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里坐著美人,美人黑色長發,吃著青菜蘿卜,蘿卜吃完了,放下了碗,碗里沒有飯,留有香味,手里的青瓜,吃到了一半,扔在了桌上,門外響起孩子的哭泣,美人打開了門,抱起孩子,孩子不哭了,美人說:“孩子,孩子快長大,長大了快回家。”
孩子哭了,美人說:“不要哭,我給你吃青菜。”
孩子不哭了,換了尿布,洗個干凈,孩子拿著搖鐘,搖個不停,美人抱起了孩子,孩子哭了,美人放下了孩子,孩子笑了,美人說:“孩子,孩子快快長大,長大就不尿褲子了。”
孩子笑著說:“媽……”
美人說:“孩子笑了,真可愛。”
孩子長大了,學會了走路,跑到了院子里捉蛐蛐,美人說:“寶玉洗手吃飯了。”
孩子說:“哦。”
回到了屋里,夾著青菜放到孩子的碗里說:“快吃,吃完了去書齋。”
孩子說:“哦。”
跑進了書齋,書齋里坐著孩子,指點迷津的課桌,木頭和書本游向了河流,奔跑在岸邊的孩子,放風箏,捉迷藏,扔沙包,跳馬鞍,射太陽,孩子說:“師傅,太陽為什么這么高。”
師傅說:“你們離他很遠。”
孩子說:“太陽什么時候下來陪我們玩。”
師傅說:“數一數樹葉。”
孩子說:“哦,這么多啊。”
師傅說:“周而復始。”
孩子說:“師傅,什么叫周而復始啊。”
師傅說:“就是醒了又想睡,睡了又想睡。”
孩子說:“那豈不是不能睡覺了。”
師傅說:“想睡的時候就睡,想醒的時候就醒。”
孩子說:“師傅,我們現在是醒著,還是睡著。”
師傅說:“坐著。”
書齋傳來的書聲,隨河流漂遠,遠處的山里飛來了蜜蜂,建起了家園,里面有蜂王和蜂漿,喜歡蜂王的孩子,放走了蜂王,喜歡蜂漿的孩子,吃著蜂漿,孩子說:“師傅,太陽什么時候出來。”
師傅說:“吃完就出來了。”
孩子說:“對了,師傅他們都叫你師傅,師傅有沒有師傅啊。”
師傅說:“師傅的師傅叫先生,先生的師傅叫風塵,風塵沒有師傅,師傅叫風塵。”
孩子說:“師傅,為什么蜜蜂喜歡吃花粉。”
師傅說:“蜜蜂飛在花叢里。”
孩子說:“師傅,我們長大了也要學蜜蜂,飛在花叢里,建起自己的家園。”
師傅笑著說:“孩了,長大了。”
寶玉回家了,美人洗著衣服,燒著飯菜,美人說:“是玉兒啊,放學了。”
玉兒說:“嗯。”
美人說:“洗洗手,別忘了擦桌子。”
玉兒說:“哦。”
美人端著青菜蘿卜放桌上,玉兒說:“媽媽,怎么又是青菜蘿卜。”
美人說:“餓了。”
玉兒說:“媽媽,你也吃。”
美人說:“一起吃。”
玉兒說:“這里有番薯。”
美人說:“鮑魚。”
玉兒說:“好吃。”
美人說:“知道這叫什么嗎。”
玉兒說:“黃瓜。”
美人說:“青瓜長大就成黃瓜了。”
玉兒說:“黃瓜好吃還是青瓜好吃。”
美人說:“青瓜好吃。”
玉兒說:“媽媽,你吃黃瓜。”
美人說:“你吃。”
玉兒說:“我不吃,我吃西瓜。”
美人:“玉兒,西瓜很甜哦。”
美人說:“嗯,好吃。”
玉兒說:“你吃這塊。”
美人說:“吐西瓜子。”
玉兒說:“我全咽下去了。”
美人說:“玉兒,洗洗睡吧。”
玉兒說:“晚安。”
美人說:“晚安。”
風塵拉著玉兒的手來到了美人家,鳳塵說:“鳳影,是你。”
玉兒說:“媽媽,你們認識。”
鳳影說:“認識。”
風塵說:“玉兒,去玩吧。”
玉兒說:“哦。”
鳳影說:“風塵,你怎么來了。”
風塵說:“鳳影,真的是你,一個人帶著孩子。”
鳳影說:“嗯。”
風塵說:“孩子都長這么大了。”
鳳影說:“我收養的。”
風塵說:“這孩子是誰的?”
