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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戰之道

二十一章 噓唏的夜

以戰之道 睹思 6845 2018-08-06 13:25:00

  戶的反應很快,僅在車輛爆炸前的一瞬間就用大衣蓋住了芙麗雅。爆炸后的熱浪沖倒了兩人,但所幸的是兩人都只是被小石子劃傷而已。

  戶從地上扶起一臉呆滯的芙麗雅,他拍落身上的雪,看著不遠處冒著濃煙正在燃燒的軍車。犯人計算得很準確,幾乎能遇見一切一樣把炸彈設定好。要不是朱文可喊了一聲,怕他和芙麗雅當成炸到渣都不剩。

  戶回頭看了一眼朱文可,他此時也冷著臉看著戶,在對視三秒后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營房。他肯定知道其中的隱情,戶暗想。要是其中沒有鬼怪他那副不近人情的嘴臉就不會讓人這么匪夷所思了。

  “馬其頓先生,這……”她癱倒在地,渾身顫抖地指著燃燒中的軍車。

  “啊,有人故意為之的。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保護你的。我也會把兇手從暗地里揪出來!”戶看著緊閉的營房,鎮定地說。

  不一會,大約一個連的衛兵拉著水管趕到了現場。首先讓荷槍實彈的衛兵驅散圍觀的俘虜,然后三人一組共三條水管對軍車殘骸進行撲滅。剩下的則戒嚴四周。

  “長官,您沒受傷吧!”連長跑過來向戶和縮在戶懷里瑟瑟發抖的芙麗雅敬了個禮。

  “你來的正好,幫我把……”突然一群驚弓之鳥從500米處的密林里騰飛而起,僅僅過了半秒一聲槍聲為這緊張的局面錦上添花。

   Kar98k.的聲音,戶立刻將槍型判斷了出來。“嘭――”又是冗長的回音,軍用勃朗寧?!戶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她把芙麗雅退給那名連長,命令道“看好小姐,我去去就回。”

  芙麗雅從他懷抱中脫開撞進一個陌生的大衣,陌生的胸膛。她本能地掙脫開了大胡子連長,跌跌撞撞地往戶離去的方向過去。道沒走兩步便被把守的士兵攔住了。

  “大人,前面危險,請您留在這。”剛經歷波折又失去依靠的芙麗雅此時腦內已經一片空白,她瘋狂地揮舞著她嬌小的手臂試圖沖破衛兵的阻攔。大胡子連長作為現場的指揮官肯定不會讓她亂來。

  “小姐,請你冷靜一下,現在一切都安好!”大胡子硬拉住她,激動地跟她說。

  芙麗雅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披肩帶甲的士兵這才稍微回過神來。她癱坐在厚厚的積雪上,撩撥起散亂的秀發,弱弱地說:“有酒嗎,最好75度以上那種……”

  “哦……哦嗯。”

  戶的速度驚人,盡管樹叢很密,但憑借著變態般的瞬間反應能力和反射神經,硬是給他走出一條直線出來。僅僅在一分鐘他就趕到了現場。

  他一下地就見到有人倒在血泊中,而且周圍還散落一堆資料。戶急忙走過去將這位帝國尉官扶起來。戶定睛一看是埃達少尉!似乎他左肩還中了彈。

  “別管我,去追!”他舉起滿是粘稠血液的手指指向翻動的樹叢,戶也沒多說。三下二除一就攀上10米高的小山崖上,但戶探頭一望卻是死寂一片。戶沒敢深入,一怕敵人有埋伏,二來要是調虎離山無論是埃達還是芙麗雅都岌岌可危。

  戶把伯萊塔又重新插回槍兜里隨后往回趕。

  “沒事吧!”戶趕回到埃達那將他攙扶起來。

  埃達笑著說:“沒事的就挨了一槍而已……哎呦,馬其頓先生您這是?”戶按了按他受傷的左肩。

  “抱歉,我只是想驗證一下傷口縱深多少,還有就是有沒有傷到骨頭。”戶連忙放開手,給他打了個哈哈。

  “馬其頓先生真幽默呢。那個……兇手逃走了么。”他做出扭曲的表情問戶。

  “啊,我到的時候大概早已經按他們的計劃消失了。”戶看著延綿的密林里的血跡,好奇的問:“埃達少尉,這血跡……”

