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聽完彩云的講解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也不過是暫時脫離危險而已。
這個枉死城中,只要有人知道厭婆被自己殺死后,周圍環(huán)視的那些惡魂可能會趁火打劫,那時候,柳蘇一個弱小的新魂,必然還是任人魚肉的下場。
目前,柳蘇只能寄希望于周圍的人不知道動靜,偽裝成厭婆沒有死的樣子,暫時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生存下去。
思忖至此,柳蘇抬頭問彩云道:“你知道平時老虔婆是如何跟夏半樓聯(lián)系的么?”
彩云搖搖頭,道:“不知道,自從我跟著厭婆以來,都不曾見過那個夏半樓是什么樣子?!?p> 很明顯,這個厭婆跟那個夏半樓根本就是秘密聯(lián)系,并未讓跟著她的彩云知道,這樣一來,想要瞞過夏半樓就有些困難了,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柳蘇讓彩云帶路,往厭婆的居所走去,想看看這個惡毒的老虔婆會留下什么東西。
彩云在前,柳蘇在后,兩人才走出磨魂屋不遠,厭魂居緊閉的大門外,已經(jīng)響起了一個粗狂而嘶啞的聲音:“死老婆子,在鬧什么,動靜這么大?”
兩人頓時嚇得一個激靈,說話的叫更婁白,是與厭魂居相距不遠的一個惡魂,此人平時與厭婆便有些過節(jié),只不過因為同樣侍奉夏半樓的原因,兩人的小勾當只能暗地下進行,他昨日看見厭婆帶走柳蘇,本來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此刻聽見厭魂居的動靜,更是存著幸災(zāi)樂禍的心思來看笑話的。
柳蘇一把拉住手足無措的彩云,在她耳邊悄悄附言。
彩云聽完柳蘇的話后,便提聲回道:“我家主人正在閉關(guān),不方便回更居主的話。”
更婁白聽見彩云的話,譏笑道:“閉關(guān),我看是在那新魂的身上栽了跟斗了吧,哈哈哈哈?!?p> 昨日他看見鬼差帶著柳蘇到了枉死城后,那些鬼差不像以前要將送進來的人點卯,在城中的那個烙魂碑上烙下柳蘇的名字,便知道事情肯定有些詭異,所以跟其他的惡魂一樣采取觀望的態(tài)度。
當然,讓他采取觀望的態(tài)度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便是此人對于卜筮之事有所研究,他昨日曾就柳蘇出現(xiàn)的事情進行測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對自己極為不利,這才沒有動手。
不只是他,當時的所有人都心懷鬼胎,想著有人先試試深淺再動手不遲,大家的猶豫最后讓這個心急的死老太婆搶了先手,將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生魂給弄走了。
兩人當年也是因為生魂結(jié)下惡緣,這次看見厭婆又弄走了新來的生魂,他自然內(nèi)心是有些妒忌的。這不,聽見厭魂居的動靜,他便來打探虛實了。
彩云得柳蘇暗中相教,回道:“那要讓更居主失望了,我家主子這次得到這個新魂,反而有聚業(yè)凝火的跡象,有些讓更居主失望了?!?p> “呵呵,就憑這個死老婆子也想像夏城主那樣修出業(yè)火,別逗了。她那次不是說要聚業(yè)凝火,最后還不是笑話一場,要不是有那個破碗,老子早一口把你們給吞了。”
“更居主,說話要注意分寸啊,跟我等下人這樣說不打緊,只是你說的這話我家主人是聽在耳里,放在心里了,等我家主人出關(guān)的時候,可能更居主你會有些麻煩啊。”
“哼,死老婆子聽見又如何,我會怕她么?”他說歸說,當時對于厭婆手中的那件寶貝,他確實有些心悸的。
“更居主能這樣最好不過了。”彩云的聲音再次傳出。
“哼!死丫頭,別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叫你生不如死?!备鼕浒渍f著,也失去了看笑話的心思,轉(zhuǎn)身便欲回自己的居所。
厭魂居內(nèi),柳蘇與彩云頓時松了一口氣,只是,暗自慶幸將對方糊弄過去。
“不對!”更婁白走回三丈左右遠的時候,突然間自語一聲,猛然往厭魂居處大門撲過來。
速度之快,只見一縷黑煙閃動,轉(zhuǎn)瞬到了厭魂居的大門處,伸手便要破門而入。
他轉(zhuǎn)回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今天那個本該沉默寡言的彩云丫頭竟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根本就是一反常態(tài),所謂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中的疑懼更大了。
不過,曾經(jīng)在黑碗下吃過苦頭的家伙,并沒有輕易的便破門而入,架勢是擺足了,人卻沒有動,作勢要推門而入的樣子道:“死丫頭,開門?!?p> 門后的兩人早就嚇得不輕,要不是這個厭魂居天生隔絕別的惡魂的氣機,早就被更婁白給發(fā)現(xiàn)事情的真相了。
聽見的更婁白的話,在柳蘇的指點下,彩云再次道:“不請而入者是為賊,更居主若是真要進來的話,那便請自便好了,反正區(qū)區(qū)一道門也攔不住更居主?!?p> 更婁白并未因為她的話便真的破門而入,而是再次伸手向門道:“是么,死丫頭說的太難聽了,作為鄰居之間,相互串個門被你說得這么難聽?!?p> 只是,在他的手碰到大門的一瞬間,卻再次收了回來,本來成竹在胸的事情,變得再次驚疑不定。
因為,他在那道門的后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個黑碗的氣息。
那股氣息,便是曾經(jīng)自己接觸的那股濃濃的煞氣。
那道氣息雖然不強,但是卻讓更婁白伸出去的手再次收了回來,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居所而去。
這次,是真的離去了!
門后,柳蘇將手中的那個缺了一角的黑碗從手中放下,與強自鎮(zhèn)定的彩云互看了一眼,兩人同時癱坐在地。
剛才,柳蘇無師自通的將從厭婆手中得來的黑碗以自己那點點的業(yè)火催動,逼迫出黑碗中僅有的那一絲黃泉血水,將準備推門而入的更婁白嚇退回去,可以說是存在著極大的僥幸。
要是對方不是小心謹慎的性格,不顧后果的推門而入的話,自己兩人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人口中的滋補魂魄的養(yǎng)料了。
更婁白退走,暗中不少同樣持有心思的人也不再對厭魂居存有貪念,現(xiàn)在的厭魂居,這才暫時算是安全的。
當然,不排除個別還存有個別不死心的惡魂會繼續(xù)暗中留意,但是只要兩人短時間不出去,是不會漏出馬腳的。
目前最緊要的,便是找到對自身業(yè)火的御使之法,只有能夠掌握了自己莫名其妙之間修出來的那個業(yè)火,才能在這地方勉強站得住腳跟。
柳蘇心下這樣想著,繼續(xù)跟在彩云的身后,往厭婆的居所走去,希望能夠發(fā)現(xiàn)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