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冀州軍的營寨內,韓武特意讓嗜血虎衛的將士搭建了有一個木臺。
木臺有一米五的高度,從臺下如果不是接近到這里觀望,根本無法看到臺上的情況。
而且木臺的面積也比較大,相當于四到五個中軍大帳一般。
算是和諸侯聯軍討伐董卓時候差不多的建設,沒有帳篷,完全露天。
韓武靠坐在尊位的矮座椅上,完全不按照文人儒士的規矩去坐。
花木蘭護衛在韓武的身側,典韋則是護衛在距離韓武幾米的位置,如同金剛一般。
若有若無的白影是王越,他的身形一般不會被別人發現,負責在附近保護韓武。
“報告主公!黑山賊人張燕派人前來拜見主公,而且帶了很多的金銀。”
負責守護大營門口的冀州新兵快速跑過來,單膝跪地向韓武匯報情況。
韓武頓時愣了一下,他原本是在等待早飯,卻想不到黑山派人前來。
這個時候黑山軍張燕派人過來,目的只有一個,他是要試探自己的態度。
韓武輕輕一笑,說道:“讓那個人進來吧!尊重他一點,他畢竟只是一個信使。”
擺了擺手,韓武讓守護在臺邊的嗜血虎衛精銳將營寨門口的那個信使請過來。
嗜血虎衛是護衛韓武周全的特殊部曲,他們現役的每一個人都是精兵猛士,戰斗力極強。
雖然還有待提高,但是相比于冀州的普通老兵,嗜血虎衛已經算是精銳中的精銳。
一個看上去文縐縐的黑山軍信使被帶了過來,他看到了軍營的情況,不禁心中感慨。
“冀州官兵竟然如此訓練有素,就連軍營都這么干凈,怪不得一萬前哨一夜就被滅了。”
“渠帥的計劃是對的,和這樣的軍隊硬拼,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講好了條件,然后投降。”
文縐縐的黑山信使眉頭緊蹙,他很禮貌地走上方臺,向韓武深深鞠躬。
“在下黑山軍張燕渠帥麾下文士李靜,字伯為。張渠帥派我前來,向公子表示愿意投降。”
這個名叫李靜的黑山文士很會察言觀色,他看出來了韓武年紀不大,因此稱呼公子。
韓武打量了一下這個李靜,隨后點點頭,對典韋擺手示意。
典韋走到李靜的面前,他的身材高大威猛,把很瘦弱的李靜嚇了一跳。
但是典韋卻按照主公的要求,檢查了李靜全身上下,保證他沒有藏暗器。
韓武淡淡說道:“我不管你叫什么,說一說你的來意。張燕若想投降,應該親自前來才對。”
“你應該是他派來試探我態度的人,我不想和你多廢話,因為身份地位不同。”
“回去告訴張燕,我接受他的投降,但我希望他親自過來。如果張燕沒有這個膽量,那我也沒有用他的必要了。”
對李靜擺了擺手,韓武偷偷用六維數據探查了此人,認為不堪重用。
雖然是一個文士打扮,但是六維數據并不是特別好,或許他單純地是一個說客。
所以,韓武對這個李靜沒有任何好奇感,自然并不是很重視他。
李靜聽到韓武的話后,他頓時懵了,但卻明白了韓武的意思。
韓武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很好,而且言中之意也表示著他愿意接受張燕的投降。
因為那一句“沒有膽量,就沒有用他的必要”,就代表著在韓武心中,張燕有利用價值。
明白了這一點,李靜認為自己完成了渠帥交給自己的任務,他趕緊鞠躬道謝。
韓武看不上自己,那自然是因為韓武的地位,李靜不會一次而生氣,黑山的生存比他個人顏面重要千萬倍。
擺擺手讓嗜血虎衛的精銳送走這個李靜,韓武不想和這個人多廢話。
韓武沒再說什么,因為伙夫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他要吃飯了。
“典韋,你守在臺邊,讓嗜血虎衛的將士都到臺下去守護,我要吃飯了。”
看到李靜被嗜血虎衛的精銳送出大營,韓武對典韋吩咐了一句。
典韋明白主公的意思,他立刻讓守護在高臺上的士兵全部都下去。
臺上只有典韋、王越和花木蘭,其他人都不得上臺來。
韓武深吸了一口氣,讓花木蘭也坐下,和自己一起吃早飯。
也算是對花木蘭身為自己宿衛的優待,其實韓武之前也讓典韋和自己一起吃。
利用這樣的方式拉攏忠誠之士的人心,韓武的這個方法還是從書上學來的。
但是典韋卻堅定地拒絕,無論韓武如何要求他一起吃,典韋都拒絕,他要保護韓武。
雖然典韋非常感動主公愿意與自己一起吃飯,但是身為將領的職責,他不敢越矩。
王越的飲食習慣和常人不同,他一般不讓韓武看到自己吃東西。