  “啊,大概就是我給他的還擊吧。畢竟我也挨了一槍。”他抬起被血染紅的右臂,軍大衣上已經滲出了一大片。

  “倒霉,本來今天還想把囚犯的資料送過來的,哪知道會碰上這種倒霉事。”埃達愁眉苦臉地看著散落一地的資料。

  戶打算將資料撿起來,埃達卻打斷了他:“馬其頓先生趕緊去芙麗雅大人身邊,我怕該死的刺客會殺個回馬槍。”

  戶點了點頭,邊往回跑邊朝他喊:“我會讓這里的士兵回來看護你的。”

  不一會,戶再度回到了現場。軍車的熊熊大火已經被撲滅了,只留下干癟烏黑的外殼。這里的看守士兵還是很盡責。不僅井然有序地守護著現場等待憲兵隊來擦屁股,而芙麗雅則披著薄的棉被在一些制高點的死角下被圍的嚴嚴實實。

  “辛苦了,連長。”戶跑過來向他行了個禮說:“在不遠處有位少尉受傷了,麻煩您處理一下。”

  “好的,你和你過來。”連長點了兩個人便往戶所指的方向趕過去。

  戶回過頭過來看著蜷縮在角落的芙麗雅,低垂的發鬢沿著嬌容那接近完美的弧線垂下來。她此時睜大眼睛凍得略微發紫的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么,但眼眸很快就低垂下去,然后把頭埋進被大衣覆蓋的大腿里。

  “抱歉,我來晚了……”戶看著她無助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很溫柔地伸出了手。

  “嗯……沒事呢。”她把被子放下,露出牽強的笑容。戶也愣了一下,她的失魂落魄戶盡管不是很清楚,但這一連串的事件已經攪的人精神不寧,況且還是一位心理承受能力尚未到達一定強度的“普通”女孩來說。能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已經是非常難得的表現了。

  一路上無語……

  一回到軍部,好像早有安排似的,兩位傳令兵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馬其頓少尉佛列斯少校里面有請。”

  “芙麗雅小姐,軍政部有請。”

  搞什么飛機,還是又是什么狗屁行動。戶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芙麗雅,她閉上眼面無表情地說:“好的,請帶路吧。”

  不對,就算暗地里的敵人再猖狂也不可能敢在老巢這里來個直搗黃龍吧。也正好,我也倒是看看能耍什么花槍!戶隨后也跟著傳令兵走進了一間幽靜的房間里。

  房間里佛列斯背著手看著毛玻璃窗前不多的陽光。他聽見門吱呀一聲打開回過頭來,銳利的目光直視著戶。

  “來啦就坐下吧。”

  “是。”戶看著他為自己沏了一杯南方產的綠茶,但他活動僵硬的左臂讓戶心生疑惑。

  “長官您的左臂?”

  “受了點小傷。”

  “槍傷?”

  “嗯,怎么了?”他有點不耐煩地說。

  “能冒昧地問您在哪里受的傷?”

  “被一個宗教狂熱分子突然沖出來給了我一槍。”

  “時間呢?”

  “嚯,是不是他用的什么槍型都得說出來呢?”他靠在真皮大椅上玩味地看著他。

  “抱歉長官……”狂熱的宗教分子?這座城市雖然是以宗教發家,全市范圍內宗教建筑多如牛毛,狂熱的宗教分子倒也說不是沒有。但一年半載都在前線的佛列斯回來軍部幾乎是小概率事件。是謊言還是有人為之戶也暫時判定不出來。

  “問完了吧,那還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佛列斯從抽屜里抽出一份文件,里面貼著幾張黑白照,戶湊過來瞄了一眼,是自己之前所追殺的狙擊手?!

  “之前我回到軍部傳遞情報途中聽到了槍響我趕過來就看見了他這副模樣。”他指了指圖片中被擊斃的狙擊手。

  “另外我在此處順藤摸瓜沒想到摸到了您身上。在醫院知情人的口供中您是護下芙麗雅大人然后才去追擊他的。具現場勘察所得出的結果他和你的直線距離至少一公里。”

  “所以說你是如何追上他的?”戶看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慌張,對付艾薇時沒有足夠的冷靜,但對于你來說可輕松太多了。

  “房與房之間間隔小,我是在上面追擊他的,或許他慌不擇路……”

  “好,我姑且相信你。這張是在一所民居上發現的G43步槍,經證實所屬醫院看守士兵的槍支。也可以解釋為你情急之下將槍支搶過來拿去追擊這名刺客。”

  “情況如你所料。”

  “好,這張是在刺客死亡地點附近的河畔拍的,這里的草灘明顯有擠壓的痕跡。也就是說,你一槍打中他以后,他墜樓身亡,而你為了查明情況就將礙事的槍扔掉,早早過來查看情況。”

  “是的。”

  “那現在問題是……這G43步槍射程是800米,既然是位狙擊手他的體力自然是不會差到哪里去。你竟然可以在相差一公里的距離里追上他并且還有時間拉栓瞄準扣動扳機?”

