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像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一只白皙的小手,握住了絡腮胡子斬下去的刀刃。一倒身影擋在余喬面前輕聲說
“你知道為什么你這么拼命都殺不掉這個人嗎?”
“因為你太弱了。”
“弱到跟一只螞蟻一樣隨便都能被人給踩死。”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你只有哭泣的資格。”
“現在我給你一個變強的機會”
“你愿意接受嗎?”
“只要能殺掉這個人,什么我都能接受。”余喬回答到,是他殺了姐姐,是他毀壞了余喬寧靜的生活,是他是他是他是他,余喬仿佛得了魔怔一般,滿腦子都是要取那個絡腮胡子的性命。
話音剛落,絡腮胡子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條血線,一瞬間就丟掉了小命。
余喬看著夕陽下的那到身影越走越近,她伸手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銀發溫柔地笑著說“走吧,我們回家了。”
余喬愣愣地問:“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呀”她用手敲著額頭做思考狀,模樣略顯俏皮。“我的名字叫銳雯,你記住了嗎。”
余喬不自覺地用手稍微遮擋在自己眼前,大概是逆著光線的緣故余喬即便是瞇著眼也看不清她的臉,不過她咧開嘴笑著的時候,嘴角的虎牙格外醒目。
也多虧這溫柔的笑臉,余喬心中的魔怔也逐漸退去了。
從那以后,諾克薩斯在達克威爾的領導下以及短的時間打下了了瓦羅蘭一大半的領土,然而銳雯卻突然辭去了軍銜稱已經厭倦了戰爭,達克威爾準許銳雯和余喬承包了一處農莊,他們就是這里的農場主,這處農莊遠離了戰爭的中心,達克威爾也下令永遠都不會打擾到他們。這里的生活富裕并且悠閑,余喬每天都和銳雯到處游玩,銳雯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真好啊……”余喬喃喃地說著。現在的銳雯將軍雖然還是有點懶散,但是不會和以前一樣兇巴巴的了,偶爾的時候她也會自己做點家務,也會親自下廚給余喬做一桌好吃的。她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固執地非要執行自己的命令。簡直就是余喬想象中的完美妻子。時間在不斷地流逝,從春天到冬天,再轉為春天。
“要是能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吧。”余喬說。
“難道不能永遠這樣下去嗎?”銳雯笑著問道?此時的她剛做完甜餅,印著小花貓的圍裙還圍在身上。見到余喬想要擁抱她,匆忙地擦了擦手。她溫柔的臉龐一如在盛夏間開放的向日葵,溫暖而熱烈。在以前的時候余喬從未覺得銳雯笑起來這么漂亮,記憶中的銳雯將軍永遠都是冷冷的板著一張臉,即便是休息在家里的私人時間的時候,也只是將冷漠稍微收起來一些。但是從來沒有笑過,余喬印象中最深的時候,就是在一個下午,銳雯一覺睡到黃昏,爬起來揉一揉惺忪的眼睛,看著窗外昏黃的天空,那一種孤獨感仿佛是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一樣,讓余喬有些莫名的心疼,這是余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見銳雯如此脆弱的一面。
在這興頭上,余喬把銳雯拉到了一片楓葉林里,然后和銳雯雙雙躺下,看著火紅的楓葉隨風飄散,稍微瞇起眼,覺得楓樹上像是大火燒著了一般絢麗。
“這樣真好啊。”余喬不自覺地感慨到。
“對這樣的生活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銳雯側過頭反問著。
“沒有,都很好。”余喬頓了頓,“要是你是真的銳雯將軍就好了。”
“我不是真的銳雯難道還是假的嗎?”
