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間小屋內。
瑤扇復雜的看著對面的人,猶豫良久,狠下心來道:“你既已擇了新主,又來這里做什么。”
朱唇一身墨色長裙,一根銀色的衣帶勾勒出窈窕的身形。長發高高扎起,腰間左側佩戴長劍一柄,劍鞘暗銀打造,上面只有些許花紋。
“我是來取東西的。”朱唇直入主題,沒有一絲愧色。
“你當真這么絕情,枉主子待你這么好!”瑤扇厲聲道,一雙美眸卻泛起了紅。
朱唇皺了皺眉,清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
“你說話呀!”瑤扇急了,秀氣的眉尖蹙了起來。
“我從未說過我是你家主子的下屬,我的主人從始至終都是簡少主。現在他回來了,我自然要誓死追隨。”朱唇冷冷道。
瑤扇見她如此,忍回了淚意,別過頭去不看她。自嘲道:“我原以為你同我一樣,都是真心待小姐。還曾因此把你當做姐妹。如今看來,真真是我當初瞎了眼!”話畢,瑤扇撇出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包裹,整個身子扭了過去,不去管她。
朱唇撿起包裹,打開瞧了瞧。見東西沒錯,緩和了語氣道:“她有沒有什么別的要你轉告?”
“主子說,她憑著有古寒令,勉強要到了古寒教的金庫鑰匙和所有錢財來源。但她沒敢將這幾年古寒教所得的金銀都放在里面。大多都存在別的地方了。待簡玘掌握古寒教自己憑借紙上的地址去尋便是,還有一些人........”
瑤扇說了一大堆,顯然何歇歇囑咐了她許多。
“其他呢?”朱唇輕聲追問。
“其他都在這紙上。不過主子也說了,若有朝一日以敵人的身份相見,不必念及往日情分手下留情。”瑤扇極是不屑。
“你家主子想多了,她如今是世子妃,與我等草民有什么情分可言。”朱唇淡淡道,漫不經心的擺弄著銀色衣帶,“她如今身上的擔子終于可以卸下了,也不要再有來日相見的時候。好好做一個妻子,安心享受富貴生活,不好嗎?”
瑤扇一怔,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低垂了眉眼,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總是在主子的背后打理,總認為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其實不然,真正了解主子的,只有朱唇一個。
朱唇看著瑤扇沉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她是從小便跟在簡榮身邊的人,簡榮于她有大恩。但是,她再多不過是簡榮為簡玘早已煉成的鎧甲,除了這一身武藝,并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
可是那又如何,這是她的命,是她生活的全部。但何歇歇不同,何歇歇有家,有親人,還是宰相的嫡女。她本來就應該有一個美好的人生,而不是被迫的卷入其中。如今,既然她已嫁了人,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便離這些事情遠一點,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但事實上,希望也只是希望。她們兩個,誰都逃不過古寒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