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夏天悄悄過去......
壓死你壓死你不讓你喘氣。
……”
盛夏五月,陽光傾灑在大地上,樹葉萎蔫、知了慘叫,路上行人稀少,沒有人愿意在這種天氣外出,更別提暴露在太陽底下工作。
工地上,一大群人靠在陰涼處歇息,偶爾吹過的風,也帶著炙熱的氣息。
只有秦川,還頂著太陽堅持在工地上搬磚。
用肩上搭著的毛巾擦把汗后,他推著一車磚,靠在水泥柱上稍作休息。
他剛滿十八歲,身體還沒發育完全,體力上離這些工人還有些差距,其他人在休息,他必須趁著這個時間,繼續搬磚,才能和其他人干的一樣多。
“小川,來,喝個水,涼快一下。”
工頭老羅給他遞過來一瓶涼水,商店賣的涼水,秦川是舍不得買的。
“謝謝羅叔叔。”秦川鄭重有禮貌的接過水,他很感激羅工頭能一直留著他在工地上干活,因為他現在就靠著搬磚的錢討生活。
“唉,這天氣,要是堅持不下去,就偷個懶,我不怪你。”
老羅嘆氣,他很照顧秦川,一個有志氣的孩子,能咬牙搬磚,不偷懶,不占便宜,很不容易。
秦川沖他笑了笑,也沒說話。羅工頭照顧他是情義,他不能忘恩負義,別人能做的他也能做,該他做的事一定要做。
放在一年前,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會淪落到搬磚討生活。
兩年前,他成績優異,完全有實力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甚至是最好的燕京大學。
后來成績出來了,123分!
當時不止他,包括班主任、整個高三一班都懵了。
他成了全校最大的校花,不,笑話!因為這個成績,打破了中海市教育界的最低記錄,而且比上一個記錄還低了近200分。
考前他是全班第二,全校前十,考后直接成了全市、乃至全省倒數第一。
其中貓膩,后來他知道了,但是他選擇了緘默,拿著一筆封口費,給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治病,改善生活條件。
要是有錢就好了,有錢就能改善生活了!秦川發出無限感慨,可惜這只是他的幻想。
他取出脖子上的奇異項鏈,這是他的師父,也是孤兒院的老院長留給他的遺物。
老院長為人和藹善良,他收留了許多其他孤兒院不愿收留的殘疾、或者先天有病的孩子,這也就導致孤兒院的開銷大、資金周轉格外緊張。
嚴格來說,秦川所在的孤兒院只能算民間志愿組織,不屬于國家正規的收容機構,所以絕大部分資金只能靠孤兒院自己解決。
師父,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秦川的心有些疲憊。
不過,再難熬也要堅持下去!打死他也不敢用那條項鏈換錢,一是因為項鏈不值錢,二是老院長的那頓竹條炒肉讓他終身難忘。
至于老院長為什么會給他留一條雞肋的項鏈,秦川也不太清楚。
老院長自稱不是凡人!據他自己說,他是丹道期煉氣士、兼任煉氣宗宗主,而秦川,是他唯一的弟子,少掌門,兼任少宗主,同時擔任CEO、COO、CFO、CTO、CIO、CMO、HR。
老院長還說,煉氣宗傳承自先秦煉氣士,傳承悠久、屬于全世界最NB的門派,天下無敵的那種。
然并卵,這一切大概都是老院長臆想出來的,反正秦川打小開始煉氣,到現在不僅沒進入明勁一重,反而搞得身體大不如以前了。
有時他真想給自己放天假,不修煉了,因為修煉一途太過縹緲,近乎讓他絕望。
明勁、暗勁、化勁、罡勁、丹道、化虛。
光是明勁就分了九重,而秦川,已經通了明勁九重的后八重,話句話說,現在他是一重不通,一點修為都沒有。
據傳明勁開山力,暗勁鬼難防、化勁影無蹤……這些就離他更遙遠了。
秦川推測要么是自己天賦太弱、要么就是這完全都是扯淡。老院長曾經勸過他,讓他不要心急,說是機緣未到、還說他天生鴻運、是唯一有可能突破化虛境的煉氣士。