“你也不是假的,你不過是僅僅存在我妄想中的銳雯將軍罷了。”余喬翻過身,將銳雯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在平常的時候他的膽子了沒有這么大。余喬把腦袋枕在了銳雯的肩頭,“真想這樣永遠都不醒過來啊。”
“那就不要醒過來啦。”
“但是外面還有人在等我吶。雖然舍不得,但是……還是再見了,我要去尋找真正的她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很開心,但是我怎么都無法再欺騙自己下去了若是她知道了,肯定會嘲笑我軟弱吧。”
“她……自然是不會嘲笑你的,因為我就是她呀。”
“對不起……再見了。”
余喬輕聲說著,眼淚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下來,滴在了銳雯的額頭,溫暖的太陽灑落下來,將草地渲染成金黃色的,清澈的河水在微風的吹拂下折射著粼粼的波光。楓葉飄散地更加放肆了,好像是真的要燃燒起來。但是這一切都化作了碎片,消失在了黑暗里。銳雯的身體,也隨著余喬這個想象出來的世界逐漸消散,她的身體化作發光的顆粒點綴了這片虛無的空間。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余喬哽咽著。
“我也舍不得你啊。”銳雯笑著,笑容一如向日葵般明媚,“所以……最后一個擁抱,要消失了喲~”銳雯調皮地說著,伸出雙手要纏繞上余喬的脖子,余喬也將雙臂合攏,想要最后再抱住銳雯。但是銳雯身體消散的速度太快了,就在余喬手臂即將合攏的一剎那,銳雯已經完全化作了光粒。
“哈哈……哈哈哈……哈哈……”抱了個空的余喬像個傻子一樣呆呆的跪坐在那里哭嚎著,他的身邊也沒有了草地楓樹與湖水,只有一面空蕩蕩的鏡子。
“這就是第八層嗎?”余喬喃喃地說。
“是的。”鎮魔塔里一個低沉聲音響了起來,仿佛從遠古而來帶著些許蒼涼。
“鎮魔塔第八層你要面對的,是你最想要發生的事情。它們會形成幻境,從你最脆弱的記憶開始,悄然地按照你最想發生的那種情況發展下去,一旦你沉迷其中,就再也沒法清醒過來。”
“所以我應該慶幸嗎?”
“你當然應該慶幸。畢竟能通過我這一關的,還是太少了。再說了,那個結局真的是你想要的嗎?那個人,真的是你喜歡的人嗎?你最后不是都有結果了嗎?這些都不過是你的妄想罷了。如果你是真的想要這個結局的話,就應該在現實努力,去爭取一個這樣的結局。”
“這樣啊。”余喬站起身來,拍了怕身上的灰土,“受教了。那么,你是何人?”
“我?”那個聲音疑遲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我是你眼前的鏡子,也是這一座鎮魔塔,也可以是被這鎮魔塔封印的魔劍,只要你來到第九層,自然就可以知道我是誰,如今,第八層你也通過了,你想要上第九層來看看嗎?”
“那么……第九層有什么?”
“第九層啊……第九層自然便是魔劍,來,見見我吧。”
話音剛落,鏡子里的鏡面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個通道,通向頂層的通道。余喬能夠有感覺,自從自己第八層通過了以后,仿佛是突破了什么封鎖一般,他能感覺到鎮魔塔頂層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自己,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在呼喚本體。但是光頭瑞茲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上第九層。那里封印著絕對邪惡的東西。
“我……我上了第九層還能離開鎮魔塔嗎?”余喬試探的問道。
“從你通過了第八層開始,你就已經隨時可以離開鎮魔塔了來看一眼吧,沒多大事情,就看一眼。”
余喬算了算離和光頭瑞茲的一個月之約還有一段時間。而且他和頂層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我就……去看一眼吧。”余喬還是抵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想著反正光頭瑞茲也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隨時脫離鎮魔塔,他也發現不了。
“那我就……去看一看吧,就一小會兒。”
“好的,請。”
鏡子里的通道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有秩序地亮起了火把,將整個通道照的透亮。
“他……還是進第九層了。”光頭瑞茲站在外面,有點惋惜地說。
“這小子是找死嗎?”背著時鐘的老頭有點惱怒,“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能進不能進。要不我們現在進去強行把他帶出來?以你我的實力拼著受點傷也要保住他的性命,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尋找下一個收集信物的人了。”
“不……”光頭瑞茲伸出手,“我覺得……還是讓他試試吧,他不是那種沒有把握的人,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掌控那個東西。”
“覺得?你只是覺得?多少年了,多少人前赴后繼企圖掌握這份力量但是結果呢?沒有一個人成功,沒有一個人,這個東西似乎就是為了那個人而生的,只有那個人才可以真正的掌控他,其他任何試圖將他據為己有的人都會被它反噬成為它的傀儡。”
“我還是選擇相信他,到時候即便是這個東西爆發了,拼著我們的實力,還是有把握抱住余喬的性命的。但是這樣的話,會用掉我一次時光回溯的能力,我覺得還是把這個能力用在更合適的地方。”
“這里就是最合適的地方,一旦他掌控了那個東西,對我們的幫助將是無法想像的。”
“唉。”背著時鐘的老頭嘆了一口氣,“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