鳳影說:“不知道。”
風塵說:“你一個人過著好嗎。”
鳳影搖著頭說:“不知道。”
風塵說:“吃青菜嗎。”
鳳影說:“不知道。”
風塵說:“一起吃飯吧。”
鳳影說:“玉兒,回來了。”
玉兒放下了蛐蛐罐,抱著風塵說:“師傅,今天在我們家里吃飯。”
師傅說:“不吃了。”
玉兒說:“師傅,什么時候再來。”
鳳影說:“走吧。”
風塵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書齋,從書堆里找到了一本書,扯下了其中一頁,藏進了口袋里,來到了鳳影家,紙團扔進了庵里,鳳影說:“誰呀。”
出門一望,人不見了,玉兒說:“媽媽,一定是師傅。”
鳳影說:“你怎么知道的。”
玉兒說:“地上有他的腳印。”
鳳影說:“腳印。”
玉兒說:“嗯,他的腳很大。”
風塵離開了,那天下著大雨。玉兒長大了,書齋里最有名的師傅叫先生,玉兒說:“先生,我想回家。”
先生說:“孩子怎么辦。”
玉兒說:“交給先生了。”
先生說:“不行。”
玉兒說:“孩子總有一天要長大,長大了就要離開師傅。”
先生說:“好吧,你走吧。”
玉兒說:“先生,先生。”
先生背對著離開,玉兒回到了鳳憂庵,庵里坐著美人,美人黑色長發,吃著青菜蘿卜,玉兒說:“娘,我回來了。”
鳳影說:“是玉兒啊,回來了啊。”
玉兒說:“娘,我給你帶好吃的。”
鳳影說:“什么呀。”
玉兒說:“西瓜。”
鳳影說:“沒味口。”
玉兒說:“橘子。”
鳳影說:“好吃。”
玉兒說:“娘,我去燒水。”
鳳影說:“玉兒長大了。”
玉兒說:“這么點柴,讓我來劈柴。”
鳳影說:“小心點。”
玉兒說:“沒事的,我可以的。”
鳳影說:“種過田嗎。”
玉兒說:“不會。”
鳳影說:“長大了要學會種田。”
玉兒說:“娘,教我。”
鳳影說:“好啊。”
走在田野上,收獲了泥鰍和秀發,清澈的田里多了一些辣椒,籬笆拉不住詩人,玉兒學會了寫詩,開頭第一句晴朗的天空有你和我,結尾的開始,留在了田里,鳳影說:“玉兒,長大了,學會寫詩了。”
玉兒說:“娘,我要寫很多的很多的詩。”
鳳影說:“寫給誰呢。”
玉兒說:“寫給娘。”
鳳影說:“玉兒,長大了,學會寫詩了。”
玉兒說:“寫給書齋。”
鳳影說:“寫的不好。”
玉兒說:“娘,寫給誰呢。”
鳳影說:“風塵。”
玉兒說:“是師傅啊。”
風塵說:“師傅教你寫詩。”
玉兒說:“師傅,是你呀。”
風塵走在田野上說:“玉兒,長大了,學會寫詩了。”
玉兒說:“師傅,寫的不好。”
風塵說:“寫給自己。”
玉兒說:“自己。”
風塵說:“詩才會像自己。”
玉兒說:“哦。”
風塵說:“鳳影,這些年,你還好吧。”
鳳影說:“好啊。”
風塵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鳳影說:“哪里。”
風塵說:“陌生谷。”
鳳影說:“好熟悉的名字。”
風塵說:“曾經來過這里。”
鳳影說:“哦。”
風塵說:“還記得龍兒嗎。”
鳳影說:“龍兒。”
龍兒跑了出來,鳳影嚇了一跳說:“啊,龍兒。”
風塵說:“龍兒,長大了。”
鳳影說:“越來越不像自己。”
風塵說:“長的像陌生谷。”
鳳影說:“你一直帶著。”
風塵說:“嗯。”
鳳影說:“風塵。”
風塵說:“鳳影。”
依畏著,看著熊貓。
龍兒說:“熊貓你長肥了。”
熊貓說:“我不叫熊貓,我叫真元。”
龍兒說:“哦,真元,你怎么會在這里。”
真元說:“喜歡這里的龍兒。”
