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需要我們夫妻做什么?我們全答應,求你一定治好我苦命的孩子。”孩子有了救治的希望,趙家夫婦的稱呼升級,從先生改成了大師。“看在他娘親命不長久的份上。可憐可憐這個沒娘的孩子。”
趙家夫婦淚流不止。
令狐易從小就沒了父母。對于趙家孩子的遭遇感同身受。他一旁呋哧呋哧的抹眼淚。
“先生,你到底想什么啊?怎么能見死不救?”令狐易真急了。
“若將容易得,便做等閑看。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世上沒有白給的中午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鄭億亂七八糟的說著。令狐易越聽越糊涂。
“哥哥,你沒發燒吧,一個勁的說胡話。這都說的什么呀?”。
鄭億心中狂叫。他跟師父盤二嚷嚷:“師父,你倒是快想啊,到底想要他們什么代價?痛快把人家孩子的病治好不就得了,推三阻四,擠兌的我胡說八道。我快編不下去了。”。
盤二悠哉游哉:“容我再想想。放心吧,有我在那個孩子死不了,就算真死了。只要身體還在。一樣能讓他還陽。你著啥急?”。
鄭億干著急沒法兒。只得繼續裝模作樣的把脈。
趙家夫婦的痛苦急躁寫在臉上,他們見鄭億如此年輕。卻故作老成狀。只說了一句要他們付出報酬便閉目不語。二人猜不出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幾次要詢問。恐怕打擾了先生。先生一怒之下再收回成命。不給治了。
“可以了。你讓他們閉眼。”盤二終于發話了。
鄭億長吁一口氣。裝深沉也好累的。
鄭億按照師父的吩咐叫趙家夫婦閉眼。伸出雙手。
何三娘的手中多了一點東西。涼涼的。那種涼氣從手心倏地傳遍全身。
“睜眼,這粒丹藥給孩子服下。”。鄭億道。
“謝謝大師。我們走了。”趙家夫婦感激地行禮。抱起孩子要走。
“當場服下。我還要在旁邊指點。這個藥非常霸道,擅自服用,出了事兒算誰的?”。鄭億嚴肅地說。
何三娘給孩子將綠豆大的藥丸塞進孩子嘴中。丹藥入口即化。
“咕嚕。咕嚕。”孩子的肚中如同雷鳴。小孩子小嘴張開。噴泉一般吐出黑色的水。
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吐了好大一灘黑水。
趙家夫婦傻眼了。
孩子才五個月大,還未斷奶。肚子中哪里來的那么多黑水?小孩子的反應很大。吐了半天,好容易才止住了嘔吐。沉沉地睡去。消瘦的臉上現出一抹健康的紅潤。呼吸平穩,安靜。
何三娘與趙郎當場就給鄭億跪下了。以頭杵地。梆梆磕響頭。
孩子好了。他們做為一個老百姓,也不會說什么漂亮的感謝話,只能用力的叩頭表達內心的感謝。
“我愿意做牛做馬。追隨先生左右。這個孩子就是先生的奴仆。生死逃亡全憑先生處置。”。
鄭億一擺手:“我又不是什么權門豪強,自己有手有腳。要什么奴仆。我來問你。十月懷胎之時。你可曾遇到什么怪事兒?”
