機遇,你可以幫助身邊的人做一些偉大的事情。”
小白疑惑的說:“偉大的事情?”
白衣女子長發飄逸的說:“還記得那條綾羅嗎。”
小白說:“是你落下的吧。”
白衣女子說:“我無意的,只留給有緣人,而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小白說:“那條綾羅我會收管好的。”
白衣女子說:“你就不打算還給我。”
小白笑著說:“你不是已經送給有緣人了嗎,我用著挺好的,不會這么小氣又要默收吧。”
白衣女子說:“那倒也不是,只是不希望是你。”
小白詫異的說:“為什么有緣不是我。”
白衣女子說:“你年紀還小,既然被你拾去,也不好收回了,我這里有解綾咒語三句,在危難之時,能幫你脫離險境。”
小白說:“見到你真好,你真是一個好人。”
白衣女子笑著說:“不用客氣,記住了啊,第一句免為難,情似箭,傷地不堪,天之決。第二句心家伙,好似假,真意無猜,地之冷。第三句長發生,恨衣愁,曲中空悲,人之準。”
小白說:“記住了。”
白衣女子說:“書到用時方恨少,路到橋頭自然直,記住這三句真言,六字文鄉。”
小白說:“好吧,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姑娘?”
白衣女子說:“小毛孩,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小白說:“連名字都不肯告訴人家,卻說了那么多的真言,小白改名叫小聲了。”
白衣女子笑著說:“小生?還是小聲。”
小白淡淡的說:“隨你怎么理解吧。”
白衣女子說:“算了,算了,我的名字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會閉上眼睛。”
小白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告訴我吧。”
白衣女子說:“纖塵。”
小白閉著眼說:“這名字很普通啊,也沒那么神秘的感覺啊,還不如叫柳眉,紅霞,河沙來的好聽。”
白衣女子笑著說:“少費話,名字只不過兩個字,兩個字能看到什么?”
小白笑著說:“名字的由來以久,如果去除其含義,名中自然有名。”
白衣女子說:“哦,我差點忘了,你只是一個小和尚,那你說說看我的名字在名家典錄里又有什么名中名,義中義呢。”
小白說:“纖悉無遣,塵埃落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書人所說的洛神。”
纖塵說:“這么快就知道我的出處,小和尚真是前途無量啊。”
小白笑著說:“過獎,過獎了,只是平時喜歡看些閑聊世跡和神仙鬼潭,唉,對了,你即然是洛神,跑到人間來干什么呀。”
纖塵說:“不是說了吧,尋找有緣人。”
小白說:“好吧,那你找到了嗎?”
纖塵說:“還沒呢,被你個小和尚亂了手腳,希望能從你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小白詫異的說:“我身上有你想要的線索?”
纖塵說:“要不然我來找你干嘛呢。”
小白回想著:“讓我幫你想想啊,你應該是在尋找一個穿著白塔符文的人。”
纖塵說:“我不確定,只靠相貌去尋找很難辨認。”
小白說:“那個人一定有其它特別之處吧。”
纖塵笑著說:“對了,他身上有和你身上一樣的印子。”
小白說:“印子。”
說完,撩起了袖子,指著印子說:“你是說,那個人有和我一樣的印子。”
纖塵說:“對呀,可惜不是你。”
小白說:“我以前沒有這個印子的,自從你來過我家之后,手臂上就出現了這個印子。”
纖塵說:“實不相瞞,你手臂上的印子其實是我的。”
小白說:“為什么要把這個印子留給我。”
纖塵說:“因為你和我也有緣啊。”
小白落下了袖子,長嘆一聲:“洛神,你在利用我。”
纖塵說:“你不開心嗎。”
小白說:“只是有些不高興。”
纖塵說:“為什么不高興呢。”
小白說:“我可不想成為你手上的那個玩偶。”
纖塵說:“我不會玩你的,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那個有緣人,我會幫你實現你一生的志愿。”
小白說:“今天是兔月,你知道我的志愿是什么嗎?”
纖塵說:“你說?”
小白說:“我的志愿就是成為像我師傅一樣的得道高人。”
纖塵說:“那還不難嗎。”
小白說:“你知道我師傅是誰嗎?”