“媽的,別扯犢子了,趕緊搬磚賺錢,明天妹妹就放學了。”秦川拋開雜念,狠狠灌下一大口涼水,戴起安全帽,準備推起手推車繼續搬磚。
就在這時,工地上來了一伙人,他們突然吵了起來。
“干你娘,姓羅的,這片區域我承包了,你換個工地去。”
“對,趕緊走,這片區域被我們李工頭承包了。”
工頭老羅自然不甘示弱,他和鬧事的李工頭對峙,“憑什么讓給你們,我有白紙黑字的合同,格蘭迪建工集團的王經理先把工程承包給我們的”。
“對,白紙黑字,王經理先把工程承包給我們的。”
老羅這邊的工人也附和起來,工程牽扯到每個人的利益,所有的工人都拿起了吃飯的家伙。
“白紙黑字的合同?”李工頭突然笑了,然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呸”一口濃痰吐在工頭老羅臉上。
“也不打聽打聽,格藍迪三建集團李總是老子的小舅子,王經理只是他手下一個打工的,你跟老子說白紙黑字?有用嗎?”
“對,趕緊滾,不然搞死你們!”
李工頭這邊,所有工人都打了雞血一樣,囂張的不行。
工頭老羅擦掉臉上的濃痰,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眼看場面即將失控,他連忙止住了自己身后準備鬧事的工人。
秦川也握緊了手中的鐵鍬,他也是滿腔怒火,一旦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夏天,弟弟妹妹們的宿舍該安裝空調了。
“大家等一等,我給王經理打個電話”老羅取出電話,準備為自己討回公道。
“我呸”李工頭一口濃痰吐在地上,他身后幾個工人狗腿的抬出一把藤椅。
李工頭有恃無恐,他長了一副豬八戒的臉,卻還要戴著墨鏡,學豬八戒照鏡子,給自己梳了個大背頭。
他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抖著二郎腿,哼著小黃腔,旁邊有人為他扇扇子,有人為他端茶倒水,簡直愜意極了。
這一頭,工頭老羅終于撥通了王經理的電話。
“喂,王經理,在嗎?我這還有兩包上次送您的茶葉,一模一樣的。”
工頭老羅臉上堆著笑意寒暄著,話語中帶著奉承,在電話中攀交情。
老羅剛剛說上兩句,電話就傳出一陣“嘟、嘟”的聲音。
“王經理,王經理?”工頭老羅急了,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想到,王經理直接把電話給掛掉了。
羅工頭這邊的人都聽出了不對勁,大家都急了。他們已經干了一年,如果這個時候把工地讓給別人,他們拿不到一分錢。
工程前期的工錢都是老羅東拼西湊,借完所有親戚后一個人墊付的,后期尾款要等完工后,格蘭迪公司檢驗了工程標準和質量,合格后才會一次性給他們。
想到一年時間白干了,不少有血性的工人舉起鏟子就沖向李工頭那邊。
李工頭有恃無恐,他就是故意來挑事的,因此直接叫囂道:“打,給老子打,老子有錢、有人,弄傷弄殘兩個,我給你們撐腰”。
尤其是,當他看到對他怒目而視的秦川后,更是叫囂道:“弄死他”。
柿子還得挑軟的捏!
兩邊工人直接打起來了。
突然,秦川眼前一黑。
孫子,敢偷襲我!這是他最后清醒的意識。
他搖了搖腦袋,意識開始模糊,感覺天旋地轉,眼前出現了重影,周圍的喊打聲開始忽遠忽近,他好像被人抬走了。
系統融合1%……5%……10%……50%……99%。
融合完成……召喚鎧甲。
秦川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弟弟妹妹們該怎么辦?
不能死,絕不能死…
記憶植入,鎧甲合體。

陽春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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