趙郎囁嚅:”先生不是想要我們夫婦付出代價嗎?我們夫婦身無長物。“。
”那個你就別管了。回答我的問題。“。
何三娘使勁想了想。
”去年夏天倒是有一件事兒非常奇怪。當時我已經有了身孕六七個月。挺著肚子去獅陀河邊洗衣。我們家的前面不遠就是獅陀河。那天中午非常炎熱。河邊幾乎沒有什么人。明亮亮的陽光下,我獨自一人捶打著衣服。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他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他調戲我。說我長的很美,想娶我為妻。我呸了一聲。往四周看。除了陽光照在明晃晃的水面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影兒。“。
”老婆,你那天回來就病倒了。怎么問你也不說。原來是碰到了壞人。“趙郎道。
”我怒聲斥責那個登徒子。讓他滾出來。實際上我所在的地方,方圓幾十米內,既沒有草木,又沒有蘆葦,如果有人的話一覽無余。那個人仿佛就在我耳邊。那根本是不可能啊。“。
”老婆,你是不是碰到鬼了?“趙郎關心地撫著何三娘的肩頭。
何三娘示意自己沒事兒。繼續說道。
”明明是晴空萬里,太陽當空的大白天,我反而恍然有一種寂寞陰森的感覺,衣服也不想洗。收拾收拾就要回家。那個神秘人見我要走,也怒了。他罵我。敬酒不吃吃罰酒。神仙的面子也不給,要處罰我。我更加害怕。急忙回家了。“。
“完了?”。
“沒有。我都走出好遠了。那個聲音還在不依不饒地追隨著我,他對我說,明年的今日他一定要娶我做他的二十三房姨太太。我回頭罵了一句不臉,天空掉一滴水珠,正好落在我嘴里。”。
“呵呵,那根本不是水滴,而是這條魚兒。”鄭億小心翼翼地從黑水里捏出一條小魚兒。
小魚兒也就半寸來長,細如麻線。全身漆黑,與黑水完美的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黑水里還藏著這一條小魚兒。
何三娘大驚:“這是什么?”。
“這就是讓你兒子得病的根源。那天掉落在你口中的水滴。其實就是它。他本來想禍害你的靈魂,讓你逐漸改造為半人半妖的怪物,但沒想到身懷六甲,它跑進了胎兒體內。反而救了你一命。”。
何三娘垂淚:“可憐我的娃兒。我寧愿自己受苦。”。
“那天是什么日子?”。
“去年的七月十五。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為當天晚上獅陀城的比丘廟在獅陀河上舉行了盛大的施食法會。”。
“哦,今天是?明天就是六初一了。“。
趙郎突然想起什么:“原來老婆遭遇的全都是真的。七月十五我老婆就要做今年的人牲祭祀給河神。我可憐的娃兒。”。
令狐易聽的血脈吐噴張。他剛要說話。鄭億搶先說道:“這個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天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要休息了。再見。令狐易收攤走人。”。
令狐易雖然不明白鄭億為何這樣的態度,但他還是聽從了鄭億的話。默默收拾著攤位。
趙家夫婦千恩萬謝。非要邀請鄭億二人去他們家中,要好好招待。報答救命之恩。鄭億婉言謝絕。跟著令狐易回到了客棧。
“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知道你有一肚子問題?”。鄭億對令狐易道。
“哥哥,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我都看不懂了。”。
鄭億:”師父說,在混入官家前,最好不要生事兒。“。
”聽何三娘的說法。七月十五她做為祭品,要祭祀給河神。那不就是殺人嗎?哥哥眼看著不管?“。
”我們干的就是鏟天下不平事兒的買賣。做的就是普渡眾人的生意。如果我們連這點慈悲心,仁義心都沒有,還修什么仙。成什么道?“。鄭億說義正辭嚴。
”哥,你比我還明白呢?為啥對何三娘的事兒坐壁上觀?“。
鄭億神秘的一笑。
”誰說我袖手旁觀了。她的事兒我一定要管,不但管,而且還要給他永除后患。只有除了那個所謂的河神,也就是靈笑大王。何三娘與麻嬸的安全才算有真正的保障。“。
”還有一半月就七月十五了。時間緊迫。你打算怎么管?“。
”睡覺,休息。明天自然會有人上門。而我們解決問題的突破口就在那個人身上。“。
鄭億說完,拴上房門,躺在床上,呼呼睡去。留下令狐易瞪著兩大眼。
”好吧,還跟我整上神秘了。我也不操心了。反正跟著鄭哥沒錯。“。
令狐易愣了一會兒。也爬上床睡大覺了。

潯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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