而讓嗜血虎衛的士兵都下去護衛,韓武這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和花木蘭一起吃飯。
花木蘭畢竟是女將,這些嗜血虎衛的忠誠精銳雖然知道這一點,韓武卻不想過多暴露。
“木蘭,不用太過于著急,咱們的計劃不緊張。張燕愿意投降,咱們這兩天就不動兵。”
韓武看到花木蘭猶猶豫豫地坐下了,他也是趕緊解釋一句。
花木蘭在意的自然是自己是女將的事情被發現,而且這里是軍營,主公這樣做并不好。
讓自己一介女流陪著韓公子吃飯,還是在軍營之中,很容易被一些有心計的人認為成是白日宣淫。
雖然并沒有做那種事情,但在這個時代,一些具有腐儒思想的人就是如此。
韓武淡淡說道:“我讓那些士兵都下去了,臺下看不到上面的情況。”
“吃飯完你就繼續護衛在我身邊,這兩天咱們休息一下,等一等張燕那邊的情況。”
“如果你還是比較擔心,那就吃快一點,我不介意你先吃完,軍營之中沒有這么多的禮節。”
韓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飯,他輕輕一笑,拍了拍花木蘭的大腿。
雖然隔著戎裝,但是這卻絲毫不能掩蓋花木蘭大腿肌膚的彈跳。
身為下人,本就不能和主人一起吃飯,即便韓武不在意,花木蘭也不能提前吃完。
要不然,就是她對韓武的大不敬。
聽到了公子的話后,花木蘭也頓時臉上一紅。
好在周圍沒有其他人,要不然花木蘭可不敢坐下和韓武吃飯。
韓武也有分寸,即便是和自己喜歡的女性一起吃飯,也絕對不會讓其他男人看到。
當然,韓武認為典韋和王越倒是可以在自己身邊。
因為兩人一個是有德行的老者,一個是自己的死忠,誰都不會亂說話。
早飯時間很短,花木蘭依舊吃得很快,吃完飯后就站起來繼續護衛韓武。
韓武讓花木蘭一起吃飯算是對她的恩賜了,花木蘭自然明白,也明白自己的職責。
下午,黑山內一個據點的大房間里,李靜已經趕了回去,向張燕渠帥匯報情況。
李靜回到黑山內部,就已經是下午未時了,畢竟黑山中的路很難走。
“伯為,說一說是什么情況,韓武公子對咱們黑山軍,到底是什么態度。”
張燕眉頭緊蹙,他麾下的幾個忠誠部將也都是心里緊張,想知道韓武的態度。
李靜咽了一下口水,他深吸一口氣,將韓武的話一字不差地重復了一遍。
張燕和其他部將聽到了這些話后,他們都是松了口氣,輕輕點頭。
一個部將對張燕說道:“渠帥,韓武這很明顯是希望咱們投降,他要用渠帥為將。”
“但是這樣一來,咱們就算是被收降成為了官軍。不過韓武此人非常強勢,只怕咱們會被打壓。”
張燕眉頭緊蹙,回答道:“你說的沒錯,投降后無論咱們是什么部曲,韓公子都會嚴格要求咱們。”
“冀州軍的軍紀嚴明,如果咱們投降,那么絕對不可以再有任何劫掠百姓或者搶東西的事情發生。”
“不過,既然韓公子愿意用我,那就代表著他不會為難咱們黑山軍。還有,要馬上改口,他現在是韓公子,以后就是主公。”
張燕很滿意李靜帶回來的話,有了這些話,他也就有了投降的資本。
但是在山下不遠處的營寨內,韓武卻眉頭緊蹙,顯然是有些生氣。
一大股黑山賊人正在集結,他們很顯然是要發動沖鋒,韓武很是不解。
“木蘭,張燕此人是不是瘋了?他今天早上才派人過來,下午就要開戰。”
“典韋,讓嗜血虎衛的新兵打頭陣,我要用這些黑山軍,練兵!前面那些賊人,不留活口。”
韓武顯然是有些生氣,但是花木蘭卻欲言又止,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典韋立刻領命,他讓嗜血虎衛的兩個副將帶著七千新兵出營,迎戰黑山賊人。
看到周圍的將士少了一些,花木蘭這才說道:“公子,這些人應該不是張燕的隊伍。”
“張燕既然示好,那就代表著他愿意投降,下面這些人,應該是不愿意投降的黑山賊人。”
“畢竟張燕也無法完全控制目前的黑山軍,我想應該是有人不想讓張燕投降,特意來惹怒公子。”
“這樣一來,張燕就無法再投降了,還希望公子不要被迷惑。”
聽到了花木蘭的解釋,原本在生氣的韓武馬上就冷靜了下來。
的確如此,這些黑山軍或許真的不是張燕的部下,很有可能是其他反叛了張燕的將領部曲。
韓武輕輕點頭,轉過身走回座位前,先坐下后等待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