  居然能想到這個點上,看來多少是有點棘手……戶沉著聲說:“我并沒有多接近他,我只是你計算好距離與有效射程之間的誤差才進行調整的。”

  “那這個呢,是你在這吧!”他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里多了幾分審問的味道。

  無法反駁,戶看著折腰的小草沉默不語。因為他既然能這么斬釘截鐵必然有說服力的證據在手,他只是在等戶的陳述。

  “對,我確實在現場。”戶淡淡地說。

  “原因呢?我的大英雄怎么躲躲藏藏的?”

  “有不可抗力的因素。”

  “不可抗力?你當我傻還是以為你自己很聰明。”他發怒了,他的胡子都翹起來,跟廟宇里的鬼神一般。

  “所以說您懷疑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嗎?”戶不能直接回答,要是眼前這位怒發沖冠的男人真的是幕后黑手,那接下來就會被他牽著走。

  “對!我這里有你的檔案,我和奧爾丁頓軍核對過,你根本沒有在里面有一丁點的痕跡!”他用壯實的手指指著戶,陰著臉說:“你還有什么好解釋。”

  戶嘆了口氣把手摸進內兜里,他也很快舉起他的手槍指著戶的腦袋。戶從內兜里將“D”字徽章掏出來,擺在桌上雙手抱胸心平氣和地說:“我也理解您的疑問,我所說的那些話都是原原本本的事實。至于軍籍問題,我當然不是奧爾丁頓軍的人,我是芙麗雅小姐從米格道斯軍邀請過來的人。因為臨行前才做出的決定所以還沒來得及登記。”

  他還在疑惑,他看了一會桌上的徽章又看了一眼戶。槍口也移開了戶的心臟。

  “如若長官您不信的話,可以到米格道斯軍去查,我還有一堆的麻煩事,長官的好茶我心領了。”戶站起來收起徽章正準備走時,他定住了。

  “冒昧地在問一個問題,少校您怎么突然脫離駐地來這了呢?”

  “哼,我暫且信你。”我氣惱地將一張枯黃的稿紙拍在桌上,然后坐在大椅上按了按印堂。

  戶將紙拿起來端詳了一會,上面寫著“天劫計劃”的樣書。是黑馬卡的秘密情報?!里面參與計劃的師團名稱都有記錄,還有行動時間作戰路線都有涉及,而且其詳細程度幾乎是不可能是單方面的偽造計劃。而且上面的波段9.37也符合黑馬卡常用的幾個暗波。

  “五天后,他們想發起總攻,因為大風暴快來了……大風暴一來他們進攻的機會就更渺茫了。而且這次他們主攻的陣地是我團守衛的高地,這才讓我在軍部多呆兩天,委托軍部指揮官調派增援部隊。”

  現在還不能定奪,現在還沒有明顯的證據指證他是清白的。但他所繳獲的情報應該假不了。

  “長官,祝你武運昌隆。”戶現在也無法形容現在的狀況。

  “哼,希望馬其頓先生不是什么糟心的人。”他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戶退出房間,轉身走向走廊。哪知一抬頭就看見芙麗雅仰著頭倚在拐角處。

  “芙麗雅小姐,讓您久等了。”戶小跑過去。

  “嗯,沒有呢。”芙麗雅現在看上去輕松了不少,沒有之前那般郁悶。

  “對了,剛才軍政部給我發的命令。”她高興的拍著手拿出一張潔白的文書。

  戶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面寫著的是申請書。至于內容的話就是相當標準的書面語了,大概就是批假條了也難怪會這么高興。畢竟最近面對林林總總是找個時間放空身心。