纖塵說:“知道,不就是那個老和尚嗎。”
小白說:“那只是我的出門師傅,我還有一個師傅。”
纖塵說:“讓我算算啊,啊,知道了,你師傅是張真人。”
小白說:“張真人是我的關門師傅,自打小他就教我很多本領,別看我年紀才十一,可我的本領可是一個人一百年的修為。”
纖塵說:“張真人可是同道中人,一根蘭木半月裝盡風雪,要想做到張真人那樣的人,這還真有點難。”
小白說:“嘿嘿,你要食言了。”
纖塵說:“這樣吧,只要找到那個有緣人,我愿意將我五百年的修為奉送予你。”
小白說:“我才不稀罕你的修為呢,你修的是金本,而我學的是月本,兩者互成豈不抵消了。”
纖塵說:“不會的,到時候我再傳你彗尾,金本和月本可合二為一。”
小白嬉笑著說:“召如云,白如龍,看來我成龍之日不遠了。”
纖塵說:“好了,好了,神仙是不會說謊的,一言為定,后會有期了。”
說完,洛神纖塵揚土而去,掉落一帕絲綿落入懷中,小白抑昂星月,月河朦朧,白龍飛出了印子,飛玄于太空,小白看著白龍,白龍如眼,落入凡塵。
年仿三十的小白靠進了陳國,在陳國的臘酒鄉里落腳,臘酒鄉里臘酒飄香四逸,就像那一晚的兔月,帶著回憶,小白停足在酒家,三碗不過崗,六碗不過夜,九晚睡大街的招牌字,伴著路人一起成長。一個討飯的客人,土生土氣的走進了小白的眼睛,客人說:“心心好,行行好,我已經三天沒吃肉了,二天沒吃水果了,官人給點賞錢,助官人一路順風。”
一旁的小伙說:“去去去,哪來的臭藥丸子,到別處討去。”
小白說:“客人等一下,我這里還有一些碎銀子,你全拿去吧。”
客人說:“小伙子,你真是一個好人,助好人一路平安。”
說完,拿著碎銀子別處行討了,小白追了過去說:“客人,等一下,我能向你打聽一個人嗎。”
客人說:“什么人?”
小白說:“一個身穿白塔府文的人。”
客人說:“白塔府文的人,你指的是齊侯,這里只有一個身穿白塔府文的人。”
小白說:“齊侯家在哪里?”
客人指著后街說:“直走再左拐就到齊侯府了。”
小白說:“謝謝大爺。”
客人彎著腰說:“不客氣,不客氣。”
小白走向齊侯府,齊侯府外界備森嚴,像熱帶的雨林般透著深不可測,小白上前向一位銀甲兵說:“官爺,這里可是齊侯府。”
銀甲兵兇惡的看著小白說:“費話,哪里來的外鄉人,快走,快走。”
小白客氣的說:“我想見齊侯。”
銀甲兵生氣的說:“你小子存心找茬,看我不踢死你。”
小白退后了三尺說:“官爺,還望官爺通報。”
銀甲兵左看右看,拿著利刀上前尋問道:“找齊侯有何貴干啊。”
小白腦筋一轉說:“我是齊侯的學生,來此看愿師傅。”
銀甲兵笑著說:“齊侯的學子三百,門徒六千,要是個個都像你這樣,齊侯府豈不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小白說:“官爺,我是來送禮的,你看。”
說完,小白后背一北,指著遠處的木欄子說:“那里都是小生送給侯爺的一點心意,還愿通融通融。”
銀甲兵上前查看,一翻查閱過后說:“嗯,好吧,等侯爺回來我會跟侯爺說的。”
小白說:“小生謝過官爺了,這是小生的一點小意思,還愿官人不要嫌棄。”
銀甲兵生氣的說:“你把我們當兵的看成什么了,都說了,這里是齊侯府,不是藏污納垢之地,快快離去。”
小白恭敬過后,轉身離開,一個巷子里冒出頭來,臭藥丸子看著門外的木欄子動起了歪腦筋,叫來了三四十個臭藥丸子,使出了障眼法順手牽羊連人帶物一起綁回了丸子屋,丸子屋里稻草筆書,泥巴和地,鼠洞橫行,一個臭藥丸子走了過來,向小白的臉上撥了一盆冷水,小白從暈迷中醒來說:“這是哪里呀,你們又是誰?快把我放開。”
臭藥丸子頭領三爺說:“看你長的細皮嫩肉的,捉回家給我洗腳。”
小白嚇氣的說:“你就是三爺。”
三爺說:“喲,我三爺的名氣還沒你想的那么大,從哪里偷聽來的,別跟我說看峔之心人皆有之,三爺我愛才又愛人。”
小白說:“喲,你就是傳說中的名震江湖,橫掃整個鄉里的三爺,真是出來匝道,聞名不如一見啊。”
三爺四下議論走來,大怒的說:“不是叫你們不要走落風聲嗎,雖然我三爺長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放個屁都能數個香,但是干我們這行的,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小的們記住了啊,真是大事不成小事亂套啊。”
小白說:“三爺,三爺,過來一下。”
三爺大怒說:“不是不要叫我三爺嗎,真是的,快說,快說,只給你一句話,留言吧,我會幫你放風的。”
小白說:“我想跟你做個買賣。”
三爺說:“買賣?”
小白嚇氣之余,已經解開了繩子,一個腳踢向了三爺,三爺躺下了臭藥丸子堆里,幾個臭藥丸子沖了出來,小白又是一腳接著一腳,幾個臭藥丸子都綁了,只留下三爺躲在一個墻角邊,三爺說:“官人,你真是我的救星啊,實不相瞞,我也是良民。”
小白拎著三爺的頭發說:“良民,什么時候聰明啊。”
三爺說:“明天,就明天。”
小白說:“怎么又是明天呀。”
三爺大叫著說:“今天,今天。”
小白拍了拍手說:“好了,這里沒你們的事了,我先走了啊。”
三爺說:“大爺,慢走,不送了。”
小白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