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人喊歲月不饒人,她內(nèi)心一點波動都沒有,現(xiàn)在意識到父親跟后母都老了,真的老了,不只是外形!
“英之,你和喜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成家,你爸他很著急。”她說話間看向張子承:“你還好,男朋友帶回來了。”
“伯母,我們這次回城就準備結(jié)婚。”
戴英之聽到張子承這么說,無比淡然,面對徐紅梅詢問的目光,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與他相處不過兩三天,可她已經(jīng)足夠安心,仿若他提出的不過是水道渠成的事,就算不說,也會發(fā)生,就像映山紅到了春天就會開放一般。
“那就好,等你弟弟結(jié)婚,我們也就放心了。”
也許家庭條件不再那么艱苦,也許歲月讓她成長了,徐紅梅以往的尖酸刻薄早已消失殆盡。
戴英之與張子承在村子里住兩天,這兩天戴英之帶著張子承爬山下河,野外燒烤,十分愜意。
“難怪陶淵明要歸園田居?這是我失憶以來過得最愉快清靜的日子。”
張子承坐在半山腰看了一會云后道。
“明天我們帶上鋤頭,背上背簍,采草藥,挖竹筍,刨葛根,怎么樣?”
她以為他會嫌棄,沒想到他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好呀!”
這些都是戴英之小時候很喜歡做的事,現(xiàn)在想想最初的成就感都來自這里。
戴英之心想他們兩一起挖到一只竹筍,一定很有意思。
正在此時,張子承的手機響了。
他打開一看是母親打來的。
“媽,有什么事?”
“你去哪了,這么多天都不回來?”
“媽,我現(xiàn)在是大人了。”
“你姐她出事了。”
“出事了,她能出什么事?”
雖然文芳秀的語氣里透著巨大的焦急,但張子承不愿相信,如果姐姐出事,母親哪還有功夫先質(zhì)問他。
“她跟他男朋友去工地,結(jié)果從六樓掉下來一塊木塊,砸在她頭上,她當場暈倒,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
張子承還半信半疑,電話那頭傳來醫(yī)生的聲音:“唐敏的家屬是哪位。”
“姐,真出事了?”
“這種事好用來騙你嗎?”
“好,我知道了。”
他掛斷了電話。
戴英之看他一臉焦急,得知此事后道:“那我們現(xiàn)在馬上趕回城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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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門口,張東理來回踱步。
張子心的男朋友程通達臉色蒼白。
“伯母,對不起,我不該帶子心去工地。”
“你是不該帶她去,明明知道那地方很危險,你還帶他去,她要是醒不過來,我跟你沒完。”
廊道里變得沉默。
張子承與戴英之趕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凌晨11點,文芳秀與張東理已經(jīng)回去,程通達還在醫(yī)院守著。
“我姐怎么樣了?”
程通達痛苦地搖頭:“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醒來。”
“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你姐想來工地看,我就帶她來了,這個工程開始三個多月了,從來沒有出過事,沒想到這次卻出事了。”
張子承擰起了眉頭:“調(diào)查了事故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