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應酬
西邊雨坐在電腦前寫小說,半個小時過去,沒寫出一個字。算了,不寫了,沒心情。刷新一下網頁,有站內短信,卻是駁回通知。
用心寫的小說,申請簽約又失敗了。還是有一種挫敗感,心情變得很差,西邊雨狠狠地抽煙。
曾經,他夢想成為一個大作家。現在,他只想成為一個小作者,卻連這個也做不到。
聽到老婆開門的聲音,西邊雨才發覺還沒做午飯。
“我忘了時間。”西邊雨邊說邊往身上系圍裙。
看看西邊雨的臉色,韓冰知道發生了什么。
“西雨,沒事,別灰心,你一定行的。”
還是被她看出來了。“老婆,我是不是很無用?”
“胡說,你很有用。”
西邊雨卻聽出別的意思,大笑:“是啊,我很有用,我很有用。”
韓冰笑著推開他:“不要臉。”
默不作聲地洗菜,切菜,手指頭猛然巨痛,切手了。西邊雨捏住傷口,暗暗氣惱。
看著西邊雨的身子猛地一滯,韓冰知道發生了什么,急忙過去,果然傷手了:“快快,我給你包扎一下。”
吃飯時,韓冰問:“官局長晚上請客,你倆是同學,他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我不想去。”
“為什么?”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去。”
“你這可不對啊,該應酬的,還是要應酬。”
“好吧,我去。”
“這才對嘛,我也去。”
官濤也通知了韓冰。韓冰身為副院長,和衛生局的關系不錯。
這是一家小飯店,離縣城10多里路,可能因為偏僻,官濤才選在這里請客,據說,這飯店的口味不錯。
剛進飯店,官濤就從一個包間出來,和兩人握手。包間里已有幾人,其中兩人是西邊雨的同學,另兩人不認識。官濤分別介紹,縣政府的李主任、杜主任。
西邊雨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末位坐下。
官濤卻讓他坐主賓位:“老同學,來,來,這是你的位置。今天,主要是請你,你是咱縣醫院心血管專家,李主任的母親在你科住院,請你多關照。”
西邊雨堅持原位置,官濤只好作罷。
一人站起來和西邊雨握手:“是啊,我母親請你多關照。”
“李主任太客氣,這是我份內的事,我會盡力。”
“謝謝,謝謝。”
客套酒之后,氣氛漸入佳境。官濤說:“今天,咱盡情喝,不醉不散。我已經找了代駕,不用擔心。”
看著滿面紅光的官濤,西邊雨暗暗納罕,他老婆才離世兩個多月啊。
官濤舉杯向韓冰示意:“韓院長,來,我敬您。”
韓冰舉杯示意一下:“互敬吧。”
之后,韓冰分別敬酒,連干了多杯。人們紛紛贊她,真女中豪杰也。
韓冰的臉早已發紅,更顯漂亮。官濤的目光不時地在韓冰的臉上溜來溜去,這讓西邊雨很不舒服。
上學時,官濤見一個愛一個,是有名的多情王子。工作之后,也多有不良傳聞,西邊雨對他的印象不是太好。
官濤再和韓冰碰杯:“韓院長,來,再喝兩杯加深酒。”
韓冰好勝心強,也不推辭。
西邊雨知道,韓冰已不勝酒力,隨搶過她手中的杯子,對官濤說:“老同學,要說加深酒,應該我倆喝。”看看手中的杯子,“這點酒,不夠量,夠不上加深,不如,我們斟滿。”
“好哇,夠意思,我們加滿。”
于是,兩人加滿杯子。
西邊雨端起杯子:“借花獻佛,我先干,你隨意。”說完,一口喝干。
“好,夠哥們。”官濤也一口喝干。
西邊雨再次斟滿杯子:“既然是加深酒,沒有一條腿的道理。”說罷,又一口喝干。
官濤暗暗吃驚,看來,小瞧了他,逼上梁山,是藥也得再喝一杯。官濤斟滿杯子,狠狠地灌下肚。他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出丑,特別是在韓美女面前。他有點后悔,不應該這么急的。
官濤頭重腳輕,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他強打精神堅持住。局長要有局長的樣子,雖然是副局長。
李主任輕輕拍一下官濤的肩,小聲說:“官局長,你怎么樣?”
“沒事,我……沒事。”
沒過一分鐘,官濤身子一歪,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回到家,韓冰哇哇地吐了一陣子。西邊雨遞給她一杯水:“漱漱口。”
韓冰瞪他一眼:“不用你管。”
“怎么啦?為什么?”
“你還問我為什么?有你那么喝酒的嗎?”
噢,原來癥結在這兒:“我給你擋酒,不是錯吧?”
“我不稀罕,”韓冰站直身子,“我再問一遍,為什么?”
“好吧,我交代。我剛才說了,我想為你擋酒。第二,在我的面前,官濤那么看你,那么囂張,我不容許。”
“哦?”韓冰斜眼看他,“你吃醋?”
“不是吃醋,是尊嚴。”
“尊嚴?怎么會扯到尊嚴上來?我只知道,你喝了兩大杯,很傷胃的。”
西邊雨一愣,受寵若驚,抱住她就親。
韓冰推開他:“干嘛,你嘴里還有酒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