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竟然隱瞞
忽然,咳得太厲害,翎羽又吐出一口血來。
殷紅的色澤映入眼中,夏侯錦嚇得俊臉蒼白,“翎羽,你怎么啦?你別嚇我啊……”
荷兒早已見怪不怪,即時拿出一塊手巾給翎羽擦干凈嘴角。
翎羽靜默不言。
但她不說話,并不代表她不介意。
自進宮那天,她就認識“小歌”了,她一直認為“小歌”是安公公身邊最紅的小太監,所以,許多事做起來才那么順利。
哪料到,一個謊言,竟然隱瞞了她近兩年的時間。
深宮無情,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令人震撼,所幸她有兩個最重要的朋友——荷兒和小歌,可她沒想到小歌……原來是在騙她。
無法接受,她唯有沉默。
她本是冷情之人,做不來那大喊大叫與張揚跋扈的埋怨,既然接近她是另有目的的,那便不結交罷。
“翎羽……”夏侯錦心下一陣一陣地揪疼,見翎羽的嘴角還有血液溢出,他扯袖子去給翎羽擦拭。
翎羽避不開,只好任由他舉動。
夏侯錦掉頭看向夏侯川,著急道:“四皇兄,快派人喊御醫?。◆嵊饌煤苤兀娴膫煤苤亍!?p> 每一次見翎羽,他都是獨來獨往,生怕翎羽發覺他的身份而離他遠去。
此刻,需要用人的時候,他才發現身邊沒有下人是多么的不方便。
夏侯川目色淡淡地看向翎羽,沒有任何表示,皇后派來的細作,他可不覺得需要他出手。
“四皇兄……”夏侯錦著急中又喊。
“不用了?!濒嵊鹁芙^,冷然說道:“多謝太子殿下美意,翎羽沒事,不需要勞煩御醫大人?!?p> “翎羽……”
那一聲“太子殿下”,好似魔音一般在腦中嗡嗡作鳴,夏侯錦一瞬間感覺全身冰涼,宛如一根冰凌刺入了心中。
他知道翎羽的性格,他也想早點告訴翎羽真相??墒?,他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不想翎羽就此憎恨他,他復又抓住翎羽的手,“翎羽,我帶你去看御醫,這事,我以后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翎羽盯著他的眼睛,“真的不用了?!?p> 淡淡的眸底,沒有任何情緒,反而因為這樣,才讓夏侯錦更加害怕。
他還不想死心,“那我帶你去平陽宮,好好養傷?!?p> “翎羽在廣陵宮就挺好?!?p> 只一轉念,翎羽就拒絕。
只有兩個多月就能出宮了,她不想突生變故。
那出宮的名單上有她的名字,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到時候她就有機會離開。
而此刻,她一旦跟夏侯錦去平陽宮,被人傳出了什么風聲,那她就永遠都別想出宮了。
但是,她的考量,在夏侯川看來,是她想繼續留在廣陵宮中,執行任務。
夏侯川冷嘲,“七弟,一個宮女而已,值得你如此認真對待?也不怕有失身份?”
有人在場,夏侯錦做不來撒嬌賣萌之舉。
好半響,他才壓下情緒,“翎羽,你別這樣,好嗎?”
“我很累,可否讓我休息?”翎羽躺回枕頭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上方舊得看不出顏色的帷幔。
夏侯錦著急,可他還不能逼翎羽。
足足磨蹭了盞茶時分,他才離開。走時,對荷兒是千叮呤,萬囑咐。
荷兒呆愣著,木然地答應他照顧翎羽。
夏侯川一個眼神,荷兒便心驚膽顫地退了出去。
房中無人了,夏侯川朝翎羽走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手段不錯。”他掐頭去尾地開口,那一雙風情萬種的眼中,滿是嘲弄。
翎羽緩緩轉眸,頗為不解,“什么?”
“能夠讓太子殿下以那般卑微的姿態祈求你的原諒。本王說,你的手段不錯,看來,本王還是小看你了?!?p> “卑微?”翎羽素不知道夏侯錦著急地想要她原諒的舉動,稱之為“卑微”。
不過,天家皇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夏侯錦的表現確實驚世駭俗了一些。
夏侯川審視著她,興趣濃濃地問:“今后,你想怎么玩?”
翎羽微微撐起頭來,“燕王殿下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怎么都聽不懂?”
夏侯川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裝蒜的本領一絕,那以后,本王便陪你玩?!?p> 翎羽躺下去,以此擺脫了他的魔爪,“燕王殿下真的誤會了。”
“誤會?”夏侯川好笑地反問:“本王誤會了嗎?”
翎羽又一次感覺到他性格的偏執,好似他認定的事,便永遠都扭不過來。
身份懸殊的關系,她不能點破什么,只能沉默。
夏侯川站直了身,挺拔的身形,宛如青松翠柏一般傲然獨立。
“本王還沒開始,希望你命長一些,別那么快就死了。”
丟下一句沒心沒肺的話語,他便轉身走人。
一點火氣從翎羽的心中冒出,她捏了捏拳頭,忍不住地想揍人。
夏侯川走后,沒多久,荷兒就端了一碗藥進來。
“翎羽,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藥,你快喝了吧?!?p> 將托盤放在床頭的矮凳上,荷兒高興地扶翎羽坐起。
“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翎羽淡淡地看著。
荷兒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藥,“來,翎羽,喝了你就能好了?!?p> 見翎羽不張嘴,她又道:“翎羽,你還在埋怨小歌……我是說太子殿下,你還在埋怨他騙你嗎?”
翎羽不言,在她看來,朋友之間是沒有欺騙的,有了欺騙,就不單純了。
荷兒嗔怒道:“你也別怪太子殿下,你想??!他身份那么高貴,若是不換個身份跟你結交,那你豈不是有壓力?”
所謂旁觀者清,便是這樣了,荷兒看得出來的事,翎羽竟然鉆牛角尖。
“大概吧?!濒嵊饑@了一氣。
荷兒眉眼含笑道:“其實,有一個太子做朋友,豈不是很好嗎?以后咱們在這宮里,就沒有人敢欺負咱們了?!?p> 她想得太膚淺,翎羽微微搖頭,“但他始終是太子?!?p> 荷兒想了下,神情萎靡地點頭,“也是哦!跟太子結交,看似風光,其實危險重重,有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宮中混了幾年,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事,她也聽了不少。
翎羽的目光回到她端著的藥碗上,嗅了嗅藥味。
“那你喝嗎?”荷兒拿不定主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