  “能從軍政部笑著走出來的人鄙人還真沒見過呢”戶揶揄道。

  “馬其頓先生還真會說笑呢,至于去哪您想好了么”她負著手微欠身抬頭看向戶。

  “您放假了我可還沒放假,您的假期還是您來決定吧。”戶滿臉笑意地看著她。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打定主意般的拍著手輕笑:“要不就去敏迪俄城。”

  戶瞳孔突然具縮,突然攥緊拳頭,青經交錯繞過指骨。而且骨頭咯噔作響的聲音也嚇到芙麗雅,她輕聲地說:“如果你覺得……”

  “啊,不是……您為什么突然會問起這個。”戶低下頭似乎有意躲避她的詢問。那里發生的一切又逐漸占據他的心頭。

  “你之前都在南方,這次難得來雪國一趟我就擅作主張想……”芙麗雅支支吾吾地說,像個打爛玻璃等著挨罵的小女孩。

  “如果芙麗雅小姐您堅持的話屬下……愿意陪同。”他咬著牙回答。不行,雖然事情過去了十七八年了,但一切還是云里霧里。被扶養大,學習各種技巧……暗殺、狙擊、冷兵器、近身搏斗、槍斗術等等,然后在完全熟悉這個環境之后又付之一炬……殺戮、血河、憎惡、染紅的城鎮。都交織成一副末世的局面。身為一切的中心卻置之度外。

  “那……那就去吧。”戶顫聲道。但芙麗雅甚是不放心,因為戶的反應太詭異了,里面到底有什么讓他如此糾結慌張到這種田地。

  芙麗雅突然靠上戶的胸膛,在她懷里低吟:“拜托你,不要逞強。就算逞強也別落下我。”

  “誒?”戶面對她突然的襲擊一時間也不知所措,任由她靠著。

  “我不知道其中的過往,想必很痛苦吧。既然你做出這種選擇,不管是什么我也會奉陪到底!我不想再有說有笑地目送他人離開了。”

  “嗯啊,謝謝您芙麗雅大人……”

  “大人過了哦!”她突然往后跳了兩步,

  笑嘻嘻地說:“還是叫芙麗雅吧,小姐小姐的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還請您多關照。”

  “嗯,相互照看哦。”

  “那芙麗雅小…芙麗雅我先送您回住所休息吧,我還要處理一下事情。”

  “可以是可以,不是什么危險的事吧。”芙麗雅顯然有些不滿。

  “小事,就傳個話。”

  戶驅車送芙麗雅到戒備森嚴的宅邸里之后,又馬不停蹄地趕到第五俘虜營后山的山腳,他熄火慢慢地摸進崎嶇的山里。

  如他所料,山里果然有暗哨,而且還不少。盡管山路難走,而且茂密的樹叢擋住了不少的暗洞,但該少的一個沒少。戶贊嘆他們密不透風的防御同時已經擺脫了他們的監視。

  戶避開照明燈的范圍成功溜進了俘虜營里。此時是七點到八點之間,大部分的俘虜都到大澡堂里沖刷身體了,當然主營房有獨立的衛浴,這么多的營房里只有那里有水的沖刷聲。

  在那里么!戶快速跨過兩間木房,來到較大的木屋里。他倚在木板后敲了敲窗戶。

  “誰?!”里面傳出警惕的聲音,是朱文可本人沒錯了。

  “來幫助你的人。”戶故意抵著喉結說。

  “嚯,千方百計地溜進來,不會就這樣便宜我這個敗軍之將吧。”

  “您怎么會是敗軍之將,您可是在南方創下奇功的貴將啊!”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變得很壓抑,而且他細微移動的聲音也盡收耳里。

  “你無需知道,我現在把山后暗哨的位置全部告訴你。能不能出去就看你本事了,還有就是你只能一個人出去。”

  “哼,您還真好心啊。你是叫我去單獨送死嗎?”

  “你不信便罷,我花費這么大力氣進來是和你討價還價嗎?”

