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懟了好一會兒,男子無奈開口:“好啦,咱們別在這兒聊天了,你先告訴我你去哪兒,我送你去。”
報了學校的地址后,男子打了個出租,上車后,男子開口:“對了,我叫季宇,你呢,叫什么名字?”
“鐘情。”我閉著眼睛,歇歇哭得紅腫的雙眼。
“你以前在那里上高中?”季宇問道。
“是啊。”我并未睜開眼睛。
“好巧,咱倆還是校友呢,你現在在哪里上學呢?”季宇開啟了話嘮模式。
“G大。”我有氣無力地說。
“咱們簡直太有緣了,我也在G市上學,我是xx大學的,學管理的,你呢?”季宇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我的不耐煩,繼續問道。
“我學小提琴的。”頓了頓,睜開眼偏頭看向他問道,“你渴不渴?”
說完也不看季宇,繼續閉上眼睛養神。
季宇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輕笑著斥道:“你這人,真不懂得知恩圖報!”
似是意識到我真的累極,不想說話,季宇這才消停了聲音,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直到司機提醒下車的聲音響起,我才睜開眼睛。季宇付錢之后,便帶著我向學校走去。
傍晚的學校,路上沒有遇到幾個學生,我沒有理會季宇,徑自向“秘密花園”走去。
“秘密花園”--我第一次遇到伊劍的地方,那一天,白衣少年嘲諷的眼神仍然留在我記憶深處,從那以后,這個傲氣的少年便進入了我的世界,一點一點地攻占我的領域,直至全部吞沒……
可笑的是,讓我淪陷的是他,及時抽身的也是他,這一場博弈,我終究是輸得一敗涂地。
沿著熟悉的路線走著,回想起與伊劍相處的點點滴滴,淚水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哎哎,你怎么又哭了,眼睛還想不想要了?”季宇氣急敗壞地說。
“我哭不哭關你什么事?你不要管我,你走吧。”淚水模糊了視線,心里一陣陣疼痛。
“你以為誰想管你啊,要不是你纏著我,我早回家了!”季宇突然沒好氣地說。
我大喊,那好,你走啊,我又沒攔著你!
季宇氣極,說了句再見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躺在草地上,秋天的夜很涼,但遠不及我內心的徹骨寒冷。我閉上眼,任由淚水從眼角流向兩側的臉頰……
真好,剩我一個人了,我可以軟弱一把了……
而此時,G市,卻是亂套了。
伊劍醒來后已是晚上8點,掙扎著坐起身,腦袋頭痛欲裂,緩了幾秒鐘,腦中卻在回想自己睡前的事。記得早晨接到盛夏發來的短信,說讓他立刻去旅館找她,將他們之間的事情解決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否則,她不知道會在小晴的生日宴上做出什么事情來。
威脅?伊劍從不放在眼里,再說,他們之間似乎也沒什么事,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一廂情愿。可是涉及到小晴,伊劍猶豫了。
算了,反正事情總要解決,解決完之后正好開開心心地幫小晴過生日。
伊劍心里這么打算著,所以早晨便對小晴隱瞞了,說要去辦事情,這傻丫頭,估計以為我辦的事情是生日宴吧?
伊劍驅車來到盛夏所說的旅館,找到她的房間,剛按了一聲門鈴,手機便傳來信息的聲音。是盛夏發的,只有三個字,進來吧。
伊劍推開門,剛轉身準備關上門的瞬間,后頸一陣刺痛,之后便沒有了意識……
再次醒來,就躺在床上了。
床上?伊劍查看自己的衣服,除了有些褶皺,并無其他異樣,便放下心來。
等等!突然意識到被自己忽略掉的最重要的問題后,伊劍拿起手機,心仿佛墜入了無底洞,眸中黑云翻滾。
晚上8點10分!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小晴的生日宴泡湯了!
意味著小晴被自己放了鴿子!
意味著小晴……
對了,小晴!
伊劍將手機解鎖,撥打小晴的電話。
關機?
難道小晴生氣了?
或者是……盛夏對小晴做了什么事情?
想到此,伊劍有種恨不得滅了盛夏的沖動!
對了,李萌萌!
想到此,伊劍打開通話記錄找李萌萌,卻發現有很多未接來電,手機居然被設置成靜音模式了,怪不得自己聽不到!
常樂和李萌萌打的電話最多,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幾條來電。
伊劍按向李萌萌的號碼,對方很快接通,只是還不待自己開口,對方已經劈頭蓋臉一堆問題:“伊劍,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小晴的生日宴一個兩個玩失蹤,小晴的手機關機,你的無人接聽……”
還不待李萌萌問完,伊劍就抓住了重點:“小晴失蹤了?”
“是啊,今天一天沒見到人,手機關機,所以想給你打電話想問問發生什么事了,沒想到居然沒人接……”李萌萌憤憤不平地開口。
“盛夏呢?”伊劍淡漠地開口。
“盛夏?怎么了?”李萌萌一頭霧水。
“如果你看到或者知道盛夏在哪兒,一定要幫我拖住她,直到我過去!”伊劍說完沒等李萌萌回復便掛了電話。
李萌萌看著手機想了很久,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不自覺皺起。
“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林諾問道。
“我擔心……盛夏好像做了什么傷害小晴的事情……”李萌萌猶豫著開口,“盛夏一直喜歡著伊劍,愛而不得最是痛苦。”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咱們四個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林諾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這得等見到盛夏才能知道。”李萌萌心思微沉。
“嗯嗯,希望只是誤會。”林諾開口道。
誤會?恐怕不是這樣吧,李萌萌心里想著。
……
我躺在草地上,周圍很靜,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淚水在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湮滅在秋風的撫摸下。
秋天的夜很涼,沒多久就感到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降低……
“還不起來?是想生病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不帶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