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南小姐剛帶著行李匆忙離開南家,我們現在正跟著她,她似乎是往機場方向走。”
聽了線人來報,薄胥韜頭疼地閉上眼睛,整個人傾身后仰,食指重重地按壓著眉心。
忖度片刻,他聲線沙啞地對線人交代:“想辦法穩住她,別讓她上飛機,等我電話。”
結束通話,薄胥韜抬手看了眼手表,最后一班飛往北城的航班通常在晚上十點,眼下肯定是趕不上飛機回去的。
他立刻打電話給航空大佬霍家獨子霍桀,“能不能幫我搞一趟飛北城航班?”
“哈哈,什么時候?”霍桀正在跟自家空姐嗨皮,話里帶著三分醉意。
“現在!”
“瘋了吧?”霍桀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這大晚上的,就算我有飛機給你,你也沒地兒飛啊?調整航線是需要提前報備……”
霍桀嘮嘮叨叨一堆,薄胥韜煩躁地按掉電話,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沈江橋笑著看他,漫不經心地倒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過去,“出什么事了?”
“沒事。”薄胥韜不想跟他提南羽的事情,便避重就輕道:“我有點私事,明天想回北城一趟。”
沈江橋喝了一口紅酒,挑眉看他,似笑非笑,“不是今天才從北城回來嗎?事情還沒處理好?”
薄胥韜心中隱約猜到南羽是要去美國找晉超,此時正氣急攻心,沒耐心再與沈江橋周旋,拋下一句“我一時半會兒不回這里”,便就甩門離去。
北城距離S市將近兩千公里,就算全程高速,也得20小時才能到達,而最快的方式自然是乘坐飛機,但最早的航班是明天早晨六點。
若南羽的目的地真是美國,那么北城飛往美國的航班,凌晨12點及2點各有兩趟,線人怕是攔不住這個沖動的丫頭。
薄胥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S市的夜影交錯,理性地想了片刻,心情雖然仍沉重,卻也平靜了許多。
他給其中一個線人打電話,問清楚對方的護照及美簽均放在車上后,這才沉著聲音說:“如果南小姐上了往美國的飛機,你就跟著她一起去,小心保護她,航班信息確定后發給我……”
七月底的洛杉磯,夜間最低溫度不過十五度,且機場風大,南羽背好行李包,裹緊身上的風衣,下了擺渡車。
她抬頭望向墨得一望無際、僅點綴幾顆星的洛杉磯夜空,苦澀地咬緊下唇,抬手招來一輛的士。
的士司機用英文問她:“女士,您到哪里?”
“我到……”南羽低頭翻包里的手機,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給司機看,“麻煩到這里。”
司機點頭會意,將車子駛出機場范圍。
凌晨三點,南羽是第一次這么晚出門,且在異國,她心里很害怕,手和雙腿都不自覺地抖了起來,但面上仍佯裝鎮定自若的樣子,手緊緊地拽著手機。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加州理工學院附近的一處公寓區,南羽下車,門剛關上,司機又降下車窗,好心提醒道:“女士,這個時間您單獨一人不安全,要不我再給您送到熱鬧點的地方吧?”
南羽搖了搖手,眼神看向不遠處的另一輛的士,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有朋友一起。”
她知道薄胥韜的人一路跟著她來到美國,剛才在機場以為甩掉了,沒想到人就在她后面跟著。
司機見狀,說了一句“祝您好運”后,駕車離開。
不遠處那輛的士車開過來,在南羽身邊停下,穿著一身黑的線人下車,對南羽頷首行禮:“南小姐,薄少讓我在您有需要的時候支援您。”
南羽的眼神驟然變冷,冷呵一聲問:“怎么?薄少怕我殺了他的寶貝弟弟?”

霏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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