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愿意再說她家王爺的事,反而問起紫玉來,香菱愣了一瞬,道:“她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奴婢便讓她在房里歇著呢。”
小豆子在她裙邊撲騰著。
“哦?請府醫瞧過么?”我抬起頭來。
“她說沒什么大礙,過幾日就會好了的。”她彎腰去逗弄小家伙。
“還是仔細點好,別等著爬不起來了才瞧,到那時就遲了。”
“是,回頭奴婢就給她說去。”香菱說著,深深地望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
我知道她又想說她家王爺對我怎么怎么好,便有些不耐煩,閉上眼睛假寐,香菱這才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拿團扇輕輕地給我打扇。
日子就這么無聊的過著,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條擱淺的魚,被禁錮在王府里無法呼吸。
天氣一天天地沒有那么熱了,早晚還有些涼。
正午,香菱和紫玉收拾著準備侍侯我進午餐,看到紫玉慘白的臉色,忽想起前幾天香菱說她生病的事,于是問道。
“紫玉,你好利索了么?”
“奴婢沒有大礙,有勞姑娘掛心了。”紫玉抬眉匆匆望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簾。
看到紫玉的眼神,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但沒再問她,只說道:“如果還沒好利索,就再休息幾日,別累著了。”
“嗯…”紫玉點頭,忽見她臉色一變,捂住嘴就往門外跑,在院子里哇哇地干嘔起來。
“這是怎么了?”我起身來到院中紫玉身邊,伸手去拍她的背心。
香菱跟了出來,我回頭吩咐道:“香菱,快去請府醫。”
“別!香菱,別去!我沒事。”紫玉惶恐地起身制止香菱。
香菱沒有理會,徑直往門外跑去。
“你這丫頭,病得這般嚴重,還不肯瞧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我不解地問道。
“姑娘,奴婢沒病。”紫玉急得眼眶微紅。
“沒病?那怎么看起來這般虛弱?這嘔吐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紫玉嘴唇微顫,還是不肯說。
“你不說那就等府醫來診斷!”我氣急,扔下她往屋里走。
紫玉愣了一瞬,忙跟進屋來,在我面前一膝蓋跪了下去,顫聲道:“姑娘,奴婢…奴婢是有了身孕。”
“啊?”我大驚失色:“你說什么?”
“奴婢有了身孕。”她臉色蒼白,一頭虛汗,拉著我的裙角又說了一遍。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在古代,未婚女子懷孕,那將會是怎樣的災難,失名節不是小事,看得開的找個地方隱居茍活下去,看不開的尋死輕生。
怎么會這樣?她才十八九歲,鮮花一樣的年紀,如果被趙三知道了,只怕會將她給打殺了,掩蓋這樁發生在王府里的丑事。
“到底怎么回事,孩子是誰的?有多久了?你別怕,好好說,我替你做主。”我安慰著她,只想著趕緊得把孩子父親找出來,讓他們兩人趕緊成親,只有這樣,她和孩子才有可能保得住。
可她只是低聲抽泣,就是不肯說。
“你倒是說啊!”我急得直跺腳,恨不得打她兩巴掌。
“有…有一個多月了。”她聲音小得可憐。
“誰的孩子?”
“姑娘,求您別問了好嗎?”她伸手抱著我的腿,仰臉望著我,哭著哀求道。
“別問?為什么?你可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若是被王爺知道了,你哪里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