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與李昭正被五名蒙面人圍攻......
雪地上七零八落地躺著幾具尸體,有不明身份的蒙面人,也有朱高煦身邊的侍衛。雪地上一灘灘的血跡,在雪白的積雪上紅的刺眼。
李昭已經受傷了。
他左胸一道刀傷近有一尺來長,刀口極深,厚實的曳撒服被劃了開來,里面血肉模糊。
李昭覺得自己要死了。他箭囊中的箭早已經射完,弓弦嵌在一名蒙面人的脖頸之中早已不見,那柄華美的彎刀此刻成為了他手中的武器。李昭覺得自己舉著彎刀的手臂已經有些無力,他強撐著意識將朱高煦護在身后,心中祈禱著再抵抗那些蒙面人的一輪進攻,葉承瑾應該就會回來了吧。
李昭的祈禱靈驗了。
葉承瑾回來了,他飛掠而來,手中箭矢如流星一般向那圍攻的蒙面人射去。“唰唰唰”幾聲,幾名蒙面人應聲而倒,那領頭的蒙面人轉身朝葉承瑾攻了過來,李昭終于覺得壓力輕了一些。
“葉承瑾回來了,應該不會死了吧。”李昭心中想著,酸軟的手臂又舉了起來。
葉承瑾還來不及搭箭,對面的刀就已經到了面門,弓身相迎,那紫檀硬弓被生生劈成了兩段。
只緩這一息之間,葉承瑾已經拔出了彎刀。
彎刀在空中劃下一條弧線,直直地迎上了那人的刀刃。兩刀相擊,一擊而分,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后退出了三步。
葉承瑾只覺得手臂發麻,而那蒙面人露出的細長眼睛中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情緒。
只一瞬間,兩人又提刀而起,向對方攻去。但這一次,兩人都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各自施展著輕功周旋著虛招,尋求對方露出破綻一擊而中。
但顯然兩人都失望了,兩人不僅內力深淺不相伯仲,竟然連輕功身法、隨機應變的能力,也是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葉承瑾尋得一個空檔,提氣說道:“仁兄雖然武功了得,不過王府的人很快就能尋來,到時仁兄和這幾位兄弟怕是要在北平府的地牢中相見了。”
那蒙面人刀勢一緊,劈出一個間隙,冷笑道:“那倒未必,不過估計郡王殿下要先去閻王府與他的老祖宗相見了。”他話音落下,又是一陣疾風驟雨的攻勢朝葉承瑾攻來。
葉承瑾守住要害,朝朱高煦那邊看去。
此刻李昭還在強撐,卻處處險象環生;朱高煦原本箭術了得,可此刻箭已用完,弓弦已斷,近身而戰,他又怎么可能是這些江湖殺手的對手。
葉承瑾有些慌了。
今天的南苑圍獵本就是他們設的一場局,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那個從應天一路跟蹤他們到北平,卻又不愿露面的人。
他們故意透露出南苑圍獵的消息,又故意將人員分散開來,就是為了給出機會引出那人。如果那人對朱高煦真有所圖,不論是善是惡,南苑這樣人煙稀少、便于藏匿又便于逃跑的地方,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以他們的分析,那人一路跟隨,如果心存惡意,不必等到回了北平,在從應天回程的時候早該下手才對,所以他們才放心將侍衛調開,故意請君入甕。
雖是如此,他們也并未掉以輕心,而是假意吩咐李昭離開,讓李昭隱身暗處,與葉承瑾一明一暗,護衛朱高煦周全。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對方竟然是如此高手,也絕沒有算到那些人竟然是真想要朱高煦的性命!
葉承瑾氣涌丹田,將真氣護住心脈,不再避他鋒芒,拼著硬接一刀,將手中彎刀朝那蒙面人脖頸旋去。
不出所料,那蒙面人不愿同歸于盡,只得收了殺招,避了開去,這一息空隙,便讓葉承瑾脫開身來,朝朱高煦身邊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