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莜?”方聆雪見張莜莜并沒有想在相府和自己的將軍府留宿的想法,就開口,“今夜睡我那兒吧?!?p> 張莜莜躊躇一會兒,才開口:“好,雪姨這燈我來牽著?!睆堓瘡囊慌詫④姼钠蛷氖种腥頍?,在前方引路,兩個孩子著了家被各自的乳母帶去洗漱,張莜莜跟著方聆雪一同進了屋子,金蕎就把那屋子給關上,終于方聆雪輕輕舒口氣,然后說:“莜莜,你去渤城當真沒有你姨父的消息?”
“雪姨,我信中說的很明白的,我勸你放棄那些不會成為事實的念頭為好?!睆堓幌胝f她可是在哪帥府那城門等了整整數都數不過來的日子呀,有什么比這種行為更能解釋一切的呢!
“呵呵!”方聆雪冷笑著,從今往后她不會再去想那些虛虛幻幻的東西。
張莜莜在第二日去找盧香瓊卻被春泥告知盧香瓊不想再見任何人,張莜莜只好在門口喊:“師父,是徒兒,能不能讓我進去見見您?”春泥在門口一時不知該怎么辦,不過屋中很快傳來盧香瓊的聲音,“莜莜?。∵M來吧。”因此春泥只好開門將張莜莜給放了去,屋中很暗這是張莜莜第一時間的想法,透過窗進來的光束所到之處可以清晰的看見密密麻麻的塵土在空中悠悠揚揚的飄著,張莜莜對一切都看不真切,忽然聽見盧香瓊一聲呻吟,才急忙走過去,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她臉上冒著黑黑的霧氣,張莜莜托住盧香瓊的手,哽咽說:“師父,您怎么怎么?”
“我怎么了?”盧香瓊轉過頭望著張莜莜一張美麗的笑臉哭喪得難看,“今早春泥她死活不讓我看鏡子,你快去拿給我看!”
“鏡子!鏡子?!睆堓庞X自己說漏嘴,馬上補救道,“師父你的樣子與常日沒有什么異樣,許是這屋子里太黑了,我去將窗子打開。”
“不要??!”盧香瓊大聲吼,張莜莜的速度卻是比她快的,“不要,不要,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師父?您在說什么?”張莜莜回頭見盧香瓊全身背著光瑟瑟發抖,嘴里說出的話偶爾才能夠聽清楚,張莜莜立即將窗關上,沖過來抱住盧香瓊,盧香瓊吃了一驚把張莜莜給甩了出去。
“師父!”張莜莜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卻被盧香瓊這副模樣嚇一跳,“師父?”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哈哈哈,酒不醉人啊,我喝了這么多怎么就醉了呢,哈哈哈!都出去,出去出去?。。 ?p> “師……父……”張莜莜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師父。
“滾啊!哀家叫你們快滾,滾出這里,哀家是死是活輪不到你們這些奴才做主。”
“師父,您怎么了?師父!!”張莜莜跪著過去抱住盧香瓊的身子,卻被盧香瓊一下子甩開,并且盧香瓊還一直在扔東西,張莜莜無力招架又想著要沖過去,這下子臉上手上不得已得了傷口,還有些被地上碎裂的瓷器割傷后潺潺流血染紅了一片地,外面的春泥本是在打盹,因著有張莜莜在她才敢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經,這下被噼噼啪啪的聲響嚇得一下子從凳子上嚇到地上,來不及她呼痛,打開門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從臥室到客廳的連接處隱隱約約就可以看見狼藉,再往里走居然是血腥味充斥著鼻腔,春泥可不敢這么慢悠悠的進去,當機立斷把發瘋的盧香瓊敲暈,張莜莜看著春泥敲暈盧香瓊后很是冷靜的將人放倒在床上,很是驚訝。
“張小姐請跟婢到這邊來,婢幫你包扎一下?!贝耗鄬⒌厣隙字膹堓銎饋?,“張小姐,您對夫人說了些什么,夫人怎么會將您打傷是?”春泥將張莜莜可見之處的傷口包扎好,不過屁股上那一塊張莜莜沒有說,而且也看不見,所以即使痛張莜莜心中的害怕更明顯。
“我只是開了窗!”
“怎么可以開窗呢?夫人說了不能開一定有她的理由!張小姐您先離開相府比較好,婢讓人送你回去?!睆堓磻^來時人是在面對相府緊閉的大門,自此之后她居然連續一個月被拒之門外。走了幾步路之后才覺得兩瓣屁股很痛,伸手往后摸立刻痛得離開屁股,感覺手上濕濕的拿到眼前一看,血沿著手心留落在地上,方聆雪從胡同那一邊走來,是要去接自己孩子的,今天她感覺身子骨有些不舒爽在床上躺到現在,略略收拾后才出門,她遠遠的就看見了張莜莜,發現她在發呆,喚了幾聲之后,見張莜莜沒有回應她,走路有些不利索,怪怪的,忙快步走來,金蕎遠遠的也看見張莜莜了以及她手上紅紅的血,所以快方聆雪一步到張莜莜的身邊,發現她身上淤青傷口有很多處。
“莜莜你這哪弄的?”方聆雪從來沒有見過張莜莜身上有過這么多的傷口。
“雪姨,這是我在師父院子里不小心摔倒,師父有些不舒服,睡下了,我就離開了?!睆堓χf。金蕎繞到張莜莜身后,發現張莜莜臀部鮮血瀝瀝,伸手往上去碰,“哎呦!??!”張莜莜痛呼出聲轉身將自己背后留在兩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莜莜,這地上有血,是從府門口延伸出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問你了,你跟著金蕎去我院子里處理傷口?!狈今鲅娪驳恼f,“金蕎趕緊帶莜莜回去。”金蕎點頭彎腰就將張莜莜的重量放到了背上,用上輕功,進了將軍府找到離得最近的房間,將人放下去,然后脫掉張莜莜的衣服,此時的張莜莜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第一次被人看到自己沒有穿衣服的樣子,不免紅兒耳根。金蕎近乎是要將臉貼在張莜莜的身上,很快就發現那幾處都在臀部傷口,于是小心翼翼的把人翻過來,檢查完畢,已經有下仆將醫藥箱帶過來,燭點上,烤了鑷子,將張莜莜臀部上的瓷片一塊一塊的夾出來,然后上藥粉,不過這里包扎是一件難事,所以金蕎只在上面蓋了幾層紗布,直到血不在浸透為止,然后接下來幾天張莜莜光榮的在床上度過了,除非結痂她是不能夠被金蕎放下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