  “那大家都是各有所求咯。”

  “對,我需要你告訴我今早軍車爆炸的來龍去脈。”

  “哦,原來是你啊!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

  “現在也輪不到我疑神疑鬼了,也不管你是鬼是人了。交易成立。”朱文可爽快地答應了。

  “至于軍車爆炸那件事,我只知道這是保險計劃,真正的殺手锏是我。”朱文可晃了晃擺在架子上的匕首一把插進木板里,大約兩厘米的刀尖露出在外面。

  “我不久前接到這邊地下黨的任務,要我引誘芙麗雅出來并用他送進來的軍用匕首將她……”刀尖又再度縮回去。

  “殺掉,但你沒有下手。”

  “對,可以說良心過不去啊。”

  “您真會開玩笑,在殲滅帝國師團時可不是這語氣。”

  “切,你小子也不是沒下得去手。”從木板夾縫中一股串出一縷煙味。戶依舊保持沉默,果然能有這般實力的人眼光是不會差。

  “也難怪,要不是心理變態的殺人狂還真的挺難下得去手的。”

  “別說有的沒的,是誰指使你的。”戶語氣一轉,顯得有點不耐煩。

  “這么心急干嘛,等我抽完這口,”他吸了一口,把煙頭扔進下水道隨后有點嚴肅地說:“在軍車停穩后,就有一位身材略微壯實的男子蒙著臉溜到車旁將一些什么東西塞進車底,傻子都能想到是肯定是個大煙花。”

  “那男子是誰,還有沒有什么特征。”

  “長發,亞麻色的長發。除此之外包的嚴嚴實實也瞧不出啥玩意。”

  “嗯,我知道了。暗哨在……”

  貓頭鷹的嘀咕聲打破了朱文可的思緒,看著墻上積灰的吊鐘九十度角,他從床上摸起來,將匕首插進夾克的內袋里。

  “團長,您要走了嗎?”睡在床上的副官突然出聲。

  朱文可原本愣了一下,然后篤定地說:“啊,高人相助。但我還會回來,畢竟老子的五府六臟都在這。”

  “我相信你團長,弟兄們都期待您能從正門光明正大地進來迎接他們。”

  “好勒!”他一個翻身翻出了窗外,剛好是燈塔換班時間,所以照明燈稍微停了三秒,但這三秒足夠讓他沖進照明燈死角沖進密林里。

  一步兩步三步!他輕輕跳起來,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見了一根銀絲橫跨在他腳跟后,是反步兵地雷。

  他按照戶的口述幾乎有驚無險地通過了雷區,然后一鼓作氣接連躲掉山上的暗哨,當他看見柏油路時心中的狂喜無法用語言形容。

  是燈光,盡管是城郊的一隅,但這種五顏六色的燈光讓他感到心曠神怡。密林間的靜謐不同于俘虜營的死寂,是讓人流連忘返的感覺。

  他正打算邁開步子,朝城郊退去時,一道強光射進來,他本能地護住眼睛。媽的,是埋伏?那小子出賣我了?

  當他適應強光時發現前面一輛軍用越野,后面兩輛中型轎車橫在路面上。大約他定睛一看,這統一的黑大衣似乎并不是帝國軍看守部隊的惡趣味青綠衣。

  “喲,這不是朱文可團長嗎?”這聲音……是給他發命令的人的聲音。是來接應他的嗎?

  “您就是這城市的指揮官嗎?”朱文可終于看清了他的樣貌,亞麻色的長發……

  “對,代號Fe先生。”

  “Fe啊,還麻煩您護送我回部隊呢。”

  “那沒問題,咱過來談吧。”Fe先生敞開懷抱邀請他過來。

  不對,這可不是接應該有的樣子,這一個個藏著掖著的便攜沖鋒槍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他似笑非笑的面目真的讓人作嘔。朱文可一步步謹慎的接近。

  當來到他跟前時朱文可的直覺發出危險的信號,他幾乎下意識地拔出匕首刺向Fe。

  “你別忘了這刀是誰施舍給你的。”Fe催命的聲音回蕩在他耳畔。旋即一跟柱狀的東西頂住了他的胸口。

  來不及了……

  “咜咜咜”三個彈殼反射著凄冷月色下的寒芒。鮮血如決堤般傾泄而下,朱文可嘴角掛著暗紅色的動脈血半跪在柏油路上。視線逐漸模糊,走馬燈般戰斗情景涌進他缺氧的大腦里。

   Fe把槍扔給手下,隨后叼起一根香煙咒罵道:“該死的狗東西,一個個都和我作對護著那婊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雜碎,接二連三破壞我的計劃。”

  火機迸發的火星照亮了Fe干癟的臉龐,鼻梁上的鏡片后的眼神是一種蔑視和卑鄙,就像原野上陰險的鬣狗。還長著一張偽君子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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