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我從小看你長大,就當是宗爺爺求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什么方法,能讓我立刻好起來?!?p> 夙夜撇過頭,終是抵不過周宗懇切的眼神。
“靈域花露,生長在極北,有瞬間修復之奇妙?!辟硪箯膽阎刑统鲆粋€琉璃小瓶?!拔覍ぷ叨嗄瓴耪业竭@么一小瓶,靈域花露雖是治病奇藥,但是卻會損害壽命,說是藥,不過就是拿命換時間?!?p> 周宗盯著夙夜手中的瓶子。
“若我喝下它,我還有多少時間?!?p> 夙夜眼神幽暗。“最多半年?!?p> “夠了,夠了……”周宗喃喃道?!百硪?,給我吧?!?p> “宗爺爺,不可!”夙夜將琉璃瓶緊緊攥在手上。
周宗身體虛弱又咳嗽了兩聲,扶住夙夜。
“夙夜,于宗爺爺我來說,沒有國,就沒有家,沒有你和稽薪,就沒有我作為昊天王師的價值,先王將你們托付于我,我的一生,因為你們,已經(jīng)有了莫大的意義,前方路漫漫,終究需要你們去走,而現(xiàn)在,若是月落失守,我便無顏回到王都,無顏面對先王。”
周宗嘶啞著說道?!盎綍莻€好君主,夙夜,不要讓我在最后一刻,丟了信念?!?p> 夙夜聽著周宗一字一句的說著近乎求死的話,心中痛苦萬分。
“夙夜,給我。”
周宗聲音越來越虛弱,卻是強撐著強硬道。
夙夜低頭慢慢將瓶子交給他,周宗一把接過,拔開瓶口喝了下去,夙夜望天不忍再看。
“這件事,不要告訴稽薪一字一句,永遠,也不要告訴她,答應我。”
周宗把空瓶交給夙夜,望向他。
夙夜站起身深深一鞠。
“我明白,絕不告訴妹妹。”
夙夜從周宗房間里出來時已是黑夜,稽薪還等在院內,一見夙夜便問如何了,
“王師無事,明日便好了?!?p> “那便好?!被浇K是笑了出來?!皠倓偝夂騺硭兔苄?,弗圖已經(jīng)成功聯(lián)絡到德佑將軍,三日便可趕到。”
“那便好,那便好?!辟硪棺焐险f著好,臉上卻沒帶著笑,讓稽薪越感不對勁。
“夙夜,你怎么了?”
“無事,我心中記掛著那些求藥的百姓,也不知那兩個小兵能不能做好?!辟硪拐f道。
“這件事啊,你放心吧”稽薪微笑。“我已叫清和去看看了,想必此時已經(jīng)結束了?!?p> 夙夜只是點頭,說還是不放心,匆匆便走了,稽薪心中雖有疑惑,但終究王師無恙,這些小事,也就不大在意。
深夜,稽薪,夙夜,即墨清和,裴松圍在軍務所,為下一步計劃籌謀。
“如今昆皓大軍雖是暫時退卻,不過因著輕敵在我們這里受挫,如今必是在排兵布陣準備明日反攻?!迸崴缮頌樵侣涫剀姂n心忡忡。
稽薪背著手神情凝重的掃視兵力部署沙盤說道:
“援軍需要三天時間,如今我們兵力遠不如昆皓,若是正面迎敵必是討不到好處。”
夙夜雖對兵法布陣沒什么興趣,但多年王室教導,多少耳濡目染。
“所以妹妹,我們現(xiàn)在是需要,奇招,能夠打亂昆皓步伐,讓他們不至于短時間大面積攻擊月落?!?p> 即墨清和只是深思,半晌拱手。
“長公主,臣愿帶兵突襲昆皓軍?!?p> “清和?”稽薪抬頭
“臣只是要突襲昆皓糧草在地,糧草一毀,軍心必亂,即便他們是想打,短時間也無法全面壓境?!奔茨搴屠^續(xù)說道。
裴松心里一想,確是好計,只是……
“即墨大人是國之棟梁,此行并不容易,不如由我去吧,我是月落都尉,保衛(wèi)月落本就是我之責?!?p> 即墨清和只是搖頭。
“不可,正因為你是月落都尉,才更要在這月落城中讓兵士們時時都看到你,若是都尉都不見了,難免令人心有疑慮?!?p> “那換別的將領去?”裴松問道。
即墨清和低聲答。“裴都尉也見過我的身手,我去,至少能全身而退?!?p> “可是……”裴松還想說什么。
“清和說的不錯,此行,確非清和不可?!?p> 只見稽薪走上前說道,裴松見稽薪都已同意,便是不在多說什么。
“清和,選一隊兵士,卯時出發(fā)?!?p> “是!”即墨清和躬身領旨。