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商量
身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耀潔與安少凌面面相俱。
「妳什么時候發現我的真實身分的?」安少凌淡然自若的問著。
「方才,我在抽簽之時,在樓里看到你的時候猜到了。」她神情自然的撒著謊,畢竟怎不能說在第一次見面吧!「那次我只是懷疑,見到你之后就肯定了。」
「妳不問問我什么時后猜到妳的身分?」他見耀潔遲遲不開口反問,忍不住的問出。
「我想大概是我們在簽契約的時候,因為我的名字吧。」耀潔并不糾結這個問題。「就像你說的,叫耀潔之人事實上并不多。」
「原本只是猜疑,不過見到妳之后就確認了。」安少凌俊逸帥氣的臉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眼里多了抹欣賞,虞耀潔不止美貌,還是個有腦的女子。
「我也不是有意要欺騙,只不過行走江湖本來就要偽裝ㄧ下。」
「妳的偽裝得并不專業。」安少凌感到好笑。「妳的花容月貌是最難偽裝。」
耀潔聽到那么直白的稱贊,臉上竄起了紅潮。「謝謝五殿下的稱贊。」
「妳…」安少凌本來想問耀潔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去置產,不過轉念想之這樣問有點唐突,他就將話收回。
丞相府對她很差嗎?是有受到什么委屈嗎?不然為什么十四不到的年紀,會這么積極的找尋門路,甚至男扮女裝的出府。
「五殿下,耀潔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她想起了安少綸所說,眼前的男子用兩千兩押了她贏,她臉上帶著微不可見的算計。
「妳想商量什么?」安少凌看著耀潔小財迷的表情。
「那個,你不是有用兩千兩賭我贏嗎,你只要將贏來的賭金分我四成,我下一場一定會贏的,讓你可以贏錢。」她小心翼翼的打著商量。
畢竟,安少凌也不是她的親戚,在他身上打算盤實際上不太適合,不過有錢不賺也不是她的個性。
安少凌眼底寫滿興味的看著她,帶著淺笑不發ㄧ語。
「要不然,三成?」她伸出手指頭比著三,臉上帶著期待。
只見安少凌還是不開口說話,耀潔將手指頭收起一指。「那兩成呢?」
對方依舊靜默不語。
「算了、算了,就當我什么都沒…」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安少凌突然開口說道。
「全部。」對他而言那些賭金根本不算什么,他毫不在意她是否有贏。
「…什么?」耀潔呆若木雞,緩緩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么?」她好像聽到了全部兩個字,是聽錯了嗎?
「我剛剛說了,賭贏的錢全部歸妳。」他不吝嗇的在重覆一遍。
「為什么?」他的大方讓她萬分得驚訝。「贏的賭金至少兩萬兩阿。」
「我皇弟賭的是一比十二,所以妳若贏了賭金是兩萬四千兩。」他真實的把比例說出口。
「兩萬四千兩,你當真全部要給我?」她受寵若驚慌恐的說道。「我覺得我不應該拿你這么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雖說她是女子。
「怎么會不應該呢,是妳贏了比賽我才會有那銀兩的…」
「不不不。」耀潔連忙推拒,禮多必詐,對她這么好一定有問題。
「不然這樣好了,我拿四千兩、兩萬兩歸妳,這樣我少賺。」他替出折衷的方案,為了讓她拿得心安點。
他其實根本不缺那些銀兩,但是可以看到她桃花深邃的眼眸露出欣喜不已,他心中就有相同喜悅的感覺。
「我不能平白拿你這么多的銀兩…」耀潔仍然堅持不該拿那么多。
「那妳拿妳一件作品,來跟我換…」安少凌眼神看向她的腰間,她系著他給她的玉珮,有種優越的感情。
「你希望我做什么樣的作品?」只要不是平白拿他的銀兩,她都愿意。
「等妳比完,我在跟妳說好了。」他看著臺上已經開始了琴的考試。「妳應該好好準備一下,妳先養精蓄銳吧!妳若沒贏,剛剛說的都多余了。」
「放心,我一定會贏的。」有關銀兩的事情,她從不馬虎。「全力以赴。」她手握拳頭,做出打氣貌。
「我相信妳…」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傳至了耀潔的耳朵,那語氣充滿著濃濃的信任。
「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她望著他不算厚實的背影,喃喃自語的回覆。
*
終于輪到了耀潔與虞明宜琴的對決了,眾人皆抱著期待的心情等候著,壓虞明宜贏的基本上都已經沒有贏的可能了,不過因為耀潔的那幅畫,大家已經不在銀兩的損失,是想看沒參加過比賽的她贏常勝的虞明宜。
首先出戰的是虞明宜,她凝著一張臉緩緩的走向臺上。
虞健明站在主考官的旁邊望著她,他一到就聽說了他倆個女兒對決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偏他最疼愛的虞明宜居然出師不利輸給了虞耀潔。
他也看了兩人的作品,不得不說虞耀潔是真的很出色。他的眼神復雜且難受,她越受人注目,大眾就越記得他被人戴綠帽的事情。
其實他以前也很疼愛虞耀潔,若不是發生那件事情,他相信他也不至于將她藏在府中,這次若不是娘親開了口,他也不會讓她來參加。
參加是一回事,她若能安分守己不要強出鋒頭,他也不會說什么,不過現在大家都注意到她了,陳年往事將會再被人提及。
虞明宜準備就緒坐在了琴前,開始演湊起她表演的曲目。
綿綿長長的相思化作了音符,回蕩在眾人心上,有種思鄉情切、又或許是想起了所愛之人,音色的高低起俯,聞者皆情不自禁的鼻酸,心像是被揪緊般難受。
一曲完畢,她贏得了眾多掌聲,她驕滿自得地微抬高頭,說到琴還有誰能贏她,聽完她彈奏很多人都不敢上臺來出糗。
主考官與副考官,正交頭接耳的為這場琴色評分。「虞明宜小姐,妳這首長相思彈的扣人心旋,有如天籟之音般,極佳。」
她從小就開始練琴,有這樣的評論她也不覺得稀奇。她眼里寫著鄙夷的看著從臺下緩緩走上來的耀潔。她心底嘲諷著,在府里鮮少聽她彈琴,聽完了她的表演居然還敢踏上來。「都不怕丟臉…」她用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虞耀潔小姐,請準備。」
耀潔一臉平靜的緩緩走在臺,絲毫沒有因為虞明宜的琴聲而害怕。
到了臺中她從容不迫的將纖纖玉手放進水里,輕輕的清洗,再用帕子將雙手擦干后,放置在香爐上放,讓薰香布滿了雙手。
坐在琴前,她將目光看向了虞建銘,這一眼讓耀潔雙瞳微瞇,瞬間她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