龍兒說:“難為情。”
真元說:“一生一世。”
龍兒說:“我們去打妖怪吧。”
真元說:“哪里有妖怪。”
龍兒說:“我帶你去。”
游到了峽谷龍宮,龍宮里坐著媧兌,睡著了,一只噬皇蟲爬了出來,變得很大,龍兒說:“打妖怪。”
真元說:“好大呀。”
龍兒說:“看我的。”
化身成為了巨龍,噬皇蟲死了,真元說:“太厲害了。”
龍兒說:“一點也不好玩。”
真元說:“我們去找玉兒。”
龍兒說:“玉兒。”
真元說:“我有東西要送他。”
龍兒說:“我也有東西要送他。”
玉兒坐著寫詩,真元說:“玉兒,我給你帶了青菜。”
龍兒說:“玉兒,我給你帶了蘿卜。”
玉兒說:“怎么又是青菜蘿卜。”
真元說:“青菜是真元。”
龍兒說:“蘿卜是龍兒。”
玉兒說:“謝謝。”
真元說;“千萬不能吃哦。”
玉兒說:“為什么呢。”
真元說:“青菜是生命。”
龍兒說:“蘿卜是魂靈。”
玉兒說:“是你們把青菜蘿卜藏在了詩里。”
青菜說:“好詩。”
蘿卜說:“好詩。”
玉兒長大了,離開了這里,走在柒樓的路上,青菜說:“路是圓的。”
蘿卜說:“路是方的。”
青菜說:“是圓的好聽,還是方的好聽。”
玉兒說:“方的好聽。”
青菜說:“什么!”
玉兒說:“流芳百世。”
青菜說:“那圓呢。”
玉兒說:“滾滾而來。”
風塵、鳳影來到了柒樓,風塵說:“玉兒,長大了。”
鳳影說:“玉兒,快過來,娘,給你一件寶物。”
玉兒說:“什么寶物。”
鳳影給玉兒戴上了青菜玉,玉兒說:“謝謝娘。”
鳳影說:“多好看。”
玉兒說:“嗯。”
風塵說:“一定要收好哦。”
玉兒說:“嗯。”
鳳影說:“玉兒,你可以游學了。”
玉兒說:“娘,我舍不得娘。”
鳳影說:“孩子長大了,總有一天要離開。”
玉兒說:“娘,我要給你寫首詩。”
鳳影說:“寫給天下的母親。”
玉兒說:“嗯。”
風塵說:“我們走吧。”
鳳影、風塵飛上了天,玉兒看著娘送的青菜玉,想著娘說的話,走在田野上,田野上走來了龍兒,龍兒說:“玉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玉兒說:“哪里。”
龍兒說:“陌生谷。”
玉兒說:“那里是娘和師傅經常去的地方。”
龍兒說:“你娘,還給我留了一件東西。”
玉兒說:“哦,什么東西。”
龍兒說:“龍鱗。”
玉兒說:“是你的龍鱗嗎。”
龍兒說:“嗯,如果你寫不出詩,你可以來找我。”
玉兒說:“龍兒。”
龍兒說:“走吧。”
陌生谷的玉兒,青菜玉召喚出龍鱗,龍鱗變成了龍兒,玉兒長大了,寫出了很多的很多的詩,一首鳳影,流傳至今。
風塵說:“你看,玉兒,長大了。”
鳳影說:“嗯,長大了,寫出了好多的好多的詩。”
風塵說:“鳳影,你不去看看他。”
鳳影說:“不去。”
風塵說:“我可要求簽了。”
鳳影說:“他還會算簽。”
風塵說:“嘿嘿,天平教他的。”
鳳影說:“這么壞。”
風塵說:“走吧。”
回到人間,玉兒說:“娘,你回來了啊。”
鳳影說:“玉兒給娘求簽。”
玉兒拿出了書簽,扔入了天空,鳳影的故事像玉兒的詩,風塵讀著讀著,鳳影說:“玉兒,寫的好。”
玉兒說:“嗯。”
鳳影說:“下一首風塵,寫給自己。”
玉兒說:“嗯。”
鳳影說:“再見,玉兒。”
玉兒說:“娘。”
風塵降下了甘露,田野里的詩,潤染了流芳,一個花季少女,走向了寶玉,寶玉牽著流芳